第236章 罕見病能寫論文

金培林一邊做掃尾工作,一邊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所以沒有一個人朝陳棋多看一眼,全部都在興奮地議論著。
這也是很多病人抱怨去住院的時候,每天在眼前晃蕩的都是年輕小醫生,鮮有白頭老爺爺來查房問診的原因。
陳棋眼睛眨了眨,心想這中間還有李老師什麼事情?後來馬上想通了其中關節,敢情他們是把自己的手術水平歸功為是李寶田老師的教授呀。
但這是別人的家務事,陳棋也不想管太多,這要是換了後世,這麼一台大手術,作為主刀的他紅包起碼上萬了。
吃完年夜飯的越中人,臉上都是喜氣洋洋的,整個城市都沉浸在過年的歡樂之中。
「呃,李老師?」
上午陳棋早早起床放了一個開門炮,接著就拎了一些罐頭麥乳精再次前往人民醫院。
重生到這個世界上,有家人的等待,這種感覺讓陳棋時時感到溫暖。
郭院長點點頭,顯然認同這番解釋:「果然,你的解剖知識掌握得非常好,又有一定的實戰經驗,李寶田同志不愧為是曾經的省一院大專家呀,這台手術有沒有什麼經驗總結給我們聽聽?」
顯然朱火炎同志在醫院里還是很受歡迎的,這不,病房裡面是人山人海,探病的親戚朋友同事是一波接著一波,陳棋是排了很長時間隊才輪到。
「朱老師,你們是怎麼猜出來的?李老師還要我保密,不要隨便跟別人說呢。」
「朱老師,今天感覺怎麼樣了?」hetubook•com.com
為啥?
這是醫院的一個特色。
可憐天下父母心,到老了,要死了,還在替子女考慮。
「太好了,手術成功了,爸爸不會死了,我今年升正科有希望了。」
「你跟我說說,昨天的胰腺癌手術是怎麼回事?這手術別說是我,就連郭院長也不一定拿得下來,你是怎麼拿下來的,當初李老師還教了你什麼?」
朱火炎有點不耐煩:「這是你們的事情,我不關心,我就想知道昨天你手術的全過程,這台手術可是創了我們人民醫院的一個難度之最,現在郭院長指示要進行全院病歷大討論,並且還想要寫成論文呢。」
朱火炎的臉色並不是很好,一場手術下來到底還是虧空了,但他看到陳棋進來,明顯眼睛亮了一下。
陳棋一邊講,一邊拿過一張紙,在紙上用筆寫寫畫畫下來,他講的很多知識點都是後世的,是這個時代的郭院長朱主任從來沒有聽過的。
「爸爸病好了,千萬不能讓他病退呀,否則影響力就不大了……」
陳棋只能趕緊撓頭做乖寶寶,他可不想太出風頭,也不能說自己有金手指。
郭院長和朱主任都跟好奇寶寶一樣,心中有無數個疑問想要「請教」陳棋。
陳棋緊了緊自己的衣服,加快速度朝魯迅路的家跑去。
陳棋回想了一下,決定實話實說不藏私了:「這台手術有幾個技術要點和困難點,一是胰頭腫塊直徑超過了6厘和_圖_書米,胃、十二指腸動脈、肝總動脈等都被癌塊包饒,想要分離出來太難了,一不小心就會惡性大出血。二是上于縣醫院的手術導致了腹內廣泛粘連,如胰頭跟腔靜脈、橋襻空腸與胃結腸之間都粘在了一起,這就導致手術視野不清,難度成倍增長。第三個就是胰頭勾與門靜脈之間已經融合在一起,導致難以分離,就好像我們好不容易渡過重重難關,到達最終目的地,發現目標無法切除,這就要了命了。所以我的做法是這樣的……」
陳棋坐了半天,看左右無人,便悄從空間里拿了一些省城買的巧克力和汽水補充一下能量。
接下來只要全程追蹤應副縣長的生活質量,「存活率」,那就是妥妥一篇超A論文呀。
郭院長會錯過這種機會才怪呢,所以他昨晚一直跟醫務的人在整理病例,回家過除夕的心思都沒了。
沒用。
不提手術室里眾人在自行腦補,其實陳棋脫掉手術服后,整個人都虛脫了,靠在更衣室的牆上一直都緩不過勁來。
本來陳棋跟弟弟妹妹約好初一去玩一天,這下好了,變成了上了一天的課。
當他從人民醫院出來的時候,馬路上都是放鞭炮的小孩子,噼里啪啦好不熱鬧,甚至還有人在放煙火,估計是哪個大廠的大手筆。
信不信,病人進了手術室,全麻一打,動手術的絕對不會是那位主任專家,而是隨便哪個小醫生。
可惜在省城的時候他沒有買和_圖_書到心心念念的肥宅歡樂水,實在是人生一大遺憾。
正月初一。
陳棋趕緊跑到床頭:「朱老師你說。」
畢竟是連續手術了10個小時,而且是全神貫注的,體力和腦力都極大的透支了,比為愛鼓掌累上不知道多少倍。
「是啊,萬一爸爸不在了,我調動工作的事情肯定也泡湯了,希望爸爸能多撐幾年,幫我們一程吧?」
「嗨老張,你這種類型的手術成功率是多少?我,百分百,哈哈。」
朱主任都開刀動了大手術,陳棋這個弟子當然要去探望一下,順便還想打聽一下昨天那個胰頭癌縣長的情況。
從手術室出來的時候,應副縣長的家屬們還等著外面,他們壓根就沒想到這個年輕的小夥子就是今天的主刀醫生,是他們老爹的救命恩人。
陳棋路過的時候聽到應家子女的這些話,只能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種天花板級別的手術,除了首都和滬市、省城的幾家醫院,除了吳猛超教授這種超牛醫生外,有幾個人能做?整個海東省都找不到幾個。
人家又不圖你這點紅包,人家圖的是你這個病罕見,有代表性,做好了這個手術能寫論文,能帶個課題,同時還能在同行面前裝逼。
可是孝順的子女又有多少?只想著要父母的錢,權。他們關心的是應副縣長,而不是爸爸。
醫生的技術是不可能天生就會的,一定是教出來、練出來的,那麼陳棋這個在衛生院工作的中專生又是從哪裡學會的這些手m.hetubook.com.com術本領呢?
朱主任躺在病床上,全麻后還沒有完全清醒,陳棋坐了一會兒,眼瞅著已經很晚了,心裏想著家人便匆匆告辭了。
「陳棋,過來。」
「郭院長,你說會不會是原來衛校的李寶田老師教的?他可是原省一院的外科主任,水平那是沒得說。」
這年頭也沒有手機微信可以通知,他估計姐姐和弟弟妹妹們一定等急了。
看到陳棋溜了,郭院長這時候才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看著整整幾頁的手術記錄,一邊看一邊感嘆:「老金,你來瞧瞧,這手術做得太完美了,真不知道這小子是哪裡學會的這些本事,今天這台手術如果讓我做我都沒把握,而我看陳棋卻是輕輕鬆鬆。」
對於常見病,那些醫院領導,頂級專家其實都沒興趣的,比如一個盲腸炎手術,就算你病人開後門,開到了主任專家那裡,人家也答應你會接收這個病人。
郭院長一聽,微微點頭:「這是唯一的解釋了,靠,老李這個傢伙,這麼多年一直藏著掖著,原來悄悄教了這麼一位好徒弟,陳棋這小子還是很有造化的。」
陳棋還能怎麼樣?當然只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
所以回到應副縣長的疾病上,8個月前基層醫院誤診,人民醫院發現病灶,並且成功切除,那好傢夥,越中人民醫院的名聲一下子就起來了。
於是兩人聽得特別認真,郭院長甚至拿著筆記本一直在記錄著,一副好學生的樣子。
朱火炎雖然倒下了,但對他和-圖-書這種技術宅來說,同樣充滿了好奇和驚嘆,今天抓到陳棋,能放他離開才怪呢。
但是你要是得了一個罕見病,或者是一個手術難度非常高的疾病,那待遇就不一樣了。
「好小子,老子真沒看走眼,你真他娘的是個人才,快跟我說說這台手術你是怎麼拿下來的?乖乖,昨天我想了一晚,要是我來主刀這台手術,大概率要死人。」
那些白頭老教授,那些戴著金絲眼鏡,平時幾千元一個號的專家都會紛紛出現,全程跟蹤,親自給你制定手術方案,手術時也絕對會親歷親為。
「嗨老李,這種手術你能做嗎?我能!」
郭院長也不知道哪裡得到的消息,說陳棋來了,馬上就趕到了外科病房裡。
「郭院長,當時手術的時候也沒想那麼多,就想著不能讓病人死在手術台上,否則拆牌子的可是朱老師,外人不知道的以為是朱老師弄死個副縣長呢。至於手術過程,其實我真的只能說是僥倖,一個是當初我在衛校做肝臟鑄模的時候,李老師反覆跟我講了相關知識點和注意點,還讓我在屍體上反覆練習了多次。所以我腦子裡就有一個模型,哪裡有什麼血管,哪裡有什麼臟器,哪裡不能碰,哪裡可以大胆嘗試,我心裏有點譜,所以我才敢動刀子,否則哪敢呀。」
陳棋心裏美滋滋,李老師已經去了省城,因為在衛校的不愉快幾乎不會再回越中,那就是塊合適的擋箭牌了。
「是啊,省一院的大主任手把手教,太讓人羡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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