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攝像頭都安了，弄個語音功能就不行？」

「你不會……不會讓我死的……」

「感覺也不像是很絕望啊。」

「外城，剛剛被你治過腿的傢伙，你看看把人帶回來。」

或許在其他人眼中，宗仁已經沒有了掙扎的價值，但宗仁本身卻知道，自己的目標，是什麼！

「只要變強，殺光這個……這個世界又……又如何……」

「不……不會的！」

「罪城的晚上，咋這麼冷。」

……

但他卻像是沒有知覺一樣，依舊在努力的爬著，直到……

「難道我的價值……用完了？」

而在他的身後，是一條猩紅的道路。

至少，宗仁還活著。

禹墨幽幽嘆了口氣：「果然，我這該死的智慧……」

儒生眼神明亮，有些激動：「對啊，快死的時候，是最求活的！」

如果他現在就掛了，得不償和*圖*書失啊！

甚至血肉都已經磨沒，露出骨茬。

但宗仁卻依舊在喃喃自語，哪怕神智不清。

隨著宗仁愈發虛弱，已經有幾個在外城最弱，幾乎隨時處於餓死邊緣的人，眼冒綠光地看著他。

「最絕望，最無助……」

「前輩！！！」

他的神情愈發恍惚，幾次雙眼都要閉合，但卻被他倔強的睜著，沒有睡去。

「嗯？」

宗仁重重的暈倒在地上，生命不斷流逝。

或者在他們的思維里，只分活人，和死人。

他知道……

時光問那一嘴，也沒有同情心泛濫的意思，只是單純的問問，是不是和任務有關。

「連個毛毯都沒拿，造孽啊！」

「一定是我漏掉了……什麼地方……」

「真他媽的！」

對於宗仁所表現出的慘，餘生，時光是沒有什麼感觸的。

「那…和圖書…那我就慘給你看。」

他雙腿處的肉已經多處磨損，摳泥土的手指上，指甲都已經消失不見。

後面還有好幾個送死的活兒等著宗仁去干呢！

禹墨深吸一口氣，露出微笑：「前輩，有香火！」

「嘶，禹墨果然沒有騙我，這個人的確喜歡痛苦，享受折磨。」

儒生嘴裏還在不斷的念叨著，聲音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或許，一切都該結束了。

宗仁眼睛有些泛紅，想要衝天大吼，結果說出來的話卻聲若蚊蠅。

儒生站在宗仁前方，看著腳下這個蠕動的……「人」，忍不住喃喃自語，一臉好奇。

「他只有在內心最絕望，最無助，最痛苦的時候，被您救好，才最感激您。」

彌留之際，宗仁躺在地上，看著頭頂的夜空，喃喃自語。

「嘶……」

「為什麼……為什麼還不來……」hetubook.com.com

「現在的你，應該在某處角落裡，欣賞我的……我的慘狀吧……」

炮灰好找，有腦子，有勇氣，而且對自己狠的炮灰，這玩意太難得了。

「等滿足你內心中的慾望，就……就會救下我。」

鬼知道為了這麼一個炮灰，禹墨布局了多久。

「時光，大姐，姑奶奶，祖宗，求求你看看遙控器吧！」

「安……」

這種生死邊緣的慘態，不說見過多少，他們本身就經歷過很多次，已經很難讓他們的內心再起波瀾了。

「禹墨！」

「快……快了……」

只是，他算漏的……

宗仁的眼中再次迸發出無盡的生機，彷彿迴光返照一樣，再次向前爬著。

「不對，我應該讓他先把我推回房間的。」

說著，禹墨忍不住抱住雙肩，身體瑟瑟發抖，再也沒有了剛剛那睿智的模樣。

在這生命流https://m.hetubook.com.com逝的最後一刻，宗仁腦海中不知為何浮現出一道瘦小的身影。

但……無論他怎麼比劃，時光那邊都沒有給出任何回應。

儒生的身影幾乎轉瞬間出現在禹墨身旁，詢問的目光看著禹墨。

儒生一臉煩惱地看著宗仁，嘴裏不斷地嘟囔著。

「我還要變強，我……我要站在這……世界的頂端。」

「前輩！」

他不會死了。

等待宗仁咽氣的那一刻。

禹墨忍不住罵道，此時天色都已經逐漸有些黑了下來，時光他們兩個再沒有動靜的話，搞不好宗仁就真死外面了。

「經費就差這麼一點嗎？」

宗仁的視野逐漸變得模糊，看向遠處的街道，但卻已經緊咬著牙，在地上爬行。

他緩緩蹲下身子，仔細地觀察著。

他蒼白的嘴唇勉強露出一抹笑容，但很快，安安的身影消散，換上的依舊是他那頑強的ｗｗｗ.hetuｂooｋ.ｃｏｍ.ｃｏｍ目光：「我……我不能死……」

「我……我不甘……心！」

而宗仁也費力地抬起頭，視野模糊地看著眼前那道人影，努力分辨著聲音，最終徹底卸掉了心底的那口氣。

最終，禹墨無奈地喊了起來，瑟瑟寒風下，禹墨緊了緊自己的衣服。

「如果重傷的話，在沒有生命危險的前提下，先不用救，帶回來就行。」

「咦？」

宗仁那條原本就折斷的手臂，此時已經再也沒有了力氣，他整個人就這麼狼狽地倒在地上，大口地喘著氣。

禹墨依舊孤零零地坐在後院，彎下腰，臉都幾乎要貼在那個攝像頭上了，嘴裏不斷地嘟囔著。

禹墨的語氣十分真誠，看著儒生認真說道。

「那時候的香火，也是最旺盛的。」

「這算不算是生死邊緣啊……」

就彷彿禿鷲一樣，激動地等待著。

「不過是屠了兩個村子的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