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渝將腳下的箱子放好，緩緩起身，在月光下看向遠處的魯學長，開口說道。

入夜。

老白猿點了點頭。

「你暗中帶一部分人坐鎮人族中央位置。」

「備戰吧。」

魯學長輕輕點頭，就這麼走向遠方。

「至少我暫時沒有害你的必要，你也同樣需要我。」

「這……就是你的內心嗎？」

時光同樣默默起身，先是將推車放在一個安全的角落裡，又用布給遮上，這才向墨學院的方向集合過去。

路過楚渝身邊時，楚渝再次攥起拳頭，衝著時光輕聲開口。

「那裡……才是最大的戰場。」

但楚渝卻對其特別重視，就放在自己的身旁，每天都會整理，打掃。

「試試看嘛。」

「第二次攻城。」

但這氣勢不過僅僅瞬間就消失不見，再看它時，依舊是那個低調，毫無存在感，老老ｗｗw•hｅtｕboｏｋ.com•ｃｏm實實且貪生怕死的傢伙。

「孔弘方那邊一定無事，但鬼門關，破曉關還是有危機的。」

袁青山不知何時自遠處過來，開口說道。

老白猿果斷終止了這個話題，想了想，問道。

魯學長轉身，輕皺眉頭，像是想要說些什麼。

袁青山看著遠方獸群似乎再次變得不太安分，一道道氣息復甦，輕聲開口。

「戰吧……」

時光拿著畫筆，盯著潔白的畫紙，過了許久，才微微搖頭：「我想不到……」

「如果不出意外，那些傢伙們，該對深山下手了。」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一道道口令傳下。

「明日清晨……」

或者，她這些話對很多的士兵們都說過。

「畢竟，我才是鎮妖關的守將啊。」

「只能以命改命了。」

「我來吧。」

老白猿的眼hｅｔuｂｏok.ｃoｍ•cｏｍ神有些漠然，語氣平淡，在這一刻身上更是散發出些許莫名的氣勢。

季鴻點頭：「會的，而且會幫助你，讓局勢對我們愈發有利。」

所有士兵再次全副武裝。

「記住，無論鎮妖關打得再凶，都不要出手！！」

「我對峙敵方八覺。」

「但我心裏總是隱隱有些不安。」

「下雪了……」

就像是……俯視蒼生，胸有乾坤。

畫畫，給飯，談心。

「就畫你心中下意識浮現出的畫面。」

「一戰而已……」

「除鎮妖關外，哪裡出現問題，第一時間支援。」

「總是要做些什麼的。」

楚渝怔了一下。

楚渝笑著將筆遞了過來。

只不過由於沒有畫功的原因，那兩個小人有些丑，只能勉強分辨出是個人來。

包括對時光做的這些事，也都對很多士兵做過。www.ｈｅｔｕｂoｏk•ｃoｍ.ｃｏｍ

「赴深山。」

時光坐在楚渝的身旁，看著楚渝在這畫板上不斷勾勒。

一時間，兩人保持安靜，誰也沒有再繼續開口。

那個箱子里的畫比較少，都是鎮妖關上這些士兵們塗抹的。

剩餘的人中，又分散出大半，沸沸揚揚的奔赴深山，聲勢浩大！

季鴻表情不變。

大戰在即，他也沒有了玩笑的意思，面容肅穆：「小魯，深山那邊有鍾玉書帶隊，論打仗，他比我有經驗，我不擔心。」

「嗯，下雪了。」

老白猿看著遠處那座雄偉的城關，有些出神：「正因為他是你的學生，我總感覺……有些不安啊。」

楚渝只是默默地看著這幅畫，像是在思索著什麼。

天空中，雪花再次飄落！

「此戰，楚渝鎮守城關。」

「其他三座關隘……」

「要開始了……」

「就讓這雪，下的和-圖-書再大一些吧。」

季鴻輕輕點頭，轉身離去。

「就沒有那種讓你很難忘的嗎？」

老白猿抬起頭，輕聲開口。

袁青山看著魯學長小聲說道。

「是這樣的。」

……

「魯師兄，這一戰……」

「其他人……」

大概十分鐘后，一位位中年，老人，就這麼分散著，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這處城關。

但每一次，楚渝都是真心實意，也更顯得難能可貴，所以時光才會對楚渝卸下些許的防備，有了那麼一絲的接納。

「只不過當我改命之後，前路所有荊棘，一夜……皆為灰燼。」

楚渝依舊溫婉，將畫筆放在時光手中。

看著楚渝那堅持的目光，魯學長沉默。

老白猿停留在原地，依舊穿著那身孝服，只不過由於之前大戰的原因，那孝服已經被打得破破爛爛，但老白猿卻不太捨得扔，依舊穿在身上。

「出身卑微，和圖書毫無天賦可言的傢伙……」

「要活著，加油！」

時光沉吟，最終抬起畫面，沾了沾紅色的顏料，將整張畫紙都塗抹成了鮮艷的紅色，最終又在畫紙的中央，用黑色顏料畫了兩個小人。

時光看著楚渝，沒有說話，只是輕輕點了一下頭，就走向遠方，融入到人群之中，很不顯眼，哪怕一直盯著她，都無法看清她是什麼時候消失的，又藏在哪裡。

老白猿笑道。

「死不了。」

楚渝發出一聲輕嘆，微微搖頭，將畫紙取下，輕輕放在自己的另一個箱子里。

「因為他是你的學生？」

「不經歷戰火，又何來履歷，進那天穹澗。」

季鴻認真點頭：「因為他是我的學生。」

「難忘……」

「你覺得人族會配合我嗎？」

時光怔了一下，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你試試？」

將畫筆還給楚渝，時光再次陷入獃滯的情緒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