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搖了搖頭:「我比他晚了一年,要儘快追上他的步伐。」
「怎麼說?」袁青山追問。
「這一戰打響后,是沒有人有精力來注意我的。」
慕宇臉色冰冷地坐在自己的墓碑上,雙眼緊閉,進行著大戰來臨前的最後心理建設。
楚渝也沒有再問,就這麼坐在她的旁邊,同樣看向天空,那不斷接近正空的太陽。
禹墨再次開口,依然是面無表情,語氣冰冷。
「況且,我哪怕是個沒了雙腿的殘疾,但畢竟……也是六覺啊。」
「很顯然,八尾狐並不蠢,所以這一戰,它不會在有意的留下任何破綻。」
「退!」
「這一戰,對面走的是陽謀。」
「這一戰的結果對它應該會特別重要,所以它不會像先前那樣,表現的愚蠢,笨拙,甚至會放棄妖域那種獨有的高傲,儘可能的利用自身優勢,將勝算提到最高。」
林小小和大白依靠在一起,不時拿出一些精https://www.hetubook.com.com緻的狗糧,喂到它的嘴裏,不時還在大白的耳邊輕聲低語著什麼。
袁青山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連一秒鐘都沒有考慮。
「等!」
「嗯。」
堆積如山的物資擺在後方,一些實力微弱,不足以參戰,但覺醒物卻是靈敏系的人,正守在物資旁,蓄勢待發。
「他?」
楚渝驚訝。
禹墨抬起頭,看著袁青山那堅定的面容,冰冷的臉上終於泛起一抹笑容:「在這一刻,你已經是一位合格的墨閣閣主了。」
「你考慮過後果嗎?」
「哪怕現在它的贏面就已經無限大了。」
「以勢壓人。」
袁青山看著禹墨的側臉,沉默了片刻:「那如果等不來呢?」
凝重,壓抑。
「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和它們耗,耗到我們筋疲力盡,最終城牆被破,湧入數萬,甚至十余萬妖獸,而它們再順理成章的找個借口退兵和-圖-書。」
「鎮妖關的使命就在這裏,哪怕犧牲萬萬士兵,我們也絕對不會主動放棄任何一個普通的百姓。」
大戰開啟,他們將會冒著隨時都會死去的風險,在戰線中不斷穿梭,儘可能的去救下每一位傷員,拖到後方,進行緊急救治,爭取能夠讓他們第一時間回歸到戰場上。
「而且那位在他身上下了這麼重的注,不會讓他輕易命隕。」
聽著禹墨的話,袁青山眉頭深蹙:「也就是說,這一戰我們沒有任何勝算?」
「等一個契機。」
「讓這千里妖原,血雨不斷;讓這莽莽妖域,遍地哀鳴;讓這萬里蒼穹,見我人族風骨!」
「既然不退,那就打!」
「以你的資料來看,應該在後方的救援隊。」
一道平靜的聲音突兀自袁青山耳邊響起。
「這件事,沒得商量。」
阿泰看起來依舊憨憨的,撓了撓自己的頭,看著自己這些同學們,眼神卻異常堅定和*圖*書。
「與其在後方過年,還不如在這裏。」
或許,當那些預備役的士兵們見到此幕,將會徹底顛覆他們心中,對禹墨的認知。
楚渝的聲音沙啞,看著時光,微笑著說道。
「放棄鎮妖關,兵退三千里,與邊疆軍拉起一道新的防線,再次將妖獸攔截在防線之外。」
他的眼中,在此刻迸發出洶湧的戰意,宛如火焰升騰,甚至氣勢,完全不輸于鍾玉書!
一名名士兵們沉默地站在城牆上,看著數量甚至遠超過第二戰的獸潮,戰意不斷瀰漫。
「那裡還會安全一些。」
雖然還是白天,但家家戶戶已經開始放上了鞭炮,到處都是歡樂的氛圍。
已經年邁的楚渝此時卻帶著些許的八卦,好奇的問著。
「而且這同樣有利於它的計劃,扶持受它掌控的新人,刷功勛,奪其他神族族長的權。」
正午時分……大戰……將起。
趙子成在脖子上掛了一個繩子,繩子上串著一www.hetubook.com.com顆顆藥丸,省去了他倒出來的時間,保證可以第一時間補給自身能量。
「有!」
「總歸能幫幫忙。」
「這一戰甚至可能會持續三天,五天,甚至半個月的時間,讓那些妖獸們分批次的來進攻,消耗我們守軍的精力。」
「我們……不能退。」
「至少黑蛟王就會無條件的投誠,看情形,畢方,朱厭也已經和它混在一起了,不然破曉關那種大功,不會送給它們二位。」
在其他人眼裡,禹墨依舊是那個陰冷,自私的傢伙。
他們一言不發地擦拭著手中的兵刃,用布條將武器與自己的手掌纏繞在一起。
當然,在這種氛圍中,他們同樣對前線的士兵們報以最真誠的祝福。
禹墨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開口說道,語氣堅定。
時光和楚渝坐在陣法的中央,推車已經提前放在了角落裡。
「是誰?」
「還是比較強的六覺。」
袁青山愣了一下,下意識回頭:「禹墨?你和-圖-書不是說,不適合出現在這鎮妖關上嗎?」
禹墨搖頭,輕聲開口。
「如果八尾狐不蠢的話,它應該不會想要速戰速決,反而會有意的拖延戰爭進度,打一場持久的消耗戰。」
甚至就連墨學院畢業的人都沒有了開玩笑的心思。
而此時的鎮妖關,則是另外一種截然相反的氛圍。
可惜……這裏只有袁青山。
「徹底摧毀鎮妖關,對八尾狐來說,同樣是一份滿分的答卷。」
時光像是在回憶著什麼,輕輕點頭:「在未來,他應該會需要我。」
「我相信,他不會讓我失望。」
但時光卻不再說話,只是坐在地上,微微有些出神。
在這種高壓的時刻,所有人總是能給自己找到一點事情來做,甚至一些塵封已久的記憶都會不斷湧出,跳躍到腦海中。
這一刻的禹墨眼神異常深邃,看著遠方那密密麻麻的獸潮,彷彿能夠穿透它們,看到後方的八尾狐般。
禹墨坐在輪椅上,沒有任何的情感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