翅膀輕輕揮動,靈魂涌動下,它的面前出現一條類似於人類的手臂。
帶著茫然不解,憤怒等等情緒,它們驚疑不定地看著自己的本體,似乎想要一個解釋。
「這下應該……夠了吧……」
至於這條路的終點在哪,毒蜂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面對絕境,拋棄了所有的外在後,它唯一的想法只剩下逆來順受,而餘生,則是奮起反抗。
甚至,它都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這真是一盤棋。
而它那虛幻的身體在這一刻不斷凝實,增強。
「嗯。」
一聲輕嘆,果實內的三道毒蜂虛影幾乎同時動了起來,它們掙扎著,突破了萬毒果的外壁,一點一點費力地擠了出來。
「歸來吧……」
他重新回到木筏上,看著已經擴大了許多的裂痕。
時間流逝。
山河瓶上,那山河的紋路中多出了一道道火焰。
足足三和-圖-書分鐘后,餘生才自半空中落下,鎚子消散不見,而他的臉色也微微有些蒼白。
毒蜂笑容收斂,看向餘生,眼神古怪:「不,你不懂,人力終究無法與天抗衡的,這是宿命。」
半空中出現一道誇張的空間裂痕,面積龐大,映照出裏面的空間。
就彷彿要將這山河燃盡般。
毒蜂的靈魂就停留在洞口的位置,觀察著天空中的裂痕輕聲低語:「還是……不夠大啊……以這個程度來說,還無法將這具妖神遺骨收納進去,你又要如何去做呢?」
「你的想法太稚嫩了。」
這手臂輕輕前伸,落在距離萬毒果前。
晶石閃爍。
餘生蹙眉:「你又為什麼認為,這一定是一盤棋,而不是巧合呢?哪怕是一盤棋,作為棋子,也可以嘗試著跳出來吧?」
「不念,不是也能發出技能嗎?」
「他們為什和圖書麼打架的時候,都念詩啊……」
毒蜂輕舒了一口氣:「但願吧,這或許就是我的宿命,當將一切想開之後,生死……似乎也不過如此了。」
就在它聲音落下的瞬間,一把造型誇張,描繪著山海輪廓的鎚子出現在半空之中。
大概二十分鐘后,毒蜂才睜開雙眼,平靜地看著餘生。
最令人驚訝的,就是餘生取出的那鐘乳石,竟然還在。
或許這就是它與餘生最大的不同之處。
深吸一口氣……
那空間裂痕越來越大,逐漸蔓延到整個湖心島的上空。
它緩緩閉上雙眼,似乎在輕聲呢喃著什麼,那三枚萬毒果上,陰陽二色不斷融合,速度越來越快,這一刻變得格外晶瑩剔透,隱約間似乎可以看見,在那果實之中,隱匿著毒蜂的虛影。
半空中甚至能隱約聽到那刺耳的響聲。
相比于外
和-圖-書界這個,裏面的毒蜂要更加凝實,甚至看起來如同猶如實質般。
唯一可惜的就是,空間內的物品,除了少數幾樣特殊材質的意外,其它全部灰飛煙滅,化作能量,被餘生吸收。
看著自己面前這湖心島,餘生頭頂上方,山河瓶的虛影驟然出現。
每一錘落下,那裂痕都變得大上些許。
餘生抬起頭,看向山河瓶內那空間中的場景,略微有些失望地說道。
「至少目前這個結局,我還是能接受的,畢竟我還活著,而不是泯滅于天地之間,我又為什麼要賭那不可能做到的事。」
「這時候不顧一切的控制我,或許你會成功。」
下一刻,餘生就這麼硬生生的將鎚子砸在裂痕上,一下,又一下!
但毒蜂卻沒有說什麼,只是再次嘆氣一聲,搖了搖頭。
三道靈魂不可抗拒的融入到它的體內。
它雙眼緊和圖書閉,一言不發。
像是想到了什麼,餘生眼神中帶著一絲茫然,下一刻,山河瓶上的六顆晶石同時亮了起來。
包括那裝載著鐘乳石的礦泉水瓶都保持著完好無損。
沒有了控制,萬毒果自高空跌落,自由落體,被餘生輕輕接在掌心,並且在這瞬間收入到山河瓶內。
隱隱明悟自己這數十年來,不過是一場棋局中的棋子后,毒蜂的心已經被徹底摧殘。
「能夠在不知不覺間算計我,包括一尊妖神的存在,它的恐怖是你我完全無法想象的。」
毒蜂笑了,笑容落寞:「我累了,如果這真是一盤棋的話,無論如何,我都不可能成功的。」
「現在的你處於靈魂狀態最強的時候。」
餘生聳了聳肩,就這麼走出地洞,沒有再說些什麼,重回到了這湖心島之上,將那木筏再次取出,擺在澤水之上,自己則是輕飄飄的踩在上面和*圖*書。
「接下來幾天可能要餓肚子了……」
餘生沉吟數秒,點了點頭:「我會努力活下去的。」
失去了毒蜂的靈魂后,萬毒果散發出的光芒都變得內斂了許多,陰陽二色徹底融合,將其渲染成了純灰色。
它就像是突然悟道了一樣,徹底想開了,自言自語般說道。
但餘生的雙腿卻依舊牢牢地站在木筏上,任它如何晃動,都穩穩的踩在上面。
一切的一切,都只不過源自於它心中的臆想罷了。
他腳下的澤水突然變得翻湧起來,木筏在湖水上方不斷搖晃,隨時都有翻落的風險。
「哦,好吧。」
餘生若有所思。
餘生抬起頭,與其對視,沉吟數秒,開口說道。
緊接著,餘生一躍而起,將那鎚子牢牢攥在手中。
與其說現在的它只是想活著,倒不如說它已經徹底麻木,只是按部就班的,跟隨那不可撼動的「勢」,麻木的前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