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輩絕無此意！」
妖主嫡子匍匐在地面，身體瑟瑟發抖，看起來充滿了驚恐。
「我殺了你，能當妖域之主？」
它的目光落在餘生身上，眼神一眨一眨，像是在感受著餘生的內心。
九尾狐眉宇低垂，聲音很輕，像是在和餘生說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一縷淡淡的憂鬱在空氣中飄浮。
「主人……也失敗了嗎……」
它的毛髮不斷脫落，隨風飄散。
他從未嫌棄過自己是獸族，從未將自己當作過戰鬥工具，哪怕當年那最後的諸神黃昏，主人都沒有帶它同行。
「總要有繼承者……」
「你說，咱們打生打死，圖什麼？」
「而我，則是付出了生命的代價，只是為了……它的信仰？」
「你殺了我，能晉陞六覺？」
「雖然你心中什麼也沒想，但我還是感受到你心中的情緒只有緊張……」
「這功法蘊含了我主人一生的心血。」
「周無恙……」
趙子成不確定，它是否能支撐著和圖書走進那間建築，完成自己內心中最後的執念。
六尾狐下意識的向後退了兩步，扭過頭去看妖主嫡子的方向，發現它並沒有醒過來的意思后，又將目光望向餘生。
身體更是一點點變得虛幻，就彷彿肉體都將要消散般。
「還打嗎？」
「人家在關注我們，那我們自然要努力，拼搏，留下一點好印象。」
或者說，它的眼中，只有主人。
眼看著九尾狐陷入某種混沌的情緒之中，妖主嫡子一下就急了起來。
說話間，九尾狐一隻腳已經踏出門外。
說著，九尾狐緩緩起身，抖動身體，緩緩向門外走去。
「看我幹嗎？」
「哪怕老祖不出山，看在同為獸族的份上，也要……也要送上一些獸族修鍊的法訣吧！」
「主……主人……」
就像是卸下了心中的某種執念。
它的眼中沒有所謂的獸族，天族，甚至對戰爭與否，也並不上心。
「真打起來，你大概率會死，而且我和*圖*書的直覺特別准，你身上有威脅到我生命的東西。」
它再次高呼一聲，抬起頭，認真盯著九尾狐，眼角甚至還劃過一滴淚水。
但……九尾狐至少證明了一點。
「所以，咱們在這累死累活的互毆，最終好結果就是……」
一秒，兩秒……
直至許久過後……
「如今卻只能在你的記憶中，與主人相見。」
而是某個它信奉，追隨了一生的主人，從此真的在這個世界上，徹底消散了所有痕迹。
「你死了，我也死了。」
「我的主人討厭戰爭，所以……我也討厭戰爭……」
在陽光的照射下，它那原本潔白的毛髮，在此時彷彿變得有些乾枯起來。
「我要來找你了。」
如果彼此實力相差無幾，如今的戰爭，或許就要在遠古時期，再復刻一遍了。
只不過這一切的前提終究還是建立在天族那強悍的實力基礎上。
只有趙子成，六尾狐，兩者互相警惕地對視著，又一起看向門外。
m.ｈeｔｕbooｋ.ｃom.com餘生，妖主嫡子都陷入到了某種特殊的感知當中，不斷抵禦著腦海中的疼痛，並消化著大量信息。
九尾狐已經越走越遠，最終徹底消失在他們的視野當中。
「其中包含了煉體，煉神。」
但它傷心的，卻不是自己的命運。
妖主嫡子咬了咬牙，倔強說道。
「但你遲遲不用，應該是同歸於盡的法門。」
明明之前看起來十分洒脫，隨意地九尾狐，在這一刻變得落寞起來，看起來十分傷感。
速度不快，但腳步卻十分堅定。
和之前那種兇悍的勁兒截然相反。
趙子成扭過頭，看向一旁的六尾狐，咧開嘴笑了笑。
一道道文字湧入餘生的腦海之中，伴隨著的，是九尾狐的話。
「你保護了我一生，如今……」
最終，它笑了。
「主人……主人的功法……」
說話間，妖主嫡子的眼睛突然變得血紅，布滿血絲，頭疼欲裂，在地面不斷翻滾著。
「可惜，我終究還是比主人慢了半個時辰和-圖-書，不然我或許，還有和主人見一面的機會。」
隨著聲音落下，九尾狐彷彿卸下了心中的最後一件事般，繼續向門外走去。
這一刻的六尾狐，就彷彿是一名哲學家般，眼神中充滿了睿智的光芒，偶爾看向遠處妖主嫡子的目光中還充滿了譏諷。
「所以我們所做的一切，都只不過是為了別人的理想而已。」
「尤其是獸族鍛煉精神力之道，獸族已經缺失很久了！」
或者說，遠古獸族，是真的能夠與人族友好相處的。
獸族，不全部都是惹人厭的存在。
九尾狐喃喃自語，下一刻將目光落在餘生身上：「我看過你的記憶，主人誇你，說你……是天才。」
每一步邁出去，都彷彿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不能讓主人的氣息，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啊……」
「希望你不要將其埋沒，如果有一天，這套功法真的給你帶來了什麼幫助，還希望……能夠想起我主人的名字。」
趙子成表情有些古怪，默默地看著它。
六
www.hetubook.com.com尾狐一番話說的充滿了哲學感，完全沒有再展開對趙子成的敵意。
「如今天族後裔與我獸族之間戰事膠著，還請老祖放下心中悲戚，出山，揚我獸族之威啊！」
但九尾狐卻彷彿沒有發現般，依舊向遠方走著。
「但現在，就咱倆自己，悄悄地坐一會，摸摸魚，不是挺好的，非要決出一個生死，至於嗎？」
「但是我的領導卻還在沉睡，等我死後，除了挖掉我的妖晶，妖核，連替我收屍都不現實。」
九尾狐的身影略微停頓：「哦，可以啊。」
但同樣的，大量文字不斷湧入它的腦海之中，彷彿要烙印在它的記憶之中。
九尾狐卻沒有繼續將注意力集中在它身上，反而有些焦急地打量四周，彷彿在尋找些什麼。
一步，兩步。
那個在雪夜裡，自己被人追殺，奄奄一息時，那個救下自己的人。
「而主人他也是靠著這套功法，傲立於天地之間，成為天族最閃亮的一顆星，守護山海城，無人敢惹。」
「沒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