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猿滿懷期待。

「這幾日，或許是你唯一的機會。」

「想殺我？」

「這種人，就不該姓禹！」

「時間還久，不急。」

結束了那沉重的話題后，老白猿像是想到了什麼，眼睛一亮，再次充滿興趣。

「或許，如今的我，或者是某些人族，的確想得更多了些，也更真實了些，但永遠無法否認，在那個遍地廢墟的年代……」

「但我唯獨不能否認那些人。」

禹墨微笑著搖了搖頭，沒有任何惱怒的想法。

看著遠處的人群，禹墨有些出神，喃喃自語。

當然，最終還是被光組的成員們給攔了下來。

許久過後，他才輕聲開口：「真實，不一定是醜陋的。」

「糖……」

「畢竟傳承了數千年嘛。」

聽著老白猿的這套理論，禹墨沒hｔｔps://wｗw.hｅｔubｏok.ｃom•ｃoｍ有像孫聞那般，慷慨激昂的站出來，去痛斥，再講述什麼民族大義，講述什麼血淚史，只是輕輕點頭：「但這世界，只需要一個聲音。」

老白猿洒脫一笑：「在我入了鎮妖關的那一刻，就等同於，我將自己的命……給你了。」

「說到底，人族，妖族，只是外貌不同而已，都可以說話，都可以學習……」

「你請客嗎？」

它沒有說話，只是緩緩閉上雙眼。

他們看見站在老白猿身旁的是禹墨之後，仇恨值幾乎瞬間轉移，甚至都已經不太關注老白猿了，而是恨不得直接將禹墨殺死。

但禹墨卻微微搖頭：「請不起，我的工資不高。」

兩人的午餐氛圍十分融洽，禹墨hetubook.com.com不時說一些人族的趣聞，老白猿則是講一些妖域的秘辛。

老白猿輕嘆一聲：「人心，獸心，在本質上是沒有區別的。」

「如果我們人族佔據了絕對的優勢，自然也會考慮的更多，不敢破罐子破摔，試圖找一個傷亡不大的方式，來結束這一切，而不是處處廢墟。」

不知為何，此刻的老白猿眼中閃過一絲落寞，似是有些寂寥。

聽著人群中的罵聲，老白猿手中還攥著一把糖果，塞進嘴裏，感受著甜甜的味道，眯起眼睛，隨後玩味地看向禹墨：「似乎，你在人族，比我這個妖，還不受人待見啊。」

禹墨扭過頭，看著這穿著一身紅衣的老白猿：「我突然有些後悔了……」

「否認他們，就是在……否認整個人族的存在。」

「hetubook.com.com或許是因為我這個人比較噁心吧。」

禹墨搖了搖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一位位站出來的先驅者，他們只是憑著自己的熱血，用最真實，也是最炙熱的心，只為了給同胞們，一個溫暖的家，僅此而已。」

「如果我們妖域也可以不計傷亡，哪怕拿出你們人族一半的勇氣來，或許……現在妖域已經完成統一了。」

「這道理，其實所有人都懂，只是不願意接受罷了。」

禹墨在說這番話的時候聲音不大，十分平靜，但卻充滿了力量感。

「聽他們罵我，還挺開心的。」

「我只是掀開了事實的本質，他們卻要將這醜陋的真實重新掩蓋，並披上一層華麗的外衣。」

飯後。

對於老白猿的話，禹墨不置可否：「也不能這樣講，妖域畢竟是佔據優m•ｈｅｔubｏｏk•ｃoｍ•com勢的，團結也是被逼出來的。」

禹墨帶著老白猿去逛了逛人族的街道，面對這突然出現的妖族，百姓們眼中流露出仇恨的目光。

甚至幾個退伍的預備役老人，更是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召喚出了自己的覺醒物，要與老白猿拚命。

對此，老白猿認同地點了點頭：「你們人族明明在戰鬥上不如妖域，但卻總能頑強的堅持下來，靠的就是這種團結的勁兒。」

「糖如此，人族如此，妖族如此，這世上之心……」

「如果有一天，他們不再罵我，甚至有人來巴結我，那時候，才會是人族的悲哀。」

禹墨點頭：「有，前面那條街，有幾家。」

「那傢伙冷冰冰的一張臉，就像是欠他錢一樣，毫無樂趣可言。」

許久過後……

老白猿怔了一下，慢慢咀嚼著嘴中的糖塊，和*圖*書任由其中的甜意充斥著自己的味蕾。

禹墨微笑開口。

禹墨坐在輪椅上，略微有些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哪怕是我對他們的初心，有一瞬間的懷疑，都是對他們的侮辱。」

「呵呵，和你聊天，比季鴻舒服多了。」

大家似乎心照不宣，絕口不提其他事情。

「亦如此。」

「你們人族那些小傢伙也不行，熱血上涌。」

「入口甘甜，但片刻過後，卻覺得有些發澀，有些失了興緻，但當吐掉，或者咽進去后，卻能感覺到它的回甘，流連忘返。」

「我可以否認我自己，甚至我可以否認老師……」

「嘖嘖！」

「在罪城都能活著出來，禍害的命真硬啊！」

說話間，老白猿再次挑出一塊糖果塞進嘴裏：「嗯！真甜！這個糖，我在電視劇里看過。」

「這附近，有服裝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