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猿轉過身，看向禹墨，認真的拱了拱手，嘴角含笑，輕聲說道。

「人生得一二對手，豈不快哉！」

而趙子成在察覺到眾人鄙夷的目光后，同樣悻悻地回到角落裡，不再開口。

禹墨停在原地，默默注視著老白猿離去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只是眼睛微微眯起，有寒芒閃過。

而禹墨則同樣帶著微笑，這笑容，要比以往，真誠許多。

「不然未來的我，或許會更加失望！」

「禹墨，你和季鴻一樣，背負的太多了！！！」

禹墨微微搖頭，笑容不變。

這一刻，禹墨徹底放棄了殺死老白猿的想法。

「但一尊妖神，可以在關鍵時刻，省下我們人族的一位高端戰力……」

人族。

老白猿的聲音很大，在半空中不斷迴響，神情肅穆：「htｔps://ｗｗw•ｈetuｂｏｏk.ｃom.ｃom這江湖，不是一成不變的！」

或許有源自於智者的自傲，或許有對於那種巔峰博弈的期待，或許……是抱著更加深層的考量。

「依然是這條街，依然是你腳下所站之地，我將親自，為你立碑！」

禹墨的右手緩緩抬起，只要手指微微勾勒，下一秒儒生就會毫不猶豫的動手，將老白猿永遠的留在這人族之中。

倒是儒生疑惑地看著這一幕：「你不殺它，真的是為了未來某一天，和它痛快的博弈一場？」

「可惜，這偌大的人族，還想再去逛逛。」

「希望屆時……」

趙子成就像是一個天生閑不下來的主兒，有些期待，目光閃爍，恨不得再次發生什麼天大的事情，讓整個妖域動蕩，和-圖-書自己再藉此馳騁妖域，天下無敵！

「接下來，已經到了我們的時代，難道……你不想以天地為棋，在這棋盤上，留下自己的璀璨？」

「一位智者，會令我畏懼，退讓的話……」

但禹墨手幾次抬起，又幾次落下……

「你們總是想著要扛起整個人族，負重前行，卻從未想過，將壓力分擔出去一些，人族除了你們，同樣有其他優秀的人，他們真的就很弱嗎？」

「況且，還能再為人族，延續三年。」

老白猿肆意的笑著，笑容中說不出的暢快，再也沒有了之前那種蠅營狗苟之感，也不再畏縮，一身霸氣，渾然天成。

禹墨喃喃自語，眼中帶著些許糾結。

只是對於他的發問，眾人沒有給出任何回應，只是默默地看著他。

「哈哈哈哈！」

「如和*圖*書果不想，現在……殺了我！」

「不說完勝，至少不落下風。」

「如此，這天下之爭，未免太過無趣了些！」

……

儒生怔住：「它之前不是說，五年之內，妖域都會處於一種混亂的局勢嗎？」

「所以，我們接下來這幾天時間，真的就無所事事了嗎？」

「我所期待的，是數年之後，一位巔峰的高手，與我對決，而不是一個優柔寡斷的傢伙，在那裡駐足不前！」

禹墨微怔，臉上的糾結之色如潮水般退去，反而露出一抹微笑，這笑容是那般自信。

「我就是我！」

「棋盤已建，未來……」

「江湖路遠，告辭……」

「不……」

而遠方，正在前行的老白猿卻猛地頓住腳步，轉身，看向禹墨：「你在猶豫？」

「不然縱使真的站在這世界之巔https://www.hetubook.com.com，也是寂寞！」

看得出來，現在的他，心情同樣很好。

「我裝慫裝了一輩子，但從這一刻開始……」

「我是真的懷疑自己，在正面戰場上，無法與其交鋒嗎？」

「弱到這人族沒有了你禹墨，就會崩盤？」

話音落下的瞬間，老白猿毫不猶豫轉身，不再有任何留戀，大步而去。

在笑聲中，老白猿大步離去，漸行漸遠，徹底消失在禹墨的視線之中。

放老白猿回妖域攪動風雲，是目前對人族來說，最好的選擇。

「下一次見面，或許我們就沒有機會在一起喝喝酒，聊聊天了……」

老白猿惋惜的轉過身，看著身後繁華的盛景，嘆息一聲，微微搖頭：「下一次，再想站在這裏，或許就是我妖域馬踏人族的那一刻了。」

胖老人手中掐著那張紙條，看著遠和-圖-書處始終沉默，一言不發的七尾狐，目光玩味，安靜地等待著那一刻的到來。

「既然如此，那現在換掉一位妖神，於我而言，很賺，很賺……」

但很快，它就又自嘲的笑了笑：「當然，也有可能是你們拖拽著我的屍體，在這條街道上，遊街示眾。」

至少……

「山高路遠，前路小心。」

老白猿，現在，殺不得。

儒生始終處於他身後的位置。

不知為何，此刻的老白猿反而對禹墨來了一次逼宮，始終遠遠注視著禹墨的雙眼。

「只是我覺得，我是可以牽制住老白猿的。」

「妖域那邊，與我博弈的，是你！」

「真的為了自己的私慾，來用人族為代價，這種事，我做不出來。」

「那我的存在，還有意義嗎？」

「人生，未來，究竟如何，不可知啊。」

「未來，等你，等季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