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在臨死前，他的目光中也充滿了鼓勵。

「或許那時，你會面對種種來自人族的非議，你會在妖域舉步維艱，被處處刁難。」

「應該會有的。」

季鴻看起來有些煩躁，就連眼神中都下意識流露出些許銳意，深吸一口氣后又重新歸於平靜。

最後，還是一位中年嘆息著，拍了拍季鴻的肩膀：「第一代，第二代，第三代……都是這樣。」

「我……我來襯托你們……」

「沒錯，屆時舉人族全部兵力出擊，妖域必破！」

一位位少年，中年，圍繞在季鴻身邊，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激動，以及對季鴻的期盼。

直到許久過後，他才緩緩起身，來到老師的屍體旁，看著那雙欣慰的眼睛，緩緩舉起長劍https://www.hetubook.com.com，將其刺破，最終又用秘術，將其覺醒物，硬生生的挖了出來。

「讓它們這些妖崽子們看看，我人族第四代，是何等的豪傑！」

眾人聽著季鴻的話，臉上只是泛起和善的笑容。

自那一日起，季鴻的天驕之名，在整個人族盛傳。

「各位全都要比我出色，這任務……應該你們來做……」

「如此一來，妖域將終結在我們手中。」

「如果依舊圍繞著曾經先賢們的方法，方式去做，最終的結果，也只是固守。」

「你永遠，是我最驕傲的學生。」

那始終帶給他安全感的臂膀，在這一刻轟然倒塌，他就像是一個無措的孩子，無能地哭泣著。

「我https://m.hetubook.com.com……」

聽到季鴻的話，這些人在那並不算寬闊的房間內，陷入沉默之中。

每一位，都是當代的天驕。每一位，都是四代的棟樑！

「或許你說得沒錯，論實力，你不是最強。」

這畫面，他牢記了近二十年，從未忘卻，就像是烙印在自己的腦海之中。

他的恩師，臉上帶著笑容，但身上卻充滿血跡，這麼倒在地上。

「馮萬秋，他，打破了人族最早突破六覺的記錄，甚至在六覺的時候，面對數位六級妖獸圍攻，斬殺半數，全身而退！」

他倒在山頂一處巨石上，看著蔚藍的天空，腦海中一道道畫面不斷閃過。

「張誠，墨學院的天之驕子，我的學長，甚至我都是聽著他和-圖-書的傳說長大的……」

可以說，那時候，人族四代所展現出來的潛力，絕對要強於三代！

「這……」

少年意氣風發，中年沉穩十足！

季鴻手握長劍，雙手不斷地顫抖著。

聽著中年的話，季鴻的身體微微顫抖，呼吸沉重。

「這，就是你最大的優勢。」

淚水更是自眼角滴落。

他們不斷的勸說著。

「還有林海……」

「為什麼……」

「但你卻最冷靜，最聰慧，最懂得控制自己，你不會犯錯……」

「我們要做的，不是守城，而是將妖域，徹底消除在這片土地上，讓我人族，可以肆無忌憚的行走在每一片土地上，肆意地呼吸著新鮮空氣。」

那一刻，季鴻的聲音都變得有些沙啞，說話更是斷斷續續。

「www.hetubook.com.com再也不會有妻離子散，再也不會有慘絕人寰。」

「我……」

「老……老師……」

「才是我們應該去做的。」

「他們的決策，是錯誤的！」

「我們……我們也許可以修鍊，等我們全部邁入九覺，就可以……可以打入天穹澗的。」

許久過後，他才眼睛血紅地抬起頭，看著周圍一雙雙期盼的眼神：「我……我做不到的。」

「究竟在哪！」

「犧牲第四代，換來這個，值得嗎？」

「但在這種無盡的黑暗下，只有你……才能扛過來。」

沒有給季鴻再辯解的機會，這件事便匆匆敲定。

「核心……究竟在哪？」

「相信終有一日，你會提著酒，站在我們的墓前，敬我們一杯。」

這一夜，季鴻逛遍了天穹澗的東城區heｔｕｂｏｏk•cｏm.ｃｏm，最終又默默回到身上，換下辛老，自己重新坐在山巔上。

「我們相信……」

「季鴻，此事若成，妖族……就輸了一半了！」

「或者說，是無法消亡妖域的！」

季鴻坐在中間的位置，看著周圍的同學，前輩，陷入沉默，眼中充斥著茫然。

「但事實證明，我們……」

面無表情的季鴻與這充滿朝氣的風景顯得格格不入。

而在公眾目光下的季鴻，也逐漸變得驕傲，自大，甚至是……狂妄。

「哪怕這個決定十分大胆，但……我們相信，我們相信你可以做到！」

那時，季鴻不過三十。

「告訴我們，我們……死而無憾。」

那是……一支筆。

直至某一天……

看著遠處升起的朝陽，陽光揮灑在土地上，周圍的樹葉上掛滿了露水，朝氣蓬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