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墨喃喃自語，頭微微低垂著，將面容埋藏於陰影之中，看不清表情。

「以自身之死，換士氣長虹。」

話畢，老白猿重新坐回在王座上，緩緩閉上雙眼，不再說話。

「影響士氣。」

老白猿再次漠然開口，並沒有解釋的意思。

這聲音連成一排，響徹天際，士氣也在這一刻達到了頂峰。

只有下方那些妖獸們不斷地忙碌著。

「休整……」

半空中那本「剎那芳華」化作一縷煙霧，消散在鎮妖關的城牆上。

卻彷彿與楚渝的心連接在了一起，送上了自己對人族，最後，也是最美好的祝願。

禹墨從始至終都在抬著頭，看向鎮妖關上空，那柔和的光斑不知何時已經徹底斂去，只有道道兵魂虛影，依舊豎和圖書立。

這數年的時間里，在這鎮妖關，只要他們抬起頭，永遠都能看見的那道恬靜身影……在此刻，徹底的消散於天地之間了。

「行將就木，卻留下道道兵魂。」

「這就是想要避開第一戰，必然需要付出的代價。」

迫於老白猿在妖域如今的統治力，這些妖獸們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根據自身部族，劃分領域，開始休整。

「這才是我的本心。」

「禹墨……」

「勝負一說……誰又說的准呢……」

伴隨著自言自語，禹墨的眼神愈發冰冷。

彷彿輕聲低語。

「這是最理智的做法。」

「堅持著自己出場，雖然在氣勢上，或許會弱於老白猿，但至少……」

「之前的路……是我走偏了ｈｔtps://ｍ.hｅtubｏok•ｃoｍ.com。」

「雖然看起來，我輸了，但真正算下來，我毫髮無傷，但人族卻損失了楚渝。」

「至少有一點，你說錯了……」

他們的面容依舊模糊不清，毫無情緒波動可言。

「或許我原本，就是一個無恥的人……」

下一刻，楚渝的身影逐漸變得虛幻，化作點點光斑，在鎮妖關的上空不斷漂浮，徹底將天邊的妖雲驅散。

「但我為何……為何沒有堅持，而是默認了這個結果。」

「如果我當時，再堅持一下……」

「世人說得沒錯，禹墨就是一個黑暗中的惡魔，血腥的劊子手，禹墨……該死啊……」

「但卻……」

聽到老白猿的聲音，下方那些妖獸們紛紛怔住，下意識抬m.ｈｅｔｕboｏｋ•cｏｍ.com起頭，看向老白猿的方向。

禹墨自嘲的笑著，許久過後才重新抬起頭，看向天空，只是眼神已經變得漠然，毫無感情可言。

「至少此戰……」

「過程雖然無恥，但不得不說……」

帳篷外。

但至少在這一刻，他們……

剎那間，一道道虛影維持著和楚渝相同的動作，轉身，揮手。

「我原本就是冷血之人，又何必……擁有情感。」

「只憑此點，這第一戰，無論如何，妖族……都敗了。」

但奇怪的是，楚渝的身影消散，但那一位位虛影卻依舊保持著沉默，豎立在鎮妖關的城牆上，一動不動。

「遠比我心狠。」

「人族藉此……當主動出擊……」

而楚渝的身影也在此刻微微搖晃。

「呵呵…hｔtps://ｍ•ｈetuｂook•ｃｏｍ•cｏｍ…」

楚渝轉過身，看向遠方的老白猿，眼中帶著些許狡黠：「我的死……並不……浪費……」

「真可笑。」

「楚老！！！」

看著天空中的點點光斑，下方一位位預備役的士兵們站直身體，發出震耳欲聾的吶喊！

「塵歸塵，土歸土……」

「什麼所謂的身於黑暗，心向光明……什麼所謂的大義，什麼所謂的堅持……」

「妖域未戰，先敗。」

老白猿不知何時已經緩緩起身，雙手背負，站在王座上，看著鎮妖關上空的美景，微微出神。

「至少你不會死。」

「在那一刻……」

「備戰。」

老白猿輕嘆一聲，看著身後一道道蓄勢待發的身影，最終緩緩開口：「休整，三日後再戰。」

「至少在它們眼中，我https://m.hetubook.com.com自認不如人族，不敢戰。」

「即想走黑暗之路，卻又總期待著，讓光明中的人，對我留下善意的目光……」

說話間，禹墨深吸一口氣，拿出手機，找到一個號碼發出一串文字，最終轉身，回到帳篷之內，徹底斂去了自己的身影。

他的眼神有些空洞，許久過後才重重的靠在輪椅背上，整個人彷彿失去了全部力氣。

「楚渝……」

「送……」

「我彷彿……彷彿真的融入于黑暗之中了啊。」

微風吹拂。

鎮妖關上，士兵們已經沉浸在楚渝離世的氛圍之中。

「這第一棋，輸得不冤。」

老白猿輕嘆息一聲，有些唏噓，最終看向鎮妖關的位置，猛然喊道：「念人族楚老未戰先隕，休戰三日，敬楚老，敬英雄！」

「明知道你會死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