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名叫柳泡泡。」

「跑的可快了。」

「呵呵，不過他當時曾經和我說過，他的夢想，是當墨閣的閣主，接任孫老的位置，覆滅妖域，還人族太平！」

「就不怕死了。」

「喏，那個……」

「這些，就是我多年來的全部經歷了。」

只能隨風。

「林永健！」

「一個偏僻村子里走出來的傢伙，天賦一般，就是勤勞，敢拚命。」

直至凌晨，餘生回到墨學院時，酒鬼已經再次爛醉如泥，身旁擺滿了酒瓶，就連衣衫都有些濕潤。

酒鬼詳細地向餘生介紹著每一個人，訴說著他們的每一件事。

但時間無法逆轉……

「這些年，你是我唯一帶過來的人。」

「不至於某天，我下去陪他和-圖-書們的時候，他們會怪我，沒有為人族，再出一份力。」

一切……

「但那一次……」

「但她……她卻沒有退後一步。」

整整數個小時，餘生一動未動。

「還有柳跑跑……」

「這孩子，天不怕地不怕的。」

「那村子，我已經散盡家財，讓他們過上了安穩日子。」

「我只為他們心安。」

「只不過性子太懦弱了，怕疼，怕黑，怕鬼，怕老鼠，怕蟑螂……」

「哪怕是用他們的死亡經過，來觸發……」

「你可以接著去其他地方，繼續尋找屬於你自己的路了。」

哪怕只是一絲。

「骨子裡帶著點自卑，總是偷偷替我們洗衣服。」

「他說過，他的夢想和*圖*書就是，在墨學院畢業后，賺好多好多的錢，讓村子里的老人們，都過上幸福的日子。」

「我只希望……」

「節約時間吧……」

他的呼吸越來越粗重，緩了許久，才繼續和餘生介紹著他的兄弟，姐妹們。

「她是那麼怕黑的一個人啊，但卻獨自一人，在黑暗中，撐了十分鐘，慘叫了十分鐘，但……」

「為什麼……」

酒鬼突然頓住腳步，以從未有過的嚴肅目光看向餘生，眼神在這一刻更是異常明亮：「我只希望，他們的事，能為你的煩惱，帶來一絲的靈感。」

餘生只是認真地聽著，單單從酒鬼一筆帶過的描述中，他都能感受到，他們曾經遭遇過多麼慘烈的事情。

「他和-圖-書叫王三順，一個憨厚，老實的傢伙。」

「也是這個原因，才留在墨學院的。」

「我做的這些，不為你，不為墨閣，更不為人族。」

「路有時……是不分大小的。」

「明日……」

「那一次他真的……」

有時在笑，有時在哭。

不知是酒，還是淚。

這一刻，很難有人能夠體會酒鬼的心境。

酒鬼喃喃自語，眼神變得有些空洞，口中的話都沒有辦法再繼續說下去，可以看出，他的雙手死死攥著，指甲都扣進肉里。

直至天色漸晚，他才戀戀不捨地起身，在月色中回首望向自己曾經最親的朋友們，深鞠一躬，拖著落寞的身軀，走下矮山。

「為什麼……」

講到這裏的時候，酒鬼的和圖書淚水再也無法控制，從眼角滑落。

「我和你講過的所有，都是他們用心，用命去守護的。」

「希望……」

「如果那次，她也跑的話……」

說著，酒鬼抬起頭，看了餘生一眼：「這夢想，很小，很稚嫩吧，呵呵……但他說這番話的時候，是認真的。」

酒鬼看了一眼夜空中的殘月，臉上寫滿苦澀，最終又踉蹌著向疆城走去。

「雖然說話毛毛躁躁的，但他真的……真的是我見過，最善良的人啊。」

「如果他還活著，知道你是墨閣的閣主，或許會拉著你聊上三天三夜，順便叉著腰，特別神氣的告訴你，總有一天，他會接替你的位置吧！」

「他的眼睛，始終都是有光的，清澈的光。」

「遇見任何ｈtｔps://ｍ•heｔubｏoｋ•ｃｏｍ.ｃｏｍ事，在尖叫一聲后，都會嚇得轉身就跑。」

「這是他唯一的目標，也是他的路。」

這一次，餘生沒有跟隨，而是又默默回到了矮山之上。

「哦，對，還有他，柳跑跑……」

「可惜，他剛剛邁上這條路，就死了。」

「我們那屆，最小的一個小傢伙，總是替我買酒，對什麼事情都充滿了好奇，和話癆一樣，總是在問……」

藉著月色，去看每一個木牌，回憶每一位的人生。

他幾乎是在強忍著傷痛，揭開已經塵封了多年的傷疤，將其血淋淋的展示在餘生面前，只為了讓這血，能夠發揮些許作用。

隨著口述，酒鬼的眼睛再次泛紅，但嘴角卻始終掛著一抹微笑，輕輕撫摸著自己身旁的木牌，聲音有些沙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