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可以讓我變成另一個人嗎？內核不變、基因不變，就是外觀、瞳孔瞳距、指紋、各種細節包括胎記等，都變成了那個人。嗯，除了某個部位。」

成真而不是許願，這是沈漁聖杯的力量。

就像是某些穿越者，回到了古代，然後一次次皇帝忌憚他，要殺他，種種手段試探他，打壓他，他卻忍辱負重，機智的用才華，用知識讓天子饒了他，最後和天子一起創造了輝煌盛世，成為了被人稱頌的聖人。

可是……她什麼都做不到，幫不到他。

我這個人最不喜歡的就是，好好的幹活，努力的工作，然後有人為了大義，為了什麼什麼，讓我犧牲，讓我繼續不停的犧牲，還說這是對的。

而掌握了這麼多知識的沈漁，怎麼可能沒有應對手段？

天子的家事，干卿何事？

為何，因為痛快呀……

楊后坐在了天子的下首，以惋惜的目光，看著沈漁。

他也許不知道，從五天前開始，整個大乾京師附近不但兵馬調動頻繁，黑白兩道也是各種雞飛狗跳，天子這樣來了一通，就是想知道，沈漁到底有什麼想法沒有。

平日里回到家中的時候，謝含波就為沈漁準備好了飯菜。

沈漁只是搖了搖頭。表示，不要緊的，我會在朝廷上和陛下說說，他會恪守信諾的。

啊？

看得出，他今天要和大家決一死戰。

一次徹底整容的機會。

魏公公嘆了一口氣，又嘆了一口氣。

沈漁站在了金鑾殿上，看著高坐在龍椅上的天子，面容發生了改變。

我叫你一聲爹，你敢應嗎？

歷朝歷代，改革都是最麻煩，最得罪人的事情，沈漁你既然要救世，那麼就不要走了，留在京城，做最苦最難最後非常容易身敗名裂的事情。

看來，這個年輕人，接受了自己一方的好意。

天子愣了一下，大乾對於駙馬，雖然有所限制，卻不像前朝一樣，尚了公主就什麼都幹不了了，相反，有著許多的便利，更何況沈漁要改革，公主對他來說，反而是一層護身符，娶了公主，再怎麼，因為是皇室血親，最後都能逃得一命，這一點，昨日去的使者應該給沈漁說過了吧？

第一，關於沈漁和嫂嫂們的謠言，傳遍了京城，婦孺皆知，沈先生的名望下降了n個百分點。

造反不造反，看的是實力。

你不是多情種子嗎？

有些事情，是一定要有人去做的，比如她，就放棄了太子，而是選擇了天子，贏取了無數的罵名，來做一件註定要失敗的和_圖_書事情。

「一年前，義士沈漁，以身替代我，讓我得以假死脫身。兒從未曾怨恨過父王，相反，只想平靜度日，然後泛舟出海。奈何江山社稷，祖宗基業無法捨棄，因此上只想把得到的一些知識，傳下之後，再行離開。」

為什麼當時天下都喊著王安石不出，天下不寧？

不，那不是聖人，那是成功的當了一條好狗！

沙漠中的一瓶水，落魄時候的一次機會，人生路上的一次選擇，或者某種夢想。

「不可以。」

早上從床上起來，謝含波不在，沈漁自己穿好了朝服。

不好意思，聖杯給出的答案做不到，因為你沒有支付相應的代價。

名望也是實力的一部分，到時候，帶著三種高產作物回來的沈漁，百分百聲望達到了頂點。

好在，天子沒有發現，沈漁有任何的異動，這讓他提起來的心，終於的放了下來。

一個人可以偽裝夫妻情深，但是，魏公公觀察到沈漁和謝含波，和蘇巧玉的情景，他能確定，沈先生其實是一個心軟的人。

她能感覺到，他今天一定要做某些事情。

「陛下，不可說。」

「不是雜家乾的，陛下也是為了沈先生好。」

沈漁……這個神秘的男子，雖然不懂得武功，但是誰知道，他是不是有什麼後手？所謂的大吳藏寶，都有很多人相信，那麼，他是不是掌握了一隻精兵或者別的力量？

經歷了四個月，大家把進入了京城的沈漁放到了放大鏡下面仔細觀察，發現這個人不結黨，不貪財，不好色，而且才華出眾，雖然有許多新奇之語，但是真才實學真的讓人拍馬不及，比如談起朝廷的改革上，幾乎所有問題都難不住他（因為有大明的先例）。

這樣的人，就應該干到死。

「沈翰林，陛下說話自然是金口玉言，不會反悔的，只不過現在說的是你的個人大事……」

無論是支持王安石的，還是反對新政的？就是因為大家都知道，需要改革了，那麼……就讓某些人出來趟地雷！

大乾的天子，我可去你的娘的，要玩嗎？我們好好地玩一玩！

漢武帝之所以把反對太子的、擁護太子的都幹掉，是因為太子起兵謀反，而這個時空中，太子伏法，那麼當初反對太子，跳的高的那些人，自然完蛋，而擁護太子的人，處分輕得多了。

那麼，大乾王朝的改革，就由你來主持！

第三天。

「父皇，請讓我泛舟出海，可否。」

「陛下，當初答應我講完了中策之和_圖_書後，就放我離開，我一去萬里，生死難測，何苦要害了別人呢？」

魏公公能觀察到，外面人也自然能得到情報，於是各種各樣提親的絡繹不絕，甚至連天子也動了心，試探地問沈漁，他如果要去海外，那麼皇室有女子武功高強，可以跟隨嗎？

成真，是一種奇迹。

「未曾。」

天子皺起了眉頭。

「沈先生，這並不是壞事。」

來吧，我們認賊作父！

沈漁點點頭，天子其實早就知道了謝含波的身份，這個瞞不過無孔不入的大內密探的，包括蘇巧玉的情景，沈漁其實也沒有想過能瞞過天子。

沈漁不做。

一年前，從太子死後開始，皇宮中不知道清理了多少的人，很多熟悉的統領、太監都消失了，而在朝野中，天子也把當年那些跳起來反對太子的人，幾乎都幹掉了。

沈先生，你不是要救世嗎？你不是有能力能救世嗎？

「不可。」

父皇？沈漁是天子的私生子，還是他弄錯了，以為娶了公主就可以稱呼皇帝為爹媽？

「嗯，其實，你們放我兩個月後走，那就更加皆大歡喜了，何苦要這樣的折騰我呢？」

他從未曾向她表示出任何的感情，更沒有想過什麼齷蹉的事情，甚至很多情況下，把她氣的鼻子都歪了，可是……他卻如同一座山一樣，為大家遮擋風雨。

「為何？」

……

一個小小的，而不是要翻天覆地的成真許願。

這些掌權人呀，一個個老奸巨猾，也許，在他們眼中，他現在沒有反抗餘地了，只能忍受他們的條件，或者和他們交易。

天子這樣的問道，笑吟吟的充滿了高興。

捨不得姑娘套不住好人，大乾是真的需要勤勤懇懇的老黃牛的。

我沒有做狗，然後幫著朝廷，去咬河北人，然後還說為了大家好！

沈漁是大大的忠臣，可是今天陛下的所作所為真的是很不好，你扣押了人家的女人幹什麼？謝含波歸根到底只是一個青樓女子，能妨礙什麼呢？

同時，他去了自家的印染廠——這個是沈漁來到了京城唯一的賺錢的私人產業，雇傭了上百名熟練的工人，雕版、上色、印刷等一條龍服務做得很好，能保證每天源源不斷的印刷出來各種小冊子等等。

沈漁拒絕了大家，但是人家不死心呀。

這是每年都要進行的隆重典禮，到時候天子和文武百官都會參加，然後，是幾個小事，其中包括給沈漁提升職位，給沈漁升了一級，從四品升成了三品，獎勵他這些日子里和*圖*書講學的辛苦。

當然，你不同意也不要緊，多娶幾房漂亮的姑娘，她們都是溫柔多情的人，和她們有了孩子之後，你還捨得離開嗎？

魏公公再次檢查了沈漁的衣衫，保證裏面沒有亂七八糟的東西，比如血書、遺書等等，而且看沈漁的心情也很好，於是這樣地說道。

沈漁跟隨著大臣，一步步走上了金鑾寶殿，低頭順目的站在了朝臣的中間，一點都不顯眼。

這是陽謀。

……

扣住謝含波，就是害怕沈漁真的什麼都不顧，轉身跑路。

這個當然可以，沈漁來到了這個世界，就直接做了整容手術。

沈漁很是平靜的接受了，沒有推辭什麼的，讓天子和朝臣們相對一笑。

沈漁的上策，只有一個字。

你會低頭嗎？

那些人給了你機會，但是要你做他們的狗。

魏公公這樣的回答道，他的臉色有點不好看。

是的，沈漁提出的中策，大家都看得出來，沈漁這個中策，真的是利國利民的好策略，執行的好，那麼大乾不但會中興，甚至打破三百年魔咒，天子能夠在史書中留下顯赫威名，千古一帝，而在座的諸位也不需要內卷，並且在海外生根發芽，何樂而不為？

沒有人放心，讓沈漁這樣一個宣傳大師，在民間有著崇高聲望的人，帶著一個船隊跑到了海外，誰知道五六年後，他會不會帶著更加龐大的船隊回來，然後吊打大家？

來到了這個世界里的開始，他沒有了金色晶體，但是系統可以以賒欠的方式，提供一次小型成真。

「陛下聽聞了一些謠言，覺得不可能，但是為了防止有人鋌而走險，因此上把謝姑娘帶走了。」

第二，昨天天子的使者和沈漁聊了，天子允諾，只要沈漁尚了公主，那麼日後就絕對不會再有類似的傳言發生，而且也不反對沈漁娶妾，別的世家美麗的女孩子只要沈漁喜歡，也可以。

「維時回春七年六月十三日，大乾國潭州府舉人沈漁流歷河西，適寓城內。今緣外賊掩襲，國土擾亂，於是發心，敬寫本草綱目十八卷刊行天下。伏願藥王菩薩，長為護助，城隍安泰，百姓康寧；次願林州小娘子，承此善因，不溺幽冥，現世業障，並皆消滅，獲福無量，永充供養。」

他讓人開始印刷合訂本，包括各種各樣的講義。

……

但是，沈先生全部拒絕了，他身邊除了一個侍女之外，再也沒有多餘的人。

沈先生來到了京城，當年退婚的那家……這個就不提了，誰再提這件httｐs://ｍ•ｈeｔuｂook•com.ｃｏm事，就是對沈漁的侮辱，有很多大戶人家，想把家族的女子嫁給沈先生的。

如林的禁衛軍，警惕地看著現場的大臣，走路無聲的內侍，一個個低頭順目。

對不起，這個大家真的不能答應，大家需要你留下來，把知識都掏空，然後，你不是得到了極高的聲譽嗎？

大家都仔細觀察過沈先生，想知道他有什麼缺點沒有，最後大家得出的結論是，沈先生是一個多情種子。

然後，就是朝政的事情了，首先，討論三日後的祭天大典。

今天回到了家中，沈漁驚奇的發現，謝含波不在了。

大家都提起了警惕，今天早朝上，幾乎所有的大臣都來了。

他以太子的面容凝視著龍椅上的天子，聲音依舊是那樣的平淡。

河北這些年，發生過多次飢荒，許許多多的人目睹了慘狀，包括她，改變了主意。

包括很多京城的貴女，去偷偷地聽沈先生的講課，為沈先生的風姿和智商所傾倒，包括有送荷包、香帕的，有讓丫鬟、僕人帶話的，更有直接示愛的等等。

成真是什麼？成為世界最強大的存在？催眠了所有人？讓時間暫停為所欲為？

而已。

沈漁的聲音很淡，彷彿晴空萬里，雲淡風高。

皇帝有了楊后這把刀子，但是也需要沈漁來承擔一切的罪責。

尤其是隨著他講課，知識越傳越多，擁戴也越來越多，很多頂級的名門，都想和沈先生結親。

大家接納沈漁成為了統治集團的一員，大家和睦相處，從此之後排排坐分果果。

他的眸子充滿了鬥志，有著如同火一樣燃燒的光芒。

魏公公今天出現，就是一個暗示。

雖然後患無窮，雖然楊家九死一生，這就是她不被馴服的代價，而現在，她看到了沈漁，他昂首挺胸來到了朝堂上。

他的面容，完全變成了太子的樣子，聲音也是。

中間，有很多人來勸他，或者勸他不要生氣，這是天子大用他之前的磨鍊，或者有人煽風點火，或者還有人，比如薛玉華表示，你要走，我就帶你走——畢竟今天沈漁身邊一直死死的跟著魏公公和一群太監。

說起來好笑，不少人，因為為太子求情，當時免職甚至深陷牢獄，但是事後卻官複原職，人生的唏噓有時候就是這樣的無語。

這樣的人，有了老婆孩子之後，就會為她們好，這樣的人，你一定要給他足夠的束縛或者牽挂。

這是沈漁和聖杯最後的通話，這個成真，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在很多人看起來甚至沒有什麼和_圖_書用處的一次手段。

或者說，就像是古書中那些忠臣義士一樣，為一個皇朝賠上了一切，甚至身敗名裂，還以為自己做得對。

今天的朝會，是一場馴服沈漁的朝會。

那麼，沈漁說的，他講課六個月，然後泛舟出海？

……

已經死去的太子，重新出現在了金鑾寶殿上，他微笑著看著現場的所有人，恭敬的對著天子，叫了一聲爹。

不能改天換地，不能把人催眠，甚至不能咒死人，那不是成真，是武力，是慾望。

他完全可以拒絕蘇巧玉和謝含波，他有許多更好的選擇，但是呢……當兩個女孩子主動之後，他就接受了，因為她們不可能再嫁人了。

他的聲音並不高，但是意思卻讓大家愣了一下。

沈漁的聲音充滿了堅定和拒絕，「臣不適合皇室公主。」

上完了課，沈漁回到了家中。

今天早朝上發生的一切，會很精彩。

沈漁低頭順目的回答道。

大家在京城四個月的相處，認識了沈漁是什麼樣一個人。

知識就是力量，知識任何時候都是力量！

「其實，沈先生，陳家、宋家、林家、歐陽家的嬌女，甚至陛下的公主，也都很不錯的，沈先生，和光同塵，和光同塵呀。」

他這樣的說道，沈漁只是嘆息了一聲。

……

「嗯，我明白了。」

他嘆了一口氣，上了馬車。

比起別的人，她更了解沈漁。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卻想起了那個風雪之夜，那一段情書。

魏公公向前一步，滿懷內疚地說道：「沈先生，雜家雖然是殘缺之人，卻也知道忠義兩字怎麼寫的，沈先生，這件事，你只要不承認，那麼這件事就此按下了。」

「那麼，不知……」

一位御史說道。

「沈愛卿，你還未曾成家吧？」

「可以。」

就算是之後，楊家被滅，她死無葬身之地，但是她至少能在某一刻，感覺到了痛快。

……

一個人再怎麼易容化妝，但是指紋、瞳孔、耳垂的位置等都有不同的，魏公公在太子府呆了那麼長時間，怎麼會不明白誰是誰？

今天，大家都提起了精神，畢竟，今天的朝政很可能不簡單。

第二天，沈漁的課程破天荒的停了一天，並且掛上了牌子，表示因為家務事，暫時停下來。

那麼……拿出來農作物什麼的地址，我們做個交換吧。

大殿前，朝臣都來了，薛玉華站在了一旁，看著那個神態輕鬆的年輕人。

是的，沈漁一直以來，告訴大家，上中下三策，上策是開玩笑的，可是現在……他變成了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