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有的人卻是觀出了些許不凡。
安樂接過,光滑溫熱的茶盞中碧綠茶水晶瑩剔透,色澤極其誘人,把玩了會兒茶盞,安樂才是一口飲盡。
安樂微笑作揖,一一回禮,遂踏足了鶯鶯燕燕的臨花閣內。
料峭春風陡然化作鋒銳劍氣,如一道筆直的線,陡然切割而下。
而安樂卻越戰越涌,氣勢交疊之下,逼近了西門求花近身。
挑戰誰?
西門求花驚詫道。
「人在此世,背景很重要,但本身的強大才是真正的驕縱資本。」
然而,安樂依舊微笑,抬起頭,視線越過一個個掛起的紅燈籠,落在了那樓閣高層欄杆上。
一道道元神升空,凌空而立,眺望臨花閣上,兩位臨安府中優秀後輩的一戰。
西門求花頭顱輕輕搖擺,左手右手俱是撥弄琴弦,他的面色微微煞白,隱約間心神開始透支。
安樂一席白衣,入得屋內,便見到坐在茶桌上,面色清秀的素衣男子。
微微輕顫的墨池,散發出劍吟之聲,霎時,屋內便有密密麻麻的劍氣交織縱橫。
臨花閣頂,劍氣滿乾坤!
可見臨花閣頂上,兩道身影相對而立,氣機交鋒。
與西門求花之間,不過相距三十步,可卻布滿密集的琴音以及飄蕩的琴絲,每一縷琴絲都帶著割裂頭顱的鋒銳。
技法交鋒便是每一次琴音的交疊變換,帶來的殺機,俱是被安樂以竹枝劍法斬去,此為技法的交鋒!
五指一鉤,琴音蕩蕩,無形氣機已然生起,融於心神。
女子面容上的笑意頓時凝住。
春夜的料峭寒風拂來,撩動而人衣裳飛揚。
深吸一口氣,西門求花眼眸中浮現敬佩之意。
屋頂之上,黑瓦炸裂,十八個爆裂黑瓦碎屑乍起,瞬間惹的琴音如流水化大漠狂風!
安樂放下茶盞,輕聲回應。
少年以意氣斬胡笳!
旖旎、撓心,鶯鶯燕燕,臨花閣里舞昇平。
撣了撣身上白衣,安樂踏足走向了臨花閣。
西門求花看向安樂,溫和問道。
可西門求花去了文院求學,只不過數次,便再也不去,因為哪怕他的賤籍已除,可卻依舊與文院學子個個不入。
墨池灌入雲霄,復又下墜,懸于安樂身畔,安樂飲一口老黃酒,將酒壺放在屋頂,下一刻,對著懸于身前的墨池輕輕一叩。
一席香風襲來,有數道曼妙身影飛速靠近,尚未臨近,便放慢腳步,欠身作揖。
月華映照下,兩雙眼眸彼此對視,一雙眼眸儒雅,一雙眼眸豪氣,眼中只剩下了身披月華的彼此。
西門求花最終回到了臨花閣,抱書苦讀,因為從小在臨花閣中熏陶,練就了一手好琴技,泡得一手好茶,更擅吹一口好簫。
安樂終於動了,手中青山揚起,劍氣橫生,往前一遞,便有竹枝遙遙生出,飄搖之間,將無數的絲線擾亂。
故而,當安樂一出現,臨花閣前不少修行者盡數止步,特別是一些文院文曲榜的儒生,酒意也霎時被雨打風吹起,瞪起個眼眸,www•hetubook.com•com
盯著少年。
男子開口,聲音飄至。
那些經常浪跡臨花閣的文院儒生們,皆知西門求花的身份,冷嘲熱諷,羞恥于與西門求花一同求學。
李幼安,趙黃庭,花夫人等成名強者亦是好奇觀望。
感受著縈繞滿屋的墨池劍氣,西門求花的身上,亦是有一股又一股心神涌動而出。
「這臨安多風波,躲避不及,欲要捲入其中,那我便自成漩渦。」
安樂拎著老黃酒,一席白衣寬袖灌春風,爽發披散,望著夜幕星斗下,華燈初上的臨花閣。
西門求花再吐一氣,琴音復又一變,彷彿從高山流水,化作潮水奔浪急涌!
那兒,有一位素衣男子筆挺的屹立,居高臨下的與安樂對望。
安樂一步一步碾碎琴音而至,每往前踏出一步,身上豪氣翻湧,戰意高漲,氣勢愈發拔高!
一杯熱茶被一股心神力量裹挾,飄然向了安樂。
「角!」
前踏一步,盯著如綿延江流水的琴音氣機,安樂青山揮動間,有浩然劍氣湧出,煌煌大氣,堅定信念,勢不可擋!
腦海中漸漸勾勒出西門求花的形象。
霎時!
「安大家。」
兩人俱是認真對待,無放鬆與怠慢。
安樂以竹枝劍法,粗暴的劈砍出一條路。
「商。」
西門求花喋出一口血,氣機一亂,再無法聚勢,眼眸一縮,濃稠的黑夜驟然化作一團墨漬,墨漬拉扯出纖細的絲線,像是一根徹底塗黑的琴弦……
彷彿於此刻,身披無敵勢如浪潮湧起,執劍指向滿城。
安樂身上氣血一盪,古妖異象陡然浮現,猶如上古妖虎咆哮,蓋壓住每一道琴癮野獸。
安樂卻是一笑,望著眼前的婦人,莫看婦人平平無奇,可身上的歲月氣縈繞,大抵也有三境修為。
不少修行者目光熱切,與安樂打招呼,卻也偷偷的打量少年,思忱這才華橫溢的安大家,亦是來臨花閣尋歡嗎?
二者的煉神心神碰撞,盪起的風波沖盪四周,黑瓦橫飛。
如今的安樂,本身就算是一個傳奇。
抹過他的脖頸,帶起一滴殷紅的血。
這位一身儒氣,卻混跡臨花閣的儒生。
抱拳作揖,安樂道:「這位姐姐,在下來臨花閣是想尋一人,麻煩轉告一番,小聖榜第十六安樂,前來挑戰。」
安樂卻是沒有回答他,抬起手,心神瀰漫間,墨池掠出。
「時間不多……」西門求花似乎不解,把玩了下茶案上的茶具,隨後想到了什麼,猛地抬起頭,眼眸盯著安樂。
西門求花儒雅欠身,他雖未入文院,但氣度卻比任何一位安樂所見的文院儒生都要儒雅。
「我要讓自己變得強大,亦想要登高望遠,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
……
「留給我的時間不多,得抓緊。」
從小在臨花閣中長大,后展露了天賦,被臨花閣的幕後存在看中,除了賤籍,得了讀書做學問,參加科舉的資格。
安樂輕聲道。
臨花閣前,不少文人士m.hetubook.com.com
子,不少修行者,皆是關注到了拎著一壺老黃酒,腰佩二劍,緩緩走來的俊雅少年。
一人眼中無敵之勢初成,煌煌鬥志如烈陽,如大鵬乘風而起!
無數的絲線如無數劍氣斬下。
西門求花道。
「這……這安大家啊,臨花閣這等美好的煙花之地,打架什麼的著實沒意思,不如請我們臨花閣的天香姑娘陪安大家聊聊?天香姑娘可喜歡安大家的墨竹了,日日臨摹。」
以小聖榜的名頭來挑戰?
砰!
周圍的文人墨客,不少觀望的修行者們,聆聽安樂的話語,俱是安靜下來。
酒酣起舞百花前,金釵影落銀燈里。
異口同聲的話語,酥軟中帶著媚意,讓安樂不由正色幾分。
二人並不像是馬上要彼此進行小聖榜生死交鋒的對手,更像是多年的老友,飲茶對談。
琴音炸開,化作密密麻麻的氣機牽絲,那些牽絲源頭俱在西門求花的指尖,見其指尖一扯琴音,斷一根琴弦。
小聖榜第十五名,名曰西門求花,一位小聖榜上頗為另類的天才,雙四境,煉神與鍛體俱是四境,如今年齡不過二十二歲。
不過,傳聞安大家不都是去西湖觀花船,不來臨花閣這地界的,這難道是……換口味了?
戰一座臨安!
安樂笑了笑,回憶著花夫人所給信件上的信息。
自然是臨花閣中的小聖榜天才西門求花了。
玉簫懸浮起,搭在了琴弦上。
只不過因為出身的原因,西門求花修行起步稍晚了一些,落後太多,故而,雖然憑自身實力取得了小聖令,卻在修為上難以有太好的排名。
此刻不少人心頭早已翻起了驚濤駭浪,小聖榜今日更迭,安樂從十八名連躍二名,成為十六名。
西門求花身軀飄然一偏,一縷髮絲被斬去,飄落在琴上,復又被奏起的琴音給撞起,憑空而飄飛。
「安公子,請。」
西門求花面色煞白,心神隱隱有些無法繼續支撐,宮商角之後,便再難蓄勢。
和王勤河、葉聞溪、司馬普度等天才不一樣,西門求花並沒有什麼高貴的出身,甚至,他的身份有些低賤,乃是臨花閣中舞|女所生。
巨大的銀月盤,高懸於二人頭頂,月華如紗落,映照于臨花閣頂上。
墨池懸浮至身側,安樂一笑:「好。」
他盯著安樂,瞳孔深處,宛若有一團火焰燃燒,那是戰意。
安大家之名,如今于臨安絕對非同凡響,秦相府前誦詩三千,引渡浩然,早已經成為了無數人難以忘記的畫面。
此刻宛若化身邊塞殺胡蠻的神射手!
濃郁茶香在口中迸發,將茶葉本身的滋味以及其中蘊含的靈氣給完全釋放。
戰一座臨安!
砰砰砰!
而眼前這位少年,以鍛體三境,煉神四境的修為,便舉起了手中的劍,欲重走傳奇狀元傳奇路,挑一幅小聖榜,戰一座臨安。
一鉤新月射房櫳,拂拂春風入幕中。
在這一點上,不少人認為安樂與西門求花倒是有些相似。https://www•hetubook.com•com
西門求花渾身氣勢陡然土崩瓦解,于屋頂之上,跌落兩步,那揮青山斬去漫漫琴音與琴絲的安樂再無阻隔而來,推出一劍,貫穿西門求花胸膛,遂又拔出,帶起一蓬血。
西門求花與王勤河可不一樣,乃是真正靠自己的天賦取得的小聖令,他之所以排十五,唯一原因便是修為弱了些,皆是剛破入四境不久。
許多人紛紛涌盪出心神,或是衝出房屋,落於屋頂,極眺遠望。
安樂踏足屋內,門戶不由被那宣姨合起,瞬間便與外界徹底的隔離開來,再無聲響與喧囂。
安樂坐在一張椅子上,與其相對,隔著數丈。
安樂持青山劍勢再變,以少年游劍法前行,少年意氣沖霄漢,斬去黃沙漫漫天!
「安公子來挑戰我?若記得不錯,公子今日方升至十六名吧?不應該好好鞏固之後,再來挑戰嗎?」
西門求花見到安樂,亦得知安樂是來挑戰他,面容上並未有太多驚訝。
安樂欲要勝西門求花,養無敵勢,作為戰一座臨安的開端,這一場於他而言至關重要,若是第一場便敗了,那打擊絕對巨大,莫說培養無敵勢,心氣都將遭受到削弱。
安樂的信息,他自然皆有,出自崇州小家族,入臨安時甚至未曾修行,可於林府得花夫人傳道,短短一月,便如潛龍出淵,扶搖直上。
「奴家見過安大家。」
臨花閣這等喧鬧之地內,取得幽靜,還真別有一番雅趣。
音律最殺人!
與文院儒生們倒是不一樣,許多文人墨客與安樂沒有太多的矛盾,懷揣著仰慕與套近乎的心思,與安樂打招呼。
……
安大家前來挑戰臨花閣的西門求花,這事一瞬間就傳開,特別是當眾人遙望而來。
「久聞安大家之名,今日得見安大家來我臨花閣,臨花閣當真是蓬蓽生輝,且看妹妹們,眼睛都快要望出水來了。」
而臨花閣與西湖上諸多花船有最大的不同,便是臨花閣中修行者來來往往,基本上修行者都會選擇臨花閣,而不是西湖上的花船。
曼妙的身影紛紛讓開身形,一位上了年紀,卻依舊保留著年輕時候姿色的雍容女子緩步走來,望著安樂,欠身行禮。
而西門求花亦是戰意沛然,安樂要踩著他來培養無敵勢,西門求花自然不會輕易讓其得逞,全力以赴是對安樂最大的尊重,是對安樂走這條艱難傳奇路的尊重!
西門求花,鍛體煉神俱是四境,而安樂雖煉神破四境,可鍛體依舊只是三境罷了!
琴為弦,簫為箭。
西門求花將碳爐上燒沸的熱水取下,摘下幾片茶葉落於那青瓷杯盞中,復以熱水沖泡,茶葉在其中舒展開,在烏木茶案旁,則有一盞焦尾黃梨木古琴,其上一根根琴弦在桌旁小油燈燈光照耀下,散發著爍爍銀芒。
驀地,一聲爆響,心神凝聚一體的西門求花尚未反應過來,一塊破碎的黑瓦,陡然充盈劍氣,爆射斬在了焦尾古琴上,古琴支離破碎,炸裂和-圖-書開來!
琴音一浪接一浪,琴音似化作裹挾氣機奔涌而出的野獸。
二人出了房間,飄然似踏月而上,登臨屋頂,踩著六角飛檐黑瓦,落於臨花閣頂上,分立於屋頂兩側對角。
走傳奇狀元李幼安的不敗傳奇路,太難了,需要的勇氣太盛,哪怕只是口頭上的呼喊,都足以嚇退太多人。
西門求花一招手,桌案上的古琴飄來,被他背負,掛在牆上的一支系著紅色流蘇的翡翠長簫亦是落入他的手中。
西門求花取下焦尾黃梨木古琴,一腿獨立,另一腿翹起橫搭,古琴落在腿上,他望著安樂,輕笑:「安公子,請。」
好狂妄的少年,好霸道的野望,煌煌鬥志如烈陽高懸,讓西門求花心頭微微顫動,卻不由的敬佩起來。
「難道……安公子想要一路挑戰上去,復刻當年幼安將軍的傳奇盛舉?」
賞心悅目的茶藝,對溫度的把控還有時間的掌握,精準無比。
當劍氣溢散滿乾坤之時,便意味著這一場挑戰開始。
這一刻,琴音消失,劍氣消弭。
比起當初王勤河挑戰他安樂,這一戰,乃是安樂逆伐更高排名者。
此為胡笳十八拍!
本來大家還在震驚于安樂的突破,卻不曾想,夜幕剛降臨,安樂便來挑戰第十五名的西門求花!
一人眸中儘是遺憾,卻也有酣暢一戰的暢快。
「宣姨,請安大家上來吧。」
二者的交鋒分兩種,心神之上的交鋒,以及技法上的交鋒。
兩人皆是同輩之中的佼佼者,能登小聖榜便是不俗之人,故而誰也不願輕易服輸,都有蓋壓對方的心思。
西湖上的花船,亦是煙花之地,但與臨花閣相比,卻是小巫見大巫,不管是奢靡還是華貴,都相差甚遠。
「便養一身無敵勢,挑一幅小聖榜,且戰一座臨安。」
心神激蕩,西門求花的眉心泥丸宮中,有元神爭眸。
唇角輕啟,盪起的琴音一浮。
如有一頭拖曳氣流的小蛇,快速竄出,猶如一根箭矢,射向了安樂。
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
臨花閣第五層,門戶推開,有點點檀香自其中飄蕩而出,這一層頗為安靜,也少了胭脂水粉的味道,彷彿像是什麼禮佛之處,不像煙花之所。
而今日,安樂來挑戰他西門求花,要締造更大的傳奇。
只剩下佇立屋頂上的二人,相對而望。
同樣是天才,安樂難道想要越境而戰?
他欲要對殺眼前這位勢如山河的少年郎!
若非西湖花船上有雲柔仙子在,根本吸引不得那麼多的文人墨客。
……
一股心神涌動,西門求花自屋內飄然而出,安樂緊隨其後。
女子捏一圓扇,其上畫有菊花,言語雖多有誇張,但姿態優雅,帶著幾分貴婦的雍容。
「蔡女昔造胡笳聲,一彈一十有八拍。」
這座臨安府中最為著名的煙花問柳之地,安樂自然有所耳聞,但卻從來未曾踏足過。
女子笑面如桃花,輕聲說道。
宣姨臉上笑容依舊,輕嘆了一口氣,側身對安樂道:「安公https://m•hetubook•com.com子,請吧。」
葉聞溪、葉銀瓶、秦華安、司馬普度等等小聖榜上有名之輩,俱是擴散元神而觀摩。
安樂的四周,便俱是琴音所化的猛獸,其中更夾雜著鋒銳,琴音顫動生游氣,每一縷琴音都化作肅殺。
萬物皆可劍氣近!
安樂眉心中的元神心神亦是釋放,煉神踏足第四境,便已然有不俗風采,劍瀑虛影呈現,彷彿無形暴雨灑下,雨中含劍氣!
西門求花的經歷,在臨花閣並不算什麼秘密,一手琴技與茶藝,早惹得不少權貴關注。
當然,也沒人敢亂來,只因西門求花背後那位乃是臨花閣的幕後存在,傳言身份地位與權勢俱是不可想象。
此次對戰之人中,又有名氣正盛的安樂。
西門求花眸光燦爛,戰意如虹,髮絲倒掛飛揚,卻並未退走,五指一鉤,扯起琴弦,如彎弓滿月,弓如霹靂弦驚!
西門求花目光一凝,雙手猛地下壓,琴音似乎剎那間驟停,但下一刻,西門求花修長十指不斷亂拍于琴上。
安樂跟隨叫做宣姨的女子,一路登梯直上,臨花閣內頓時有幾分安靜,諸多目光儘是隨著安樂與宣姨的移動而移動。
「宮。」
三十步再近,劍氣縱橫,浩然劍氣轟然斬下。
甚至,在臨花閣中,他的階位比得不少花魁,因為世人來尋西門求花,並非因美色,也並非因癖好,而是單獨的仰慕其琴藝、茶技與簫音。
許多人不解,為何今日小聖榜剛更迭,安樂排名剛入十六,便急著挑戰第十五名,都不給自己留一留鞏固修為的餘地嗎?
女子面容重新恢復笑意,道。
不過,他站起身,行至朱紅雕花木窗前,將窗戶推開,望向安樂,道:「這屋乃臨花閣租送於我,是品茶,撫琴與吹簫的好場所,打鬥之下,免不得損毀,故而,安公子可否隨我于頂上一戰?」
言語中,也少了些熱切。
聲音不大,卻滿是鏗鏘,令那端坐茶案后的西門求仙眼眸微微一凝。
這偌大的臨花閣,彷彿是大趙皇朝南遷之後,繁華如夢的縮影,蝕骨銷魂,磨人壯志。
「安公子好氣魄,既然如此,今日求花便奉陪到底。」
「安大家且上樓,奴家為安大家準備最好的廂房,妹妹們也任由安大家擇選,聽聞安大家畫技自成一派,我們臨花閣啊,也有擅長作畫的妹妹們,希望安大家能指點一二呢。」
小聖榜之戰,本就會引起臨安府內大多修行者的關注,畢竟,能上小聖榜者無庸才。
「我的修為本就弱,但索性天賦不錯,戰鬥於我而言,是極佳的提升的養料,我以戰養戰,興許能夠在殿前會試之際,展現些鋒芒,讓那些窺伺我,欲要算計我,加害我的鼠輩,能忌憚些。」
劍氣近裹挾墨池隱入黑暗,隨時帶來必殺一擊,而西門求花則以琴音封鎖四周,警惕劍氣近的位置,不給安樂機會,此為心神交鋒。
青山輕輕抬起,點在這竄來的氣流小蛇上,小蛇分崩離析,安樂身上氣勢一股,劍指輕輕下壓,劍氣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