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蘇清客此刻也是反應了過來,他自是知道今日想帶走安樂是不可能了。
「就算你殿前會試未曾登前三,也莫要怕,來武廟,武廟保你,秦千秋的手,伸不到武廟內。」
似是想到了什麼,蘇清客的目光一轉,落在了安樂的身上。
等等,破竹劍……
如此一來,老人出現也就合情合理了。
大理寺少卿曹孚則是倒吸一口氣,心頭震撼無比。
「你小子,放輕鬆,殿前會試也莫要有太大負擔,哪怕失敗了,老夫依舊保你,老夫在,無人敢動你,這是老夫對你的承諾,亦是對青山的承諾。」
身上有一股磅礴氣息交織,一步踏出便過了靜街,再踏一步,便越過了西湖。
「哈哈哈!還有我,我這元蒙駙馬爺,也支持安大家!」
原來,安樂的破竹劍,乃是這位曾經使用過的劍器!
一位位如同山嶽般壓迫而來,讓蘇清客感覺好難。
蘇清客默然,這時候的他,當真是騎虎難下。
爭第七山主之位可不簡單,那時爭奪的修行者不僅僅來自大趙皇朝,還有西梁國、大理國乃至元蒙帝國!
老人一出場,便蓋壓諸多文散官的心神力量,像是一柄鋒銳至極的劍,將瀰漫的心神給切割開來。
「這世道的規矩,都得順著你們這些權貴而轉是吧?」
「我殺秦千秋事出有因,並且乃秦千秋出手在先,故我若能在殿前會試上登臨三甲,自可得一恩赦,歸無罪之身。」
老人背負著手,佝僂著背,搖了搖頭淡淡道。
望湖樓外。
狄藏也是欣賞笑道:「初聚無敵勢,此次殺秦千秋,你念頭通達,無敵勢更甚,觀你氣血自生玄意,鍛體入第四境了吧?」
一身清冷的攔在了李幼安與安樂的前方。
臨安府中許多人也是第一次認識到安樂的背後,竟是站著這麼多強大且高貴的存在,所形成的力量絲毫不比秦相府來的弱。
「故而,安樂殺秦千秋,無悔。」
可是,秦千秋被殺,那自然就非小事,秦相作為當朝宰相,百官之首,怒火卷下,他若無任何動作,勢必會遭遷怒。
安樂掃視四周,朝著趙黃庭,朝著李幼安,朝著花夫人等一位位站在他背後,給他支持的諸多強者們一一作揖行禮。
「蘇小子,我等也不屑於為難你,此次之事你也心知肚明,乃是秦千秋先派人殺安樂在先,三番五次的殺機,安樂反殺於我看來,屁罪渾無,若要硬加一罪,最多算防衛過當。」
「這個秦千秋死就死了,就當他不知死活的挑戰小聖榜天才,被打死了嘛……事實上,本就是秦千秋欲要破安樂的無敵勢,方雇傭來了那想降妖和尚。」
太廟老人趙黃庭笑呵呵道。
「你們不是欺安樂背後沒人嗎?老夫趙黃庭雖然老了,名氣也大不如從前了,但……應該尚且算個人。」
大理寺卿蘇清客只感覺壓力巨大。
可是,入武廟是有代價的,需要入前線殺敵。
整個望湖樓俱是一顫,彷彿要和_圖_書在這一刻,搖搖欲墜。
「你蘇清客,丟人啊。」
安樂白衣勝雪,腰間佩青山與墨池,望著自己身後越來越多的人,臉上不由流露出一抹柔和的笑。
這讓蘇清客一時間苦澀,他只是個小小的大理寺卿,何苦為難他。
故而也止住了不少權貴子嗣步伐,大多數權貴官員子弟,更願意入文院鍍金,于文章墨香之間,就可搏得不俗名聲,在朝堂上可相互扶持,青雲直上。
人品劍,劍識人,一些高品秩的劍器自有其靈性,有的時候,劍器擇人比起人對人的認知要更加的清晰。
本來,在蘇清客以為事情就這樣結束的時候。
「你們不過是欺軟怕硬,秦千秋背後是秦相,你能寬容自然寬容,因此你們覺得安樂背後力量不足,只是一個林府而已,而林府這等已然衰敗的勛貴家族,在你們眼中,自是比不上討好當朝宰相。」
趙黃庭冷笑了起來,持起竹杖,輕輕一叩地面:「好傢夥,老夫沉寂這麼久,大家都忘了老夫的暴脾氣了嗎?」
而林府花解冰,心劍玉觀音,其師乃聖山第一山山主之妻,如今為感業寺鎮寺聖比丘尼之一,實力深不可測,俱是不好惹。
大理國與西梁國俱是中土國度,而元蒙帝國本無資格爭聖山山主之名,可大趙南遷五百載,滄浪江以北遼闊中土疆域俱數淪為元蒙帝國地盤,元蒙帝國此次第七山主之爭,興許也是有了機會。
「秦千秋殺你,你反殺之,本不算什麼大罪,我等以權勢權柄保你自是輕鬆,但你既然欲要于殿前會試中搏得一身清明,自是也可以。」
穿過拂風楊柳的枝丫,尚未落下,便被強橫且交織的心神給撕扯的支離破碎,炸起一朵朵迷濛的水霧。
花夫人淡淡道。
蘇清客嘆了一口氣:「可是老皇叔,下官現在,就是得按律法來辦事,安樂的確行兇,殺了秦少公子。」
至於林四郎,元蒙駙馬這個身份就足夠特殊了,至少在臨安,秦相敢動林府,卻未必敢動林四郎。
當代武魁狄藏,亦是踏空而至,呼嘯墜落。
「今日若是安樂被殺,你蘇清客會親自來嗎?秦千秋會遭受大趙律法該有的懲罰嗎?不會,秦相身份在那裡擺著,入了大理寺的昭獄,甚至還要好吃好喝的供著,待他呆個數日,待得林府的怒火盡去,你們便會將秦千秋釋放,該幹嘛幹嘛……」
此人一出現,蘇清客就感覺事情愈發的棘手與大條,甚至很清楚,今日想要擒拿安樂,基本上是不可能了。
李幼安的話語,直接給了安樂未來點明了道路。
「這鍛體天賦,不為將可惜了,還是那句話,武廟隨時為你敞開。」
因為,秦千秋殺了安樂,只不過是一件小事,安樂背後站著林府,可安樂畢竟不是林府之人,或許林府會怒,林府花解冰會為之而大鬧,可也就鬧一番罷了,波及不到他。
趙黃庭大笑起來。
蘇清客未曾再久和圖書留,帶著滿臉敬佩模樣的曹孚,轉身疾步離去,大理寺和黑衙的官兵,俱數離去,這等壓抑的環境,他們是片刻都不願呆下去。
「大趙只有一個包明鏡……」
「安樂斬秦千秋,為求念頭通達,順一口心頭意氣,但亦非盲目行事,卻也保留一線生機,願為一線生機而搏。」
春雨似乎都染上了血的顏色。
傳奇狀元李幼安!
就如當初秦相府前引動文曲碑中浩然氣自證清白是一個道理。
「幼安將軍此言差矣,安樂背後可不僅僅只有二位,我花解冰也不是忍氣吞聲之輩。」
他們對於眼前這位甩出竹杖,碎了羈押安樂枷鎖的老人,自是有幾分了解。
狄藏低沉的聲音開口,恐怖的氣血,如瀚海起波濤,狠狠拍打岸石,惹來炸響驚雷一般。
李幼安問道。
還言及要對話聖師?還要爭那即將開山門的第七山主身份……簡直是天方夜譚。
屍體從高空拋落,砸在地上,林四爺落下,一身素衣,握著把柴刀,淡淡看向了蘇清客,以及諸多文散官。
對其身份也是心懷敬畏與忐忑。
大理寺卿蘇清客面色頓時一凝,徐徐吐出一口氣,抱拳作揖:「老皇叔言重了,我之品性與老師自是無法相比。」
「既然如此,那便祝願安公子殿前會試一舉奪魁。」
大多數權貴都是入文院,極少數入武廟,除了那些武勛世家後輩,國公後輩等等,他們因為家門緣故,俱是會入武廟習武,觀武魁石而得造化。
便已然攔阻在了臨安府城門口上方。
李幼安欣然一笑:「好。」
「那秦千秋三番五次派人殺安樂的時候,你怎麼不站出來說按律法辦事?」
作為大理寺卿,他自是很清楚老人所說的事實,這個世道早已沒有公平,臨安的繁華之下,儘是惡臭生瘡。
對話聖師,並且爭那即將開山門的第七山主身份……
老人的一句又一句話語,震蕩著春風春雨,讓蘇清客面色愈發的難看,可是卻沉默下來,不曾言語。
「不過,在下只是按大趙律法辦事,安樂行兇殺死秦千秋,惹起的風波太大,我自然得給各方一個說法。」
趙黃庭的話,讓四周的文散官們不由嘩然,不少人對趙黃庭不甚熟悉者,更是流露出怒意。
武廟武魁狄藏落下,磅礴的氣息激蕩,惹來頻頻側目。
林四郎目光灼灼,宛若脫韁野馬一般放蕩不羈,張狂肆意的望著大理寺卿蘇清客說道。
這位元蒙駙馬爺自從回到臨安低調無比,因為敏感的身份,一直很低調,可今日,卻不再低調,直接斬殺了秦相派遣的盯梢林府的強者,直言不諱支持安樂。
「安樂欲習我聚無敵勢,走傳奇路,可是秦千秋卻是派人雇傭高安樂兩個境界的降妖師來欲要殺安樂,這事……不合道理,挺令人厭惡。」
哪怕秦相震怒他亦是做不到,如此多的身份敏感之輩,他若是真強行帶人,怕是會被活活打死。
武夫一怒,血濺五https://m.hetubook.com.com步,比起李幼安這些書生,狄藏這等頂尖鍛體武夫一怒,對於權貴們而言,威懾力極大。
被諸多大人物壓迫的有些難以喘息的蘇清客,吐出一口氣:「你說。」
聲音回蕩在長街四周,回蕩在望湖樓畔。
「我如今尚且為春闈舉子,如今金榜未曾公示,不可知我是否入榜,若我登榜,便可入殿前會試,根據大趙律法,蘇大人在此期間……無權拿我。」
大理寺寺卿眼眸亦是一凝,作為朝廷三品官員,已然屬於大官行列,身份地位俱是不俗,自然識得眼前這位老人的身份,亦是聽聞過這位年輕時候的壯舉。
安樂既然給了梯子,那他自是順梯而下。
安樂回禮。
「御劍可會?」
不曾想,看上去毫無所依的安樂,背後竟是能有這麼多強者為他撐腰與站隊!
對此,安樂倒是未曾拒絕。
蘇清客抱拳,道。
那位對殺元蒙皇帝,哪怕是強如元蒙皇帝,都難以折斷的竹劍劍器!
李幼安和趙黃庭皆是滿意輕笑,對於安樂的決定雖然意外,但卻並不覺得奇怪。
林四郎!
這些人聚在一起,俱是因為一個少年而站出來。
李幼安輕聲道。
卻見這位白衣少年,面容上掛著溫和的笑,對上他的視線,抱拳作揖,緩緩開口:「蘇大人,可容在下且說一兩句?」
大理寺卿蘇清客望著來者,只感覺壓力越發的巨大。
大理寺卿可是清楚,想要掌握這柄竹劍青山,所需要的不僅僅是修為,更需要的是一種品質。
趙黃庭佝僂著背,淡淡說道。
身披甲胄,披頭散髮,面有刺字的魁梧身影橫空而來,扛著一柄赤紅色大刀,磅礴威壓,席捲人間。
蘇清客面容正色道。
不少官員更是心頭劇震,不曾想,這樣的老人,竟會在這一刻站出來,支持安樂。
這些皆是身份與地位俱在他之上的存在。
蘇清客一愣,一時間竟是不知該說些什麼的好。
蘇清客只感覺心口被一塊大石給堵住,趙黃庭、李幼安、花解冰現在又要加一個林四郎……
安樂輕聲道。
一股磅礴的氣血,彷彿一輪驕陽自遠處橫亘而來,半個天穹都被焚燒,恐怖的氣血如怒龍橫空。
李幼安……傳奇狀元,當朝二品大將軍,如今掌管滄浪江一路大軍,手握虎符,可非空有虛銜卻無實權的武散官可比。
「怎麼?秦千秋三番五次的殺人,行殺戮之事,便無需付出任何代價,你們也不曾出來抓人,安小友反殺一次,就得為其償命是吧?」
李幼安笑道:「倒也是,你如今尚且在春闈之中,興許可登狀元及第呢?又興許……可對談聖師呢?」
如銀鈴般的輕笑聲響徹。
安樂眼中微微一亮,但是光芒聚斂,朝著李幼安抱拳行禮,謝過對方的指點之恩。
「若我記得不錯,那和尚是降妖師,因殺氣濃烈是不許入臨安府的吧?秦千秋把他弄進來殺安樂,是否觸犯了大趙律法?你怎麼不給個說法?和*圖*書」
花夫人眸光微動,眼眸中浮現出一抹欣賞之色。
花夫人一席黑紗長裙,飄然落下,典雅大方,但是美眸之間卻儘是英氣。
周圍的諸多文散官亦是蹙著眉頭。
李幼安一身儒衫,看向安樂道:「今日臨安府中自有烈烈風波,我帶你去一處地方,就當避避風波,亦觀一觀不一樣的風景。」
「我當初聚無敵勢,亦是遇到這樣的事,那時我一劍殺了來毀我無敵勢者,也一劍殺了一位高官權貴子弟,那一次,臨安府內無人敢抓我,為何今日事情到安樂身上,就不同了呢?」
草色全經細雨濕,花枝欲動春風寒。
那些本因巴結秦相,欲要來問罪的文散官元神俱是紛紛退走,生怕被在場幾人怒而留下。
「這就按這個理由給那秦離士說。」
如今小聖榜尚且排在第十五名,殿前會試欲要登狀元及第,希望都無比的渺茫……
「你們不過是覺得安樂好欺負罷了,可今日有老皇叔,有我李幼安支持他,你們可還覺得他好欺負?」
話語剛落。
安樂的聲音縈繞在四周,不卑不亢,有理有據。
「若是你能得一對話聖師的機會,甚至成那虛無縹緲的第七山主,那萬罪不加身,也是得一輕鬆。」
四周的文散官立刻禁言,不敢再發出絲毫言語。
再落下一步。
而安樂轉身,面朝身後的趙黃庭,李幼安等強者,長揖后,道:「多謝諸位的鼎力相助,但諸位皆是清貴之身,莫要因此而污了一身清貴,落得他人口舌與把柄。」
長長睫毛輕顫,花夫人的心神瀰漫之間,每一粒春雨似乎都夾雜著犀利劍意:「蘇大人,大理寺辦案講究證據,殺人償命的話,秦千秋在臨安府犯下的殺戒可太多了,我這兒隨時可羅列諸多證據,為何先前不曾捉拿秦千秋?是否要狀告你失職之罪?」
李幼安目光落在了蘇清客身上,開口道。
遂開口道:「安樂感謝諸位的支持與相助,秦千秋多次殺我,三番五次的算計與加害,一而再,再不可三,故而我心中意氣難順,我雖為一介書生,但亦有匹夫之怒,遭遇不平,心意難平,自是以手中三尺劍求一念頭通達。」
特別是那隱有徹底放飛自我的元蒙駙馬,一把柴刀尚且在滴血。
暮雲靄靄,纖細如牛毛的春雨,帶著幾分冰涼,傾斜著從萬丈高空飄搖而下,灑落人間。
身份又都敏感的很。
二人飄搖著朝著臨安府外緩緩飛馳而去。
趙黃庭自是不用說,大趙皇朝老皇叔,身份尊貴,脾氣火暴。
「五百年的繁華,養出的便是這樣惡臭生瘡的環境。」
哪怕是花夫人、林四爺和武魁狄藏等人,俱是覺得這想法有些天馬行空了。
趙黃庭長眉風中飄飄,滿是皺紋的臉,堆疊起一抹嗤笑:「按大趙律法辦事?」
這一次若是秦千秋殺了安樂,他蘇清客還真不會出現,也沒有必要出現。
「你若是硬要以大趙律法壓我等,我等幾人……卻也能扛起一二。」
「你是大和_圖_書理寺卿蘇清客吧?我記得你,你的老師是包明鏡,包老為官清廉公正,可你卻絲毫未曾繼承你老師的品性。」
安樂心頭一暖,另一邊,花夫人亦是柔和開口:「放心,你不會有事的。」
狄藏戴著青銅面具,扛著赤紅大刀,此刀名曰趙祖斬龍刀,一品品秩,傳聞乃大趙皇朝開朝皇帝所持寶刀,曾斬過東海真龍,沐浴熾熱龍血而升一品品秩。
大理寺卿終於想到什麼,眸光落在了安樂腰間佩著的二劍之上,其中便有一把破竹劍。
「誰能做到公平,誰有能給出真正的公平?」
安樂一笑,心神一動,墨池馳騁而出,踩著墨池,安樂扶搖直上。
對於這些前來相助他的強者,安樂皆是發自內心中的感謝。
老皇叔、傳奇狀元、大將軍、元蒙駙馬、一品誥命,當代武魁……
老人的言語咄咄逼人,讓蘇清客面色難看,一時間竟是無法反駁。
李幼安的話語讓在場人皆是無言,如此看好這安樂嗎?
一道書生模樣的人影落下,落在了安樂的身邊,一隻手落在安樂肩頭,堅實而有力:「除了老皇叔,我李幼安,應當也尚且算個人。」
隨著那素衣老人的出現,氣氛一時間陷入了幾分焦灼之中。
「若未曾登前三甲,蘇大人到時候在來擒我不遲。」
安樂聞言,鄭重點頭:「當竭盡全力,自是一步一步登山絕巔,觀一觀那不同的風景。」
這些傢伙,一個比一個能懟人。
「大趙律法,不過是蝕骨銷魂環境下,給權貴們的保護傘罷了。」
狄藏的出現,就像是天平徹底被傾倒。
這可是那位拎起一把破竹劍,就敢對殺元蒙皇帝的絕世人物!
這樣的劍器卻交由到這位少年手中,意義不言而喻,那是傳承,亦是寄託。
剛剛從皇宮中低眉走出的秦相秦離士,踏出皇宮的剎那,沐浴著冰涼徹骨的春寒雨水,一張臉揚起,頓時冷若冰霜,眼眸之中儘是悲意。
李幼安踏出一步,便漫步於他的身邊。
刀氣縱橫交織,林四爺手中柴刀染血,一隻手提著一道無頭屍體,踏空而至,濃郁的血腥,一瞬間就染了整個西湖周遭的空氣。
「蘇清客,來來來,抓我,我也殺人了。」
忽然,天地之間有劍氣自生,似有漫漫星光灑落。
若能對話聖師,能成為第七山主,那一切罪責俱是不加身,因為能對話聖師,能成山主,便意味著聖師認為你無罪。
蘇清客抿了抿唇,感覺事情愈發難辦。
不過,與此同時。
這一刻,濃郁的殺機,交織在望湖樓周遭,徐徐微風多肅殺。
在場不少文散官皆是上了年歲,修為上卡在瓶頸,再無上升空間,方是會選擇站隊,選擇支持秦相,搏一場官運。
安樂站在老人背後,心頭浮現微微暖意,這個時候,老人能夠站出來,自然是不僅僅是交情的緣故,更是因為老人對安樂執劍青山,殺秦千秋的認可。
趙黃庭粉碎了那加諸于安樂身上的枷鎖后,瞥了大理寺卿一眼,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