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這片大陸上的人們的待客之道嗎?」
「你知道我是誰嗎?」女領主問牢房裡那個男人。
牢房裡的男人被人宣判了死期,臉上的神色卻沒有太多變化。
女領主也不再廢話,扭頭對一旁的呂克道,「刑具還在吧?」
「真的嗎?!你想了這麼些天,就想到這種水平的說辭?」兔子小姐用打量弱智一樣的眼神打量著牢房裡那人。
後者沒有任何回答,只掃了眼伊蕾婭和李俞。
那傢伙什麼時候路過綠野不好,偏偏要挑在他們正要屠龍的時候路過,而且那場大戰的動靜那麼大,正常人的第一反應都該是想辦法避過這裏才對,哪有專程湊上來的道理,更別說還要冒著生命危險插手其中了。
怎麼可能?!這個世界上哪有那麼巧合的事情。
「他自己都不怕,你怕什麼?」兔子小姐不以為意道,「他要是一直不願意開口,我們也沒必要浪費糧食繼續養著他了,早點讓他死掉也不錯,當www.hetubook.com.com然你們等會兒下手還是悠著點,他殺了不少人,要是讓他太輕鬆的死掉未免太划算他了。」
「事實上……我這裏的確有你可能會需要的情報,」牢房裡的男人又喊住了少女,「你的父親是血眼魯斯吧,你不想知道他是怎麼死的嗎?我是說他真正的死因。」
說完她還特意給了裏面的人兩分鐘思考時間,結果還是沒有任何回應。
「你指控我操縱那頭黑龍襲擊你的領地,還有西境的其他貴族,將那些可怕的罪行全都推到我的頭上來,可有什麼證據嗎?」
「實話跟你說吧,你犯下的那些罪行已經足夠你死一萬次了,誰也救不了你。」
而牢房外少女的聲音也在繼續,「你現在一定在想,橫豎我都是個死,為什麼還要老實回答這個女人的問題呢?」
「一直問這種愚蠢的問題,對你的處境並沒有任何幫助。」
「哦,你終於記起來自己還長了hetubook•com.com
張嘴巴了?」兔子小姐收回腳步,譏諷道。
「我問了給你治療的幾個草藥師,他們都說你之前傷的很嚴重,那樣的傷勢,普通人大概早就斃命了,只有求生意志非常強烈的人才能挺過來,所以……我猜你應該也不想死的吧。」
衛隊長小聲提醒少女,「他才剛從死亡邊緣被救回來沒幾天,身子還很虛弱,我怕現在就用刑的話他會扛不住。」
但要說牢房裡那個長著翅膀的混蛋真的和那頭黑龍沒有關係,兔子小姐也是一萬個不相信。
「你們自詡為貴族,整日將禮儀掛在嘴邊,結果卻又一點不願意遵守,不覺得有些無恥嗎?」那人從床上坐起身來。
牢房裡那人依舊默不作聲,就跟沒聽見少女的問話一樣。
「即便拋開你我之間的恩怨不談,你之前乾的那些事情可是把西境所有貴族都得罪了一個遍,當你控制那頭龍東奔西走殺人放火,搞襲擊的時候就該想到自己會有和_圖_書這麼一天的。
「我承認我當時的舉動有點昏了頭,事後也很後悔,給您和您的軍隊帶來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您如果因此而責罰我,我也無話可說,但是還請不要將那頭龍的惡行也一併算到我的頭上來……
「我的確和它沒有關係,我只是一個異邦人,剛到貴地不久,很多事情都不懂,我飛過這裏的時候,發現這裏正在發生一場大戰,那頭龍看起來像是被人用什麼卑鄙的手段給控制住了,你們又是很多人打一個,我一時起了惻隱之心……
呂克聞言擦了把冷汗,「在,在,大戰結束后我們就已經拿回來了,不過……」
好在就沖這傢伙那晚上乾的好事兒,女領主也已經可以把他給宰了。
那人聽到這句話終於再次睜開了眼睛,望向門外的兩人。
因此伊蕾婭也懶得再和他磨嘴皮,就道,「隨便你怎麼說吧,既然你提供不了什麼有價值的情報,那就在這兒等死吧,放心,你不會等太久的……哦對了,https://m•hetubook•com.com為了防止你再說我沒有禮儀,歡迎來到布拉提斯,如果還有來生的話記得別來了。」
「實際上在了解了事情的真相后,我已經明白了你們才是正義的一方,也對那頭龍之前的行為頗為不齒,我是絕對不可能和它同流合污的,不信的話,您可以去四處打聽一下,那晚之前西境可曾有人看到我和那頭龍在一起過嗎?」
「拜託,你在那頭黑龍命懸一線的時候出手襲擊了我的軍隊,還殺死了我的人。然後現在跟我說那頭黑龍跟你沒關係?」
「你為什麼覺得我是敵人?」
伊蕾婭根本不用去問,如果有人發現那頭龍背後還有別的什麼人,之前大家聚在一起的時候早就有人會提出來了,既然沒人提,那就說明沒人發現。
女領主的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一個充滿諷刺的笑容,「可惜……你死定了,你聽說我成為聯軍的新統帥后就指揮那頭黑龍跑來綠野,想要燒死我的親人,結果聰明反被聰明誤,如今淪為我的階https://www.hetubook.com.com下囚,你覺得我還會給你留活路嗎?
少女說完,也不再看大牢里那人,轉身就準備離開,可就在她邁出一條腿后,耳邊忽然傳來一個尖細的聲音,那聲音操著有些蹩腳的通用語道。
或許是因為牽動了傷口,讓他的臉色有些猙獰。
「這是因為你現在在我手上。」兔子小姐自問自答,「我不會赦免你,像你這樣的混蛋也不值得被赦免,但是在死之前你還有段日子要過吧,只要你願意回答我的問題,那我也能適當滿足你一些不那麼過分的要求,讓你在生命的最後一段時光能過得舒服一點。」
「禮儀是用來對待客人的,而不是用來對待敵人的。」少女淡淡道。
兔子小姐冷笑,「你不用裝聾作啞,我知道你能聽懂我在說什麼。」
然而少女一時半會間也還真找不到能把這混蛋和那頭黑龍給釘死的證據。
他的目光在少女的身上只停留了不到半秒,反倒是停在李俞身上的時間稍長一些,但也就一兩秒鐘的樣子,然後就又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