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去!」
「我可以答應你不讓你再參与到宗教鬥爭來。」李俞道,「但是我還有個更適合的差事給你。」
「嗯,這些都是戒斷後可能會出現的反應,」李俞道,「運氣好的話,幾個月後就會減輕,甚至消失。」
「你確定,以我的性格適合和其他人一起工作?」
「當然。」露比一邊說著一邊打開了院門。
「嗯?」
「就是在你死後將你的屍體回收拿去給英靈使用。」
他殺人沒有太多的個人喜好,純粹就是聽命行事,動手的時候也幾乎沒有什麼情緒波動。
李俞隨後邁步走了進去。
由於金瞳的狀況有所好轉,他已經不再被拴在院子里了,轉到屋內居住,但是手腕和腳腕上依舊戴著鐐銬,以確保他不會逃脫。
金瞳冷哼了一聲,最終還是將鐵鏈從李俞的脖子上移開了。
現在的他只要稍微一用力,就能輕鬆絞斷眼前那個黑服男人的脖子。
「你的妻子呢?」
「瑪麗幫了我很多,她總是會隔三岔五的來探望我,還給我講星期六和你的故事。雖然和_圖_書我一度覺得你只是個騙子,打算把我一個人扔在這裏等死。」
「所以你現在再沒有其他親人了?」
金瞳聞言再次陷入到沉默中。
「瑪麗想讓我留下來,但是我擔心你會像希羅多德一樣利用我,控制我……我已經厭倦了,不想再卷進宗教鬥爭這種破事里了,如果你能答應這一點,我或許可以留下來,做個伐木工或者農夫什麼的。」金瞳道。
金瞳不喜歡這種局面完全被對面所掌控的感覺,但是他又沒有別的選擇,沉默半晌后還是不得不坐了下來。
這時候露比也從屋外走了進來,看到兩人站的那麼近,她的眼珠轉了一圈,隨後對金瞳道,「水缸里沒水了,我出去打一點吧。」
李俞一邊想著,一邊已經來到了金瞳所在的小院外。
李俞正好也趁這個機會去探望一下他。
「難產死了。」
李俞進門的時候金瞳就已經聽到了動靜,從床上爬了起來。
——金瞳
「裁判所,那裡現在正缺人,而且你的履歷也很符合那裡的工hetubook•com.com作要求。放心,你不需要面對異教徒,那是我新設立的一個對內的監察機構。」
「什麼差事?」
「以你的武藝,做伐木工和農夫太可惜了。」
一直到現在根據照顧他的露比所說,金瞳已經有超過十天沒有使用任何藥物了,而且身體狀況也還算穩定,甚至恢復了一些鍛煉。
金瞳和裘德有幾分相似,兩人都不怎麼合群,對他人的生命充滿了漠視,手上都曾經沾滿過不少鮮血。
「你的工作是調查那些貪污,濫用手中的權力和違背戒律的傢伙,不過也要記得,當你們在監督別人的時候,也同樣會有人在監督著你們。」
他伸手敲了敲門,很快就從裏面探出了一個腦袋來。
而且他算是主動跑來投靠雙休教,有一定的廣告效應,李俞也就懶得跟他再算之前的那筆爛賬了。
「你在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嗎?」
「藥物只是輔助,你能堅持到現在更多的還是憑藉你的意志和精神力。」
「你現在怎麼樣了?」李俞整理了一下剛剛被弄皺的衣領,和-圖-書問道。
「可能會伴隨你的餘生。」
「梅林先知,您來了?」露比看到門外的人後有些吃驚。
但當李俞來到屋內,卻沒有看到他的影子。
「你太大意了,不該一個護衛都不帶就來這裏的。」金瞳湊到李俞的耳邊,語氣森然道。
「瘟疫,為了給她治病我答應了銀月教會的條件,加入了衛教隊,但她後來還是死了。」金瞳道,「然後我也再沒法擺脫身上的詛咒。」
「往好的方面想至少你熬過來了。」李俞道,「我記得你說過千百年來衛教隊里還沒有人能成功擺脫銀月教會的控制。」
「嗯,現在方便讓我進去嗎?」
金瞳和他的情況又有所區別,金瞳是銀月教會在暗中培養的殺人機器,又被施以藥物控制。
金瞳頓了頓,「有件事情我從來沒有講給過其他人,其實我曾經有過一個女兒。如果她能活到現在,大概也和瑪麗一樣年紀了。」
「不要緊,我沒有事情。」李俞也道。
「你是怎麼失去她的?」
「我無所謂,再說了你的人砍掉了我一根大拇指,m•hetubook.com.com
我也不是頂尖的劍客了。」
「希羅多德也曾說過類似的話。」
「裁判所不需要你和其他人搞好關係。」李俞道,「實際上我正打算把這片土地上不怎麼合群的人都派到那裡去,你們看彼此不順眼也不要緊,反正你們今後也是各干各的。
下一刻,金瞳如同一頭獵豹般悄無聲息的接近了李俞的後背,將手上的鐵鏈套在了李俞的脖子上。
「那要是運氣不好呢?」金瞳問道。
接著過去沒多久這傢伙又偷偷溜回綠野拐走了小侍女。
「但是在我最艱難的時候,是那孩子給了我活下去的勇氣和希望。」
「他只是在虛張聲勢,但我是認真的。」李俞道,「不信的話你可以試試看,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面,我的寬容是有限度,等我再次復活,我就只能嘗試開發你最低限度的用途了。」
光是這兩件事情,李俞已經有足夠的理由幹掉他了,但是後來金瞳在營救克拉拉的過程里反水,倒是也的確發揮了不少作用。
算一算距離金瞳來到綠野也有兩個月的時間了,在此期間他一直在進行和*圖*書戒斷治療,不過最近一段時間,金瞳使用降壓和安眠藥的次數明顯有所減少。
「沒錯。」金瞳道。
在去找牛先貴之前,李俞還抽空去見了另外一個人。
說完他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來,然後又指了指面前另一張空椅子。
說起金瞳來,李俞對他的印象有些複雜,雙方第一次見面,金瞳就帶人埋伏了他,之後還把他給裝進麻袋裡,想要打包帶走。
然而後者就像完全沒有感受到死亡的威脅,心跳和呼吸的頻率都沒有發生任何變化,就連站姿都和先前一模一樣。
「比之前好多了,但是我現在睡覺很容易醒,有時候膝蓋還會疼痛,另外還會莫名的煩躁。」
「什麼是最低限度的用途?」
但是之後具體該怎麼處置金瞳,李俞也還在思索中。
「真神的使者是殺不死的。」
但是裘德殺人主要是為了他自己,在皈依星期六之前他是一個絕對的利己主義者,只有在受到威脅,或是有利可圖時才會動手。
「你給我的神葯的確起到了作用。」金瞳也承認,「我靠它們才撐到了現在。」
「是瑪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