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說程序員在中世紀最沒用的。」

「你太高看我了。」安德列耶維奇道，「當人數差距大到一定程度，什麼武器裝備都失去了意義，對了，你知道這些土著為什麼襲擊我們嗎？」

「而星期六也只是他的無數謊言之一，僅此而已，甚至就連這個名字都是那麼的滑稽可笑，這本來只是我們的社會用來記錄日期的一種叫法而已。」

「我不這麼覺得。」凱登道，「我就是董事會派來監督他的人，董事會完全沒必要除掉我。」

「我暫時還沒有頭緒，不過我感覺這次的事情可能和梅林有關。」

「他們在你的日常生活中只是一個符號，我們的文明離不開他們，但是沒人在乎他們，而你們的先知，也是這些人中的一員。

「不，你們壓根兒不明白你們所面對的對手究竟是誰，如果第三紀知道了你們現在背叛人類的行為，等待你們的將是非常非常糟糕的結果。

「你深信不疑的男人在我們的世界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打工人，在進入第三紀之前天天996，擠著公交https://wwｗ.heｔｕｂｏｏk•com.cｏｍ，吃著最便宜的外賣，卻連所在城市的一間廁所都買不起。

「那你對梅林，對星期六一無所知。」

一個聲音響起，伊蕾婭從人群中走了出來，高聲道，「他會拯救我們，就像之前他無數次做到的那樣。」

凱登問，「其他人也已經都被你們給控制了嗎？」

她必須承認，自己有些低估了這個位面上的土著。

「實際上我很清楚我在做什麼。」何朝陽道。

凱登似乎有些驚訝于伊蕾婭的回答，她愣了大概幾秒鐘的時間，隨後似乎情緒稍微平靜了一些，才又對少女道。

少女卻是不為所動，自顧自的繼續道，「梅林還說過，信仰之所以是信仰，並不是因為它有多麼的真實或者易於實現，而是因為大家都願意相信它。

「你這個愚蠢的土著。」凱登被兔子小姐的話給氣笑了。

何朝陽點頭，「不錯。」

凱登嘆了口氣，她又看了眼伊蕾婭身邊的露比，已經明白為什麼這次行動自己沒有得到任何風聲了。

「李wｗw.hｅtｕｂooｋ•ｃoｍ•coｍ俞他瘋了嗎？」凱登感到無法理解，她嘗試著與何朝陽等人溝通，「聽我說，你們壓根兒不知道你們現在究竟在做什麼。」

她的兩個防範措施，一個是露比，還有一個就是【測不準人生模擬器beta版】了，凱登不止用它來探測危險，還將它作為考核李俞的一項重要依據。

眼見反抗無望，凱登和安德列耶維奇也只能走出了帳篷。

等到搜身結束，凱登看著面前站著的幾人，發現不止有朱志剛，葛立鵬、牛先貴、何朝陽等最早一批來到布拉提斯的從者都到場了。

「他的那些小魔法，那些神跡都不過是人類科技的結晶，只能拿來蒙蔽下你們這些更落後的文明。

凱登看到他們后心裏也隱隱有了猜測，她開口道，「不是公司，是李俞讓你們這麼做的？」

「而這些童話因為信的人多了，又會漸漸地影響到現實。

「李俞他並不是真正的神明，在董事會的眼裡他和一隻螞蟻沒有任何區別，闖出這麼大禍來他自身難保，壓根兒沒法庇護你https://www.hetubook.com.com們。」

「我只剩下一個問題了，」凱登道，「為什麼我在模擬器上進行了那麼多次模擬，一次都沒有預見過這種情況？」

「神明，它們並不是憑空存在的，恰恰相反，它們因為我們的相信才存在，並會在最終回應我們。」少女認真道。

「他們實在太普通了，普通到你平時甚至注意不到他們的存在，有多少人在乎每次給你送外賣的人是誰，有誰能叫出門口保安的名字，又有誰在乎小區這個月更換了幾名保潔？

安德列耶維奇雖然果斷開槍，但是因為當時沒搞清楚狀況，還是手下留情了的，基本射擊的都不是要害部位，這也讓托馬斯的臉色稍微好看了一些。

「實際上，這個世界上很多偉大的信仰都是建立在美麗的謊言上，因為現實總是過於殘忍與黑暗，所以人類才需要用童話來取暖。

「哪怕他真的覺醒超自然的力量，也依舊沒法反抗董事會，反抗整個人類社會的運轉規則，頂多只是個高級點的打工仔而已。

凱登頓了頓，又道，「上尉，你如果還有什麼壓箱底ｍ.ｈｅtｕboｏｋ.coｍ•cｏm的手段，什麼秘密武器最好現在都拿出來吧，不然可能就沒機會了。」

何朝陽道，「梅林先知知道你們雖然表面上假意加入雙休教，但是對於教會的教義與戒律其實心中並不認同，他現在給你們兩條路，要麼徹底信仰星期六，要麼歸還你們所佔據的身體。」

「我倒不是覺得公司不會拋棄我們，只是我們還有利用價值，就這麼扔掉未免有點浪費，而且公司真要想解決我們也不會派一名保安來干這事兒。」

「你只是還太年輕，等你到了我的年紀，自然就該知道不要相信男人們的鬼話了。」凱登苦笑道。

「不，星期六是真的。」兔子小姐道，「它保佑我成為阿里亞斯家族的家主，後來我在它的庇護下又成為了西境的主人，未來我還會成為這片大陸的女王，就像梅林先知預言的一樣。」

凱登當然不會天真到以為歸還身體就是把現在的身體還回去再領具新的，顯然，那只是死亡的一種委婉說法。

「他在說什麼？」安德列耶維奇問凱登道。

「在我的國家，就連不到十歲的孩子都知道政客和商人和*圖*書們的話是最不可信的。」

而且安德列耶維奇也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那個中國人，救世主，所以這是公司的意思嗎？」安德列耶維奇皺起了眉頭。

另外還有人將之前被俄國人放倒的五名衛兵用擔架抬了起來，送去了醫生那裡。

「哦，這個啊，」牛先貴道，「因為你用的根本不是什麼模擬器，只是個普通的電子詞典，加上我在上面做的小程序啊。

「你知道在另一個宇宙位面這樣的普通人有多少嗎，80億，是他媽該死的80億，他們就像是機器中的零件，彼此鑲嵌交疊在一起，存在的意義就是維持社會，文明的運轉。

這也是凱登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

托馬斯親自過來搜身，將他身上的所有零零碎碎的小東西都套了出來，最後還讓他脫下了身上的防彈服。

「他說我們已經被包圍了，而你的子彈的數量是有限的。」

「你就這麼相信他，如果他失敗了呢？」

「那我也會做好準備，應對即將到來的另一場戰爭。」伊蕾婭道。

「你所看到的預測結果都是我提前編好的。」頓了頓牛先貴又悠悠補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