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巍巍太行
第六章 一回生二回熟

眾人均無行軍和安營紮寨經驗,行軍之法,張順好歹前世看過影視作品,又有過軍訓和隊列訓練經驗,知道行軍之時將隊伍排成縱隊,以伯長什長伍長分別押著自己隊伍後面前行。
且不說陳經之如何歸心,那劉應貴已經準備好荊條,便來行刑。陳蕭二人皆脫去上衣,露出強壯的脊背。這次準備的荊條皆手指粗細,打人卻是打不壞,不過卻似鞭子一般,抽下去輕則腫脹,重則皮開肉綻,疼痛非常,卻又不致命。
沒想到如今輪到自己,還不如馬謖。心中暗暗下定決心,下次安營紮寨必須靠近水源。開玩笑,安營地方潮濕低洼,可以暫時不出問題;安營地方屎尿儘是,可以暫時忍受。可若是安營地區沒有水源,被敵人這麼一圍,恐怕自己就成了馬謖第二了。
走出帳篷來,外面已經有一些人起來了。張順揉了揉眼睛,看看天色已亮,卻因為群山的遮擋,沒有能夠看到今天的朝https://m•hetubook.com.com陽。直到這個時候,張順還有種不真實的感覺,自己怎麼就成了主公,坐擁一千五六百人的部隊了?
第二天一早,張順又困又乏,根本不想動彈。奈何他心裏清楚,自己現在走上了造反起兵這條不歸路,結局只有兩種:一種是進取天下,一人獨尊;一種是兵敗身死,沒有葬身之地。所以,為了自家小命著想,只得咬牙起來。
說起來好像一千五百多人沒有多少,可是這麼多人在跟前,簡直是人山人海一般。這下張順理解了韓信的厲害,古語云:韓信將兵,多多益善,這水準真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這次老虎被張順從口中刺殺,卻是沒傷了皮毛,最是罕見。於是,張順便著人找回陳長梃的駿馬,馱著老虎,又行進了幾里,尋得一山坡安營。一路上幸好陳長梃、蕭擒虎二人傷勢不重,正好省了安排人力架著或抬m•hetubook•com•com著前行。
好容易折騰完畢,剛準備要休息。張順又想起來,據說流寇已經流竄到此地,估計官兵也跟了過來。萬一運氣不佳,撞到官兵,被人家借人頭升官發財那就不妙了。於是,張順只能強忍著困意,又安排了兩組人守夜,設立警戒。每組五十人,以子時為界,輪換守夜,才安心睡去。
至於安營紮寨,此時隊伍疲憊不堪,哪裡能夠建立營寨?又是臨時住宿,只得粗略將牛車環成一圈,車與車之間的間隙則用繩子繫上,便讓眾人在圈內設立帳篷。帳篷用料是在孟津和孟縣搶的油布和刷上桐油的普通布匹。十人一帳,按照編製縱橫排開。鐵鍋搶的不夠用,只好讓馬道長安排人員一次做三四十大鍋粥,讓士卒逐次就食。
「唔,沒事兒,我就問問。」張順一聽,這是大傢伙辛辛苦苦挑過來的水,也不好意思要點水來洗手了。只是這心中更鬱悶了,以前看三國www.hetubook.com.com演義,聽說這馬謖駐軍在山上,被張郃斷了水源,打了敗仗,那時候還嘲笑馬謖虧得他是個將軍,連喝水的問題都沒有考慮到。
陳蕭二人皆是好漢,士卒抽打起來,皆咬牙不吱聲。不過二人心中也是慶幸,幸好張順給他們留了面子,不然光著屁股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像打小孩子似的打屁股,以後真是沒臉見人了。
張順想起昨天太過睏乏,未來得及找陳長梃談話,便要辭別了馬道長,去尋那陳長梃。卻不曾想,被馬道長攔著了。
既然已經處罰完畢,天色將晚,眾人從早至晚又急行了這麼久,早已疲憊不堪,便著人尋一偏僻山谷,安營休息。此處地形,蕭擒虎最是熟悉,當張順詢問他的時候,他還不忘記本行,連忙提出將死去的老虎一起帶走。
張順方便完畢,根據後世習慣,便要洗手。左找右找,竟然沒有找到水源,便找到安排做飯的馬道長問道:「咱們這水是從哪裡來的?m.hetubook•com•com
他作為主公和主帥,獲得單獨住宿一個帳篷的特權。本來陳金斗見他獨自一人,又無人照料,便建議讓張三百的妹妹馬英娘過來伺候他一宿。當然,這個提議以張三百試圖捶陳金斗這老傢伙一頓為結束。
張順一邊思索著,一邊走向旁邊樹林,想解決一下自己一晚上的存貨。誰曾想進的樹林,只見密密麻麻一大群人都在裏面,或脫褲子,或蹲地上,赫然都在方便。一股股臭氣、騷氣熏的張順差點吐出來。
哎呦,什麼情況?你們這麼多人……好吧,大家都存了一晚上,可以理解,可是這也太讓人難以接受了。張順草草結束了方便事宜,心中暗暗下定決心,下次安營一定先挖好簡易廁所。幸好這次是簡易營地,要是設寨紮營,長期居住,豈不是不等敵人進攻,自家就要被自家的屎尿給熏的待不下去?這要是以後寫到史書上,怕不是被後人笑死。
沒得辦法,張順起的床來,只覺得骨頭縫裡都開始酸和圖書痛,卻是地下潮濕,只能簡單鋪了點稻草,卻是什麼用也沒有。但是,就這點稻草還是他作為主公的特權,嘆了口氣,張順暗暗記下,下次安營萬萬不可選擇這種低洼潮濕之處。要不然,不等天下一統,自己等人非先得風濕病不可。
過來一會兒,杖刑打完了,陳蕭二人雖然疼的不行,好歹行走沒有什麼問題。於是,張順施展恩威並用的手段,親自拿著葯給二人上藥包紮,使得二人感動異常。
而那蕭擒虎更是冤枉,本來跳出來逞英雄好漢,若是被打屁股,倒是逞成「光屁股」好漢了。可是即使沒有被打屁股,這蕭擒虎聽他們在那裡聊什麼「仁義兵戈」「夷狄有君」之類的話語,也不知這些人做什麼營生的,癩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氣。並且他還隱隱約約覺得自己好像這次做了個錯誤的決定,總之覺得有點不詳的預感。
「唔,往那邊去,走大概二三里有條小溪,我派人挑過來的。主公準備作何用途?」馬道長奇怪地問道。
上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