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人生就像一場戲」,大家都在飈演技。
「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還能有什麼辦法?」張順本就沒細想,而今前來不過探探口風而已,看看這「紫金梁」日後作何打算,一時間也沒有計策。
「紫金梁」本就有心試探與他,生怕他和「老回回」連合起來對付自己,如今看他有理有據的和自己探討日後事宜,便信了他三分。便假意問道:「『擎天柱』你素來足智多謀,依你之見,應當如何?」
那「八金剛」活著的時候,恐怕也不會知道自己死後竟會如此重要。那劉成、蔣禾確實是自己的好兄弟,可是在他死了之後,他們之前真有這麼好的感情嗎?除了他們自己,沒有人知道。
張慎言此時還沒有意識到張順的陰險之處,之前張順和官兵對戰之時。他便有心呼喊官兵進攻張順,結果沒想到還沒來得及呼喊而出,萬余官兵竟然被張順打的大敗,把他氣的
www.hetubook.com.com捶胸頓足不已。
這也就是張慎言的悲劇之處了,他當初一時心智不堅,竟為張順所趁。他以為他能做進曹營一言不發的徐庶,其實他做不到。不但他做不到,連徐庶自己都做不到。
他在心中嘆了口氣,心想:「我這也是沒有辦法,慈不掌兵,還得禍害一下我河南老鄉了。」便建言道:「二當家,以為之見,我等未必需要困守在山中,其實山外也大有可為!」
張順便趁機問他下一步打算。那「紫金梁」咬牙切齒道:「那張道浚如此背信棄義,竟然和宋統殷一丘之貉。我絕不饒他!明日我們便起大軍,看看能不能趁機打下竇庄,滅他滿門老小方解我心頭只恨!」
張順聞言,連忙勸道:「竇庄堅固,之前已經攻打過兩次了,不可再行攻打。如今宋張二人領大軍便在附近,若是攻城稍有不順,宋統殷、張道https://www•hetubook.com.com浚率大軍前來,我等豈不白白丟了性命?」
那「紫金梁」果然聞言大喜,連聲稱好。
張順一聽,這事兒還真有幾分可行。自己以前小看了這廝,還以為他是個草包來著。不過,目前當務之急是應當如何行事?看這「紫金梁」左顧而言他,估計也是沒想好。
「我前番自懷慶府而來,只見那天井關雖然險要,卻無人駐守,只需幾百精兵便能攻下此關,翻山殺至河內之地。那懷慶府地屬河南,若是遭了損失,定然會參那宋統殷一本,言其『剿賊不利』之過。到時候,倒要那宋統殷好看!」
除非你有通道和外界進行聯繫,這個叫做「卧底」。可惜他連手書都沒能夠留下,便被張順脅迫了過來,將來即使說起此事,卻是空口白話,沒有半分證據。
所以在「八金剛」的葬禮之上,張順便使陳經之代他寫了祭文一篇,當場宣讀一番。還特意強調了和圖書一下「天意」和言說劉成、蔣禾忠義之心。
你短時間將屁股坐過去,還有機會改正。一旦長時間屁股改了地方,你以為你還能回去嗎?你說你是忠臣,結果跟著「賊寇」數年,誰人相信?官兵見了要殺你領功,官府知道了要通緝你,滅你滿門;義軍會把你當著自己人,甚至你的家屬都會羞與你為伍,你還能說得清嗎?
張順先去拜見的是「紫金梁」,這時候「紫金梁」也剛剛整頓好自己的兵馬,將要休息。聽聞張順前來,連忙掃榻相迎。
其實張順也知道,劉成、蔣禾未必真有那麼忠心,可是那又有什麼關係呢?只要他們的部下信,自己的部下信,周圍的義軍信,將來的官兵信就可以了。不怕他們不忠心,他們不忠心有人會逼著他們忠心。其實,所謂的帝王不也是這樣嗎?大家都下意識以為別人是忠義之士,這天下才能太平。
且不說諸人心思如何繁雜,張順將「八金剛」風光hetubook•com.com大葬以後,劉成、蔣禾及其麾下士卒果然對張順觀感大為好轉。甚至連旁邊營地的「紫金梁」「老回回」聽說了,都誇讚「擎天柱」是一個重情重義的好漢。
那「紫金梁」聞言笑道:「那宋統殷既然敢背信棄義,攻殺我等,相比已經下令各個城池做好防備,若是攻城卻是不易。我有心召集三十六路義軍圍攻太原,即使不能捕殺那宋統殷,至少也能讓皇帝老兒訓斥貶謫此人一番。」
等張順好容易辦完喪事,安排麾下各自休息不提。自己還拖著疲憊的身體,帶著悟空前去拜訪「紫金梁」和「老回回」。雖然說這兩人都不是什麼好鳥,可是關鍵時刻更得要及時探知二人動向。之前那「八金剛」真是二的立方,一不小心便被兩人坑死到底,自己千萬不能做第二個「八金剛」。
「哦?此話怎講?」「紫金梁」正沒有頭緒,連忙問道。
「忠孝節義」乃是封建社會的最高道德準則,在君君臣臣的hetubook.com.com社會倫理體系裡,為人不忠則命不久矣。所以劉成和蔣禾二人,不管真忠義也好,假忠義也罷,必須把這場戲唱下去,還得唱的漂亮。
「此事我是這般尋思,我麾下三十六營兵馬多在太行山中,我先配合他們想辦法調動太原兵馬,然後再從太行山出來圍困太原,抄了這廝老巢。」「紫金梁」笑道。
原來這「紫金梁」此番招安之事,被宋統殷搞得灰頭土臉,失了臉面和威望。那「老回回」趁機多佔了一些潰兵,竟然有了不服他的心思。他便更加看重「大破宋統殷」的「名將擎天柱」了。
張順一聽,這不是做夢嗎?太原在北面,自己等人在南面,本就人心惶惶,如何能攻取太原?便問道:「不知二當家如何行事?我等定然唯二當家馬首是瞻!」
張順心思敏銳,比他們更清楚這場戲的本質。更何況當初搶下「八金剛」的屍首,他就早想到這一天了:用風光的死人禮儀,來收買活人的忠心,這一套他葉門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