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巍巍太行
第一百五十二章 忠義與銅器

言畢,他拍馬過去,一刀一個,解決了這些禍害。然後,又怕其他義軍發現了這番情形,又讓麾下人馬將這些流寇屍體聚攏起來。利用他們收集的柴火、硫磺等物和點燃的篝火,將他們一發燒了。
張順聞言,假裝思索了片刻,說道:「不知老丈如何稱呼?既然如此,我倒有個不情之請,不知老丈可否帶領村中老小,跟隨我等製作銅器。包吃包住不提,爾等性命安全也有了保證。」
陳長梃聞言便單膝跪下,說道:「長梃生來唯知忠義而已,忠則擇一人君一心一意輔助之;義乃為天下平不平之事!今主公既有此言,長梃唯有以死報之!」
張順部到了長子縣,本來軍紀嚴明,不曾擾民。奈何「紫金梁」部屬不受約束,多數為盜,沿途劫掠,甚是下作。
那老丈聞言不知所措,只是哭道:「唯有等死而已,哪裡還有什麼可打算的啊!」
「什麼銅帽?」陳長梃聞言納悶道,他扭頭一看,不由哈哈大笑道,「主公卻是看錯了,這不是銅帽,而是銅鈸而已!」
張順看了看都是身體健壯,手上長著厚m•hetubook.com•com厚老繭的工匠,估計大多數也能做的銅器活計。只是有些人看出來他們也是賊寇,畏懼的緊,那馬槽連忙踢了那人兩腳,笑道:「村裡有些壯丁膽小,讓貴人見笑了!」
這時候,張順才得到消息趕來。看到這番情形,便嘆了口氣,對陳長梃說道:「哥哥有心了,只是下次卻不可如此魯莽。萬一讓二當家發現了,我卻是不好交代!」
張順只好派陳長梃前去勸說,結果這夥人本就是桀驁不馴之輩,他們自持乃是義軍盟主「紫金梁」麾下,根本不賣張順半分顏面,甚至當面辱罵起陳長梃來。
那陳長梃何等人樣,安能受他們鳥氣?更何況他本就看不過這伙「流寇」行徑,便一聲令下,自己親自一馬當先,沖了進去將那「流寇」頭目一刀砍死當場。
張順有點看不順眼了,可是又不太好得罪「紫金梁」,只得黑著臉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結果張順想躲著事兒,沒想到事兒卻自己找上門來。
那陳長梃便騎著馬踱了過去,喝道:「我與你講仁義,你卻不願和和圖書我講!如今我和你講刀劍,你卻要和我講起仁義來,如此不知廉恥之輩,焉能留在人間害人!」
言畢,陳長梃便從士卒手中拿起兩個「銅帽」,相互一擦,發出響亮的聲音。
那老者見他是個面善的,不由大哭道:「我們本是這山下馬庄人士,世代製作銅器,不曾想引得賊人覬覦。他們來到村裡不僅燒殺淫掠,還驅趕屠戮我們為樂。」
張順心中一動,連忙讓陳長梃前去招呼百姓出來。初時,百姓剛剛被流寇禍害的驚魂未定,不敢出來。直到陳長梃告訴他們,賊寇都被自己等人殺了,如若不然,他們早被熏死在山洞之中。
這些人才在一個老者帶領下,畏畏縮縮的出來了幾個青壯。張順不以為意,反倒和顏悅色地問道:「老丈受驚了,此乃何地?諸位作何營生?為何遭到賊寇騷擾?」
張順哪裡不允?他本來便是覬覦這些人才,連忙同意了。那老者馬槽果然千恩萬謝,又進入山洞,將那些村民帶了出來。
陳長梃哪裡知道,連忙喊來士卒一問,才知道這一二十個流寇不知從哪裡搶來了十www.hetubook.com•com多副銅鈸,三五面銅鑼。
那老丈哪裡想到還有如此好事,連忙又要磕頭,卻被張順攔著了。他只得道:「老朽本家姓馬,喚作馬槽,賤名污了貴人耳朵,請您不要笑話。」
張順聽了感動非常,深知這次自己才真正收服了此人。原來這陳長梃雖然被張順招募而來,卻因為張順頗為狡詐,與陳長梃心目中的「劉備式的明君」不符,心中頗有疑惑。
張順道了一聲「無妨」,便下令給徐子淵道:「你且將他們登記造冊,編為銅匠。一會兒我們在帶人去村莊看一看,取些製作銅器的工匠和材料,再行出發!」
「我們村莊本就不大,被賊人反覆禍害,已經沒有多少老弱了。就連我那三歲的孫子,都被他們摔死了!只剩我們這二三十人,本道明年今日便是我們全村上下的忌日,卻不料遇了貴人,感謝貴人的救命之恩!」
張順仔細一看,卻是自己看錯了。他整天琢磨著打仗問題,看什麼都像武器裝備來著。
余者見此不由大驚,紛紛逃散。陳長梃深知「一不做二不休」的道理,趕快下令道:「一m•hetubook.com•com個不留,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張順雖然佩服陳長梃的義氣,可也不得不指出他們兩人本就是結義兄弟,自己作為統領,如何抵賴過去?
言畢,那老者帶頭向張順和陳長梃叩首。張順連忙將這老者拉了起來,說道:「我年紀輕輕,如何受的如此大禮?折殺我也!不知老丈今後有何打算?」
陳長梃聞言自知自己思慮不周,可是兀自不服地問道:「三弟起兵,本不是為了這些腌臢之事,如何失了心中本意?」
張順萬萬沒想到,居然看到「紫金梁」麾下的義軍居然將附件村莊的百姓驅趕到一處山洞之中,然後用硫磺、濕柴等物進行熏烤,洞中百姓哭喊、咳嗽者不知凡幾。
張順還待要問,卻突然聽聞到一聲驚呼,張順扭頭看去,卻是躲在山洞里的百姓聽到了銅鈸響聲,伸出頭來觀看外面情形來著。
如今張順講出這番話來,在陳長梃看了便是一番誓言,所以他才如此回應,算是兩人定下了如此君臣「契約」。張順見自己終於折服了此人,也心中高興。他正待言語,卻看到收集戰利品的士卒手中拿著幾頂銅帽和*圖*書路過,頗為奇怪,便問道:「怎生哥哥還繳獲了幾頂銅帽?」
張順知道陳長梃的意思,他故意不向自己請示,自己下令殺死這些流寇。日後若是被二當家「紫金梁」知曉了,若是自己無法勸阻「紫金梁」,他可以自行去「紫金梁」那裡頂罪。
想到武器裝備,張順心中一動,連忙問道:「此番繳獲了多少銅器?」
可笑一夥欺軟怕硬的賊寇,竟是一個也沒有走脫,紛紛被陳長梃的騎兵砍死當場。有個別嚇破了膽子,跪地求饒,頭都磕破了,高喊道:「爺爺仁義,我等再也不敢冒犯爺爺的虎威了!」
此番見了義軍之中禍害百姓之事,他心中憤懣,便殺了這些賊子出氣。他本道是張順失了本心,順水推舟也準備跟著「紫金梁」做了那賊子,卻不想張順也有自己不得已之處。
張順聞言一愣,只得解釋道:「託庇與別人麾下,唯有潔身自好而已!若是他日張某得志,必不負天下百姓!」
「貴人大恩,我等沒齒難忘。其實除了我們六七個人,洞里還有老人三個,壯男八個,弱女子十一個,孩童四五個。老朽臉厚,還請貴人一併收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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