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巍巍太行
第一百五十八章 面聖

「是!臣定當斬殺此僚,以示朝廷之威!」許鼎臣連忙打包票道。哪裡想到不知為何此事竟在傳播中出了謬誤,竟將「二關公」陳長梃和張順的位置搞顛倒了。
「不!」崇禎皇帝怒道,「此輩不足為慮,唯有一賊名曰『擎天柱』,甚為悍勇,據聞乃是賊酋『二關公』手下。那宋統殷便是喪命於此人之手!」
「朝臣們都認為依照例律當治其罪,朕念在他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便把他革職了。他年方五十,不意如此昏聵,還是回家養老去吧。」
這番許鼎臣剛表完態,崇禎皇帝沉吟了一下,便囑咐道:「賊寇亦是朕之赤子,不宜殺傷過重。若有果有悔悟之輩,當可降之,以寇攻寇可也!」
「爺爺,奴有軍情急報!」王承恩連忙應道。
當今天子十七歲登基大寶,距今剛剛五個年頭,卻也是聖心獨裁的一代帝王。他先是果斷利索的處死了閹黨首領魏忠賢,然後再處死了hetubook.com.com試圖糊弄了事的袁崇煥。絕非因為其人年幼,便可以被人肆意小覷、欺凌之輩。
是時,文人臣下皆以為大明久逢聖明之君,又眾正盈朝,理當中興,再開盛世。所以許鼎臣雖然年近半百,亦對他不敢有半分不敬之心。
崇禎皇帝心裏一個咯噔,心想這定然是有事兒了。於是,皇帝暫且停下了述說,直接問道:「大伴兒,可是有事兒?」
於是大夥一合計,拍腦門便把這張道浚的帖子改了,重新謄寫一份,詐作自己等人的功勞,當作情報遞交於宮中。正合傳與那下任山西巡撫許鼎臣知曉。
他不由驚訝道:「這賊首『紫金梁』竟有如此本事?」
按照崇禎皇帝的性格本來定是要訓斥他一番,奈何此人父母取的好名字,給皇帝留下了好印象。所以崇禎皇帝反倒覺得此人是個孤臣,不做結黨營私之事,心中對他倒有了幾分好感。
原來https://m.hetubook.com.com那張道浚假意答應「紫金梁」詔安以後,托同僚關係將義軍虛實盡報于兵部。奈何兵部有些人腦子太過靈活,見張道浚言說「擎天柱」、「猛張飛」和「二關公」三人結義,不由笑道:「這張道浚久離中樞,連謊話都不會編了。自古只聽說過『劉關張』三結義,從來沒聽說什麼『擎天柱』!更何況三人結義,當以哥哥為主,奈何三弟做了賊首?若是如此遞本上去,萬歲若是細問起此事,我等當如何作答?」
那許鼎臣又驚又懼,連忙一邊準備上任之事,一邊寫信給陝西、河南、宣大和天雄等部,請求大家同心協力共渡難關。
皇帝正在敘述期間,卻見手下太監王承恩疾步趕了進來。這王承恩是他身邊老人,深知他在和大臣談話的時候,非常厭惡別人過來打斷,仍然趕了過來。
不過,皇帝心中著急,不耐煩他行事拖沓,生怕誤了國家大事,便說hetubook.com.com道:「不必了,我把情形說於你聽。聽朝臣啟奏,賊寇頭目有『紫金梁』、『八大王』、『老回回』等人最兇悍。盤踞于呂梁山與太行山二處,官兵至則四散而逃,官兵走則聚而為匪,最難……」
崇禎皇帝見此人做事頗有條理,又能順其心意,心中喜歡,便拉著他詳談許久,才放他出宮。
那崇禎皇帝雖然心中焦慮,仍強忍著催促之心,對許鼎臣說道:「原山西巡撫宋統殷辦事不力,些許流寇,屢剿屢敗,喪師失地。不僅沒有完成朕交代的事務,反倒丟了澤州城,真是無能至極!」
「此『擎天柱』不過饑民之徒,竟然能夠斬殺朝廷大員,或是一員猛將為未可知。許卿至山西,理當誅殺首惡,脅從不聞為宜!」
「如今宋統殷失職,導致山西賊寇洶湧,沒有一處安穩。許卿去了山西不知當以何策御之?」
「據奏,『二關公』有結義兄弟二人,其二弟號『猛張飛』,這『擎和*圖*書天柱』便是其三弟。此三人同生共死,共同進退,驍勇難制,位次僅亞於賊首『紫金梁』耳!卿至山西,萬務甚之!」
許鼎臣聞言哪裡不知這皇帝起了愛才之心,連忙應道:「謹遵聖旨,臣至山西,第一事便要穩定形勢,以防賊寇做大;第二事,便與鄰為善,邀請秦兵、宣大兵和保定兵三管齊下,將賊寇從山中驅逐出去;第三事,便是將賊人圍聚一處,或剿或降,悉聽尊便!」
兵部其他文書,一聽此言,也覺得甚有道理。便紛紛贊同道:「閣下所言甚是,我熟讀《忠義水滸傳》,只聽得宋公明哥哥做寨主,沒聽說其他兄弟當家之說!」
大明王朝順天府京師紫禁城乾清宮,許鼎臣膽戰心驚的拜見了當今天子。
許鼎臣深知不當觸此霉頭,只是低著頭,半晌不吭聲。結果等了半天,才聽聞年輕的皇帝嘆息道:「許卿,事情麻煩了!」
「剛剛有本上奏,原山西巡撫宋統殷行事不力,試圖補救。糾纏了萬hetubook.com.com余兵馬,與賊酋『紫金梁』等人戰于陵川。他被打的大敗,已經沒于軍中了。」
那許鼎臣對山西之事,知之甚少,哪敢隨便上任,連忙跑到兵部,詢問山西賊情。結果才知道澤潞二州幾乎全部陷落,賊寇常常流竄于上黨、河內之地,隨時有沿著太行山以東,北上應天之虞。若果有此事,自己恐怕等不到穩定山西局勢,就會丟了腦袋。
原來和許鼎臣之前因為忤逆了魏忠賢,才被罷官回家。此番復官,還沒有來得及拜訪兵部以及和之前同僚走動一番。
「啊?」許鼎臣聞言也不由大驚失色,自流寇起於陝西。雖然聲勢浩大,不過是芥癬之憂,朝夕可平。不曾想如今竟能攻殺朝廷封疆大吏,兇悍難制了。
「呃……聖上,臣自家中接到旨意,馬不停蹄趕到京師,尚不知山西情況如何。且等我了解完情況以後,再行啟奏。」許鼎臣有點尷尬的回答道。
崇禎連忙將王承恩拿過來的奏本接過來,草草一看,頓時臉色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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