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連忙穩住了情緒,解釋道:「是際遇失言,初遇大敗,有些慌不擇言了。敵人騎兵眾多,我等步卒難行,現在吃了點虧,退守一處山丘,固守待援,還請主公早早發兵,營救其他人等。」
這時候到了一處偏僻之處,李際遇才撲通跪下道:「主公,剛才是我的過失,還請你責罰!」
「紫金梁」聞言尷尬的回答道:「事出突然,只見四處都是官兵騎兵,並不知道到底對方有多少人馬!」
雖然此人之前多次吃癟,但是基本上也沒太大損傷,而這一次竟然被「大小曹」一次襲擊之下,連麾下步卒都丟棄了,這曹文詔、曹變蛟叔侄未免也太生猛了吧?
蔣禾、張三百與李際遇聞言便領命退下了,帶領這麾下千餘步卒直接原路返回,追趕陳長梃而去,而張順則帶領麾下八百騎兵前往會見那二當家「紫金梁」。
張順聞言不由大吃一驚道:「這『大小曹』便是曹文詔、曹變蛟叔侄吧?此二https://m•hetubook•com.com人帶來多少人馬,竟然能將二當家打的大敗?」
李際遇聞言哪敢不從?連二當家「紫金梁」聽得風聲,也趕了過來。
張順望了望沉沉欲墜的夕陽,心想:自己一通眼花繚亂的操作,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用,或許從上天的角度,看起來猶如一隻螞蟻無頭亂竄一般,毫無意義吧。
張順聞言不由眼前一黑,差點暈倒當場。好在他知道此時並非意氣用事之時,便強忍著憤怒、震驚、擔憂和恐懼等複雜的情緒,穩了穩心神,面無表情地喝道:「勝敗乃兵家常事,如何大呼小叫,一副心膽俱裂的模樣?」
張順這才點了點頭,喝道:「權且記下這遭,你且隨我過來,喝口水!然後再將戰鬥經過細細說與我聽,我再作計較。」
張順驚問其故,「紫金梁」一拍大腿,嘆氣道:「哥哥今日走了霉運,遇到了狗官『大小曹』。此二人最詐最hetubook.com.com凶,我雖然早已布下斥候巡邏,結果仍然人此狗官偷襲了。我家猝不及防,被打的大敗,所以才潰敗到此處。」
張順便假借讓李際遇休息片刻的名義,讓隊伍暫且停下,穩住軍心。
這時候,張順才想起這廝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將戰敗消息說了出來,一個不慎便是軍心動搖的下場。
張順本來還打算將張慎言、徐子淵這兩個文職人員也派遣回去,結果張慎言反對道:「戰場凶危,瞬息萬變,哪裡又沒有危險呢?老夫雖老,猶能騎得劣馬,願跟隨將軍,一同前往。如果我不幸死在戰場,只怪我自己命運不好罷了。」
「趕上陳長梃以後,你們三人暫且聽從陳長梃行事,萬事以穩妥為主,一路上不可招惹其他官兵。」
張順聞言頗為無語,二當家「紫金梁」也算是知兵之人,結果遇到「大小曹」戰敗不說,竟然連敵人虛實都不知道,這差距著實有點大。
張順見兩人態度https://www•hetubook•com.com
堅定,也就沒再堅持己見,便讓人給他們兩人配上戰馬,讓他們一起隨行。
張順反覆琢磨了半天,心中擔心陳長梃那麾下二萬百姓。他便把張三百、蔣禾與李際遇三人喊來道:「我心思頗為不安,不知何故。思來想去,應當是陳長梃那裡可能出了茬子,你們三人以蔣禾為主,其餘兩人為副,速帶人前往黎城縣營地尋找那陳長梃。」
張順連忙命令士卒做好準備,結果最終發現虛驚一場,原來是二當家「紫金梁」。
徐子淵本來有幾分退卻之意,但是聽到張慎言都這麼說,也只好硬著頭皮應和道:「既然已經追隨主公,子淵不敢棄主公而去。」
這二當家「紫金梁」雖然敗仗頗多,但是麾下士卒戰鬥力也是響噹噹的,要不然三十六營義軍也不會推舉此人擔任盟主之位了。
果然只見此人渾身浴血、狼狽非常,一路飛奔到張順跟前。然後他躍馬而下,撲通跪到張順面前,哭喊m•hetubook.com•com道:「主公,我等數人託付不效,竟然被官兵騎兵追上。大夥死戰半日,不能抵擋,如今全軍皆潰。主公新招募的兩萬人馬,皆如草芥一般,被官兵砍殺無算,血流成河,屍積如山!」
好在張順頗有急智,連忙對他使了個眼色,改口喝道:「你們臨行之前,我千叮萬囑,事事要小心,處處要留意,如何大意吃了個虧?仔細我揭你們的皮!」
於是,張順便與二當家「紫金梁」合營,便駐紮在遼州與榆社縣交界處,收攏潰敗而回的義軍。只是由於這次曹文詔帶來的是騎兵,「紫金梁」麾下步卒損失慘重,除去戰死、受傷、走散之外,萬餘人馬竟然只收攏了五千左右,步卒竟然損失過半。
「紫金梁」與張順麾下合計有近兩千騎兵,可是不知曹文詔虛實,也不敢久留,見步卒收攏的差不多了,兩人便謹慎的帶領著人馬一路向南,準備回到黎城縣營地。
第二天上午,張順剛到榆社縣不久,便接到斥候預警,回報www.hetubook•com.com有大批騎兵奔來。
結果兩人剛行軍到黎城縣邊界,突然見到一人迎面飛馬趕來,不是別人,正是張順前番派遣到陳長梃營地的李際遇,張順不由心中一個咯噔。
李際遇剛開始的時候因為大敗心神不寧,才失言出了茬子。這廝在鄉里就喜歡結交賓客,察言觀色本是一等一的水平,他見張順神情,便知道自己犯了忌諱。
兩人見面以後,張順發現二當家「紫金梁」面色沮喪、風塵僕僕,一副灰頭土臉的模樣。
至於李三娘與竹兒,張順沒提讓她們離去之事,她們兩人也沒說,自顧騎上戰馬,跟隨張順而去。正所謂「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兩人既然已經嫁給了張順,一生皆繫於張順身上,也唯有同生共死而已。
張順和麾下步卒分別以後,他自己其實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危險,危險來自於哪裡,甚至也不知道自己的決定到底是對是錯,唯有聽天由命罷了。
「廢話少說,將事情經過和我軍損失速速說與我聽!」張順不耐煩的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