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巍巍太行
第三百零一章 騎兵出擊(下)

轟隆的炮聲響起,如同晴空響起了霹靂。只聽見炮聲過後,馬鳳儀的錐形陣便被李十安轟出了兩三道血溝出來。
馬鳳儀也臉色不好看,她連忙派使者拜見鄧玘,要求全軍出擊,不能坐以待斃。
這游擊將軍越效忠前番誤了戰機,受了懲處,此時便不敢怠慢。他只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對付劉成,一時間雙方不分勝負。
雖然張順並不知道「左金王」和劉成都有一定程度的懈怠,可並不妨礙他認為這兩人會能夠擊敗同等數量的官兵。
那劉成見官兵派了騎兵前來,不敢怠慢,便舍了湯九州昌平軍,開始與游擊將軍越效忠糾纏起來。
但是鄧玘也毫無辦法,只得將游擊將軍越效忠派了上前,帶領五百騎兵遮蔽大陣左側。
遭受火炮襲擊的正是馬鳳儀所率的石柱土司兵,這些土司兵手持白桿,堪稱精銳。
左良玉身處大陣中部,沒有感受到同僚湯九州和馬鳳儀的壓力,聽到鄧玘這個命令之後,還頗為https://www.hetubook.com.com不滿。
因為張順聚集了義軍之中所以的大口徑火炮,李十安手中差不多擁有二十門火炮。
若是駁了他們的提議,如今兩側情況又不太妙,一旦被義軍突破,便會兵敗如山倒,什麼計劃、策略都是鏡中花水中月了。
此次馬鳳儀帶來二千土司兵,正好有三司兵馬,列為錐形陣。僅憑此陣,便可知土司兵的悍勇。
因為大炮沉重難以迅速移動,一旦彈藥發射完畢,很害怕敵人騎兵突襲。而敵人的步卒因為行動遲緩,又為了防備騎兵,多排著密集的陣型,正是火炮可以發揮威力的地方。
既然一起如同預料一般,張順便下令炮兵出動。悟空高高的舉起手中的大旗,依照軍令狠狠地揮舞了幾下旗幟。
馬鳳儀所攜帶土司兵雖然沒有當初三千白桿兵精銳,終究同出一出,同出一門,亦相差不會太遠。
見此,頓時土司兵個個臉色大變:渾河血m.hetubook.com•com戰的事迹天下聞名,作為當事人之一的「白桿兵」,自然更是耳熟能詳。
雖然,有個別炮彈打偏了,但是終究還是有四五枚落入陣中。當場將中彈之人打個稀碎,然後再打穿第二人、第三人,直至殺傷了五六個才停了下來。
斷個胳膊少個腿,穿個肚子爛個腸,也是等閑之事。
鄧玘左右為難,沒有辦法。他只得一咬牙,下令聚集了其他將領手下的部分親衛外加充當斥候的二百余騎,一起湊了四百騎前去突襲李十安的炮兵陣地。
馬鳳儀倒也果決,連忙下令散為疏陣,以防備義軍火炮造成更大的傷亡。
鄧玘一見湯九州真的頂不住了,不由暗罵湯九州無能,連賊人一波衝鋒都差點擋不住。
若是逐個遂了他們的意,那麼這次本來計劃以守為主,藉機立營的策略就泡湯了,反倒迎合了義軍準備決戰的心思。
這邊土司兵還沒來得及執行馬鳳儀的命令,第二輪炮擊又來了。圓滾和*圖*書滾的六七枚鐵蛋再次飛了過來,看似速度不甚快,威脅也不甚大。可是一旦落地,那碰著就是死,擦著就是傷。
原來張順站前倒是想出了一個主意來:戰場之上,因為各兵種特性的原因,大致可以簡化為「騎兵克炮兵,炮兵克步兵」。
錐形陣本是一種很古老的陣線,又名牡陣,戰國時期的《孫臏兵法》中就有錐形陣的記載,是一種具有強大衝擊力的陣型。
不過,好在他們也知道事出有因,才勉強同意了鄧玘的要求,湊夠了四百精騎,準備徹底消滅李十安的火炮兵。
那李十安見到了命令,連忙命令麾下的士卒人推馬拉將手中的火炮調動起來,移動到官兵陣型的左側一處高地。
張順和鄧玘交手多次,已經基本上摸清了官兵手中騎兵不過千余而已,如今鄧玘已經釋放出千騎,余則不足懼矣。
結果,雙方還未結陣,湯九州、馬鳳儀,個個反客為主,反倒指揮起他來。更可恨的是,他們的提議還各有理和_圖_書由,偏偏卻都背離了當初以守為主的策略。
除了張順自有的六門火炮以外,余則皆是大將軍炮、二將軍炮、攻戎炮、弗朗機和一門千斤紅夷大炮。
雖然實際傷亡不大,但是火炮轟出來的殘肢斷骸和傷殘者的哀嚎、哭叫,著實傷人士氣。
土司兵以此陣為常用陣法,便知其兵員將衝鋒作為常用手段。
本來鄧玘想藉機打義軍一個出其不意,哪裡想到陰差陽錯之下,這兩千白桿兵沒有和對面的「八大王」交上手,反倒先飽嘗了一番李十安手中火炮的滋味。
正所謂「養兵千日用兵一時」,經常吃空餉的主將之所以這麼大方,就是要靠他們保衛自家性命和建立功勛之用。如今被鄧玘抽調而去,實則削弱了他們的實力。
李十安也顧不得許多,只是命令將手中火炮分為三部分,調射完畢,輪流對官兵右陣進行實彈轟擊。
所以張順趁機命令李十安帶領火炮,從大陣另一側尋求突破口。
鄧玘聞言更是臉色難看,他作為中軍https://www.hetubook.com.com主將,早已經言明此戰以守為主,只要拖到天色已晚,身後營地基本建設完畢,便是勝利。
他們手持白桿勾槍,列為錐形陣。其中一旗為二十五人,以一、三、五、七、九的人數擺成小錐形陣。一司為二十四旗,司長除外,以一、三、五、七、九的旗隊擺成大錐形陣。
張順早已遠遠地看到官兵左陣的情況,知曉了劉成攻擊受阻。不過,他並不沮喪。畢竟這萬余官兵也是堪用之輩,豈有一鼓作氣,一戰而下的道理?
雖然不知真假,但是傳說當初白桿兵三戰三勝,八旗精銳不能抵擋。他們只好重金收買遼東炮手,用紅夷大炮轟開兵陣,才得以消滅白桿兵。難道當然的悲劇,就要再次重演了不成?
邊軍諸將,最為精銳者便是身邊的親衛,又名家丁。這些人皆吃雙餉,甚至三餉、四餉。
當初「白桿兵」在渾河血戰一戰成名,僅憑三千步卒,抵禦了八旗三次沖陣,殺傷了二三千八旗兵並生擒參將一員、游擊將軍兩名,由是聞名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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