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巍巍太行
第三百一十九章 前後夾擊

心思不穩的「活曹操」、「亂世王」、「八大王」等人不免下令放緩了進攻,準備伺機逃命。
不曾想義軍這一次全軍出動,頓時打了官兵一個措手不及。好在馬鳳儀麾下的土司兵素質較好,迅速堵住了李十安火炮轟出來的缺口,才暫時穩住了陣腳。
不管隊伍整齊混亂,好歹勉強維持了陣容。正如南宋辛棄疾所言:用兵之道,形與勢二。謂形?小大是也。何謂勢?虛實是也。
一人呼,則百人呼!頓時,如同山洪海嘯一般,嚇得義軍相顧失色。
古典時代,通信比較艱難,便常用信鴿、烽火之類的手段進行簡單的通信。
果然官兵猝不及防,等到發現衝鋒過來的不是援軍,而是義軍以後。他們不由相顧失色。更聽聞援軍被破,糧草被劫,更是心生動搖。他們僅僅被「左金王」、「革里眼」輕輕一衝,便大敗而歸。
原來張順生怕他們半道上一鬨而散,只得將他們依照各自統領分為數部,而每部又按照統領下屬的小頭領再分為數部。
像明軍為了對付蒙古和女真的騎兵,除了裝備各種火器以為,還裝備了大量的戰車和大刀、長斧。
「咚咚」的馬蹄www.hetubook.com.com聲在戰場之上再度響起,土司兵方陣前面兩角的兩個士卒,各自面如土色的盯著面前五百騎兵如同山洪海嘯一般撞了過來。
這便是鄧玘作為主將判斷錯了,若是他利用大營防守義軍這邊的進攻,反過來調動馬鳳儀的土司兵和自己的中軍,反過來拚死一搏衝擊張順帶來的援軍,此戰勝負猶未可知。
那馬鳳儀的土司兵戰鬥力頗強,與之對戰的「亂世王」本就勉強抵住,見她退卻,更是不敢追擊。
「左金王」居左,「革里眼」居右,各從石柱土司兵方陣一角進行衝鋒。
其餘義軍皆放緩腳步,先行整頓陣型,一邊整頓,還一邊派出人馬搖著繳獲的京營旗幟、鎧甲、頭盔以及麾下游擊將軍越效忠的首級、旗幟等物。
初時,鄧玘只道是京營王朴來援,不由大喜道:「援軍已至,諸位且隨我奮勇殺敵,一舉殲滅此僚!」
張順當初離營的時候,就曾和張三百對過信號。若是此戰戰敗,便在野外點燃一堆狼煙;若是此戰戰勝,卻拿輝縣無法,則在野外點燃三堆狼煙;如若攻下輝縣,則在輝縣城內點燃三堆狼和-圖-書煙。
可是如今軍中有沒有其他主心骨可以依靠,張三百思來想去,只得一咬牙下令道:「傳令與全軍,立刻整頓人馬,全力以赴攻擊官兵大營!」
萬餘人馬雖然都是烏合之眾,遠遠看起來卻是旗幟招展,氣勢如虹。
原來這動靜正是張三百代替張順正在調動人馬。當張三百遠遠望見輝縣飄起來狼煙以後,就知道這事兒成了。
「左金王」和「革里眼」本就是陝西邊軍出身,深知騎兵對方步兵的手段。他們麾下的騎兵都是「紫金梁」竭盡全力裝備而成,並不下邊軍騎兵半分。
張三百終於明白,為什麼話本中常有將軍打了敗仗,便自剄而死了。
無頭無腦,硬攻官兵營地,這讓其他義軍統領非常不滿。可是念在張順曾多次指揮戰勝官兵,便將信將疑的執行了命令。
萬余士卒,列成大陣,如同神龍一般,見首不見尾。其他人如何知道張三百動靜,只是見張順中軍大旗前移接戰,便只道是張順親自帶兵沖陣。
所以為將之道,重在決斷。軍情千變萬化,一旦判斷失誤,便是覆軍殺將、甚至身死國滅的下場。
那「左金王」和「革里眼」也是大意https://www.hetubook.com.com,見官兵一觸即潰,只道勝利就在眼前,便一馬當先撲了上去。
頓時,「活曹操」、「亂世王」和「八大王」疑慮稍去,便準備再堅持片刻看看情形。義軍才得以勉強穩住陣線,抵擋住官兵的衝鋒。
看似簡簡單單的命令,其實已經將麾下這數萬條人命放上去來賭,若是勝了一切好說;若是敗了,這一條條鮮活的生命都是死於自己之手。
官兵全部力氣都使在當面之敵,自然放鬆了背後的防禦之事。張順距離稍近,見官兵防守稀鬆,連忙命令「左金王」、「革里眼」脫離隊伍,踐踏敵營。
雙方你來我往,激戰了約莫一個時辰,義軍猶自攻打不下官兵營地。正在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候,張順帶領麾下人馬終於從輝縣趕來過來。
彼此之間都拉開較大的距離,以便張順的騎兵從中來往馳騁,控制隊伍。
如今張順自知這些人馬不可接戰,卻可以示之以形,以震懾官兵。若是官兵拚死一搏,必然探出來這幫人馬的虛實,便知其勢不可為!
馬鳳儀毫不畏懼,即令土司兵列成密集陣型,進行防禦。
好個鄧玘,當機立斷。他一邊高呼:「休要聽和圖書那賊子謠言,我等糧草不在輝縣,而自衛漕而來;我等援軍不是京營,而是邊軍前來!」一邊立刻命令馬鳳儀退出戰鬥,前隊變后隊,抵擋張順的騎兵,而他自己則親自帶領親兵堵上馬鳳儀退出留下的空缺。
如今輝縣城內三條狼煙冉冉升起,正是義軍大捷之號。當然,如若產生了其他意外,必然被官兵打的大敗,還截獲了聯絡方式,那麼張三百這次命令便是死路一條。
馬鳳儀遂撤出戰線,反身對上了「左金王」和「革里眼」的騎兵。她雖然身為女子,亦曾跟隨婆婆秦良玉身經百戰,如今官兵形勢危急,她卻依舊有一股狠勁兒。
這時候鄧玘才發現自己判斷失誤,不僅沒有能夠等來援軍,反倒等來敵人,更是糧草盡失,全軍上下都陷入到生死存亡的邊緣。
雖然鄧玘說的好聽,其實當他看到義軍繳獲的旗幟、鎧甲,他心中已經完全相信了義軍的言辭,其他知情的左良玉、湯九州和馬鳳儀亦是如此。
依他們看來,像這種長矛陣根本就不夠看。所以,他們毫不停留,直接將麾下士卒分為數十隊,來回往複,進行衝擊。
這一次官兵聽到義軍營中動靜,還依舊以為是義軍派人過https://www.hetubook.com.com來騷擾,不以為意。
這個時代,騎兵才是戰爭之王。特別是東亞地區的騎兵,更是非常難纏。
好個張三百,一看形勢不對。連忙親自帶領麾下三千人馬抵了上前,便沖便高聲喊道:「此乃我義軍援兵,速攻莫怠,勿慮也!」
這些人雖然都是烏合之眾,但是一旦脫離了隊伍,跑到中間騎兵馳騁的位置的時候,卻會被張順的騎兵殺死,頓時都長了心眼。
他們一邊耀武揚威,一邊高聲喊道:「京營已經全軍覆沒,輝縣越效忠受死,糧草盡落入我手。何不早降,留的身家性命?」
張三百此次假借張順的名義下達命令,與上次不同。上次軍情簡單,只需中規中矩便可無恙。這一次,張三百真是有點心情忐忑,不敢擅自做主。
這四人都陷入到巨大的恐慌之中,好在也都是宿將,深知一旦消息擴散全軍,便是崩潰的下場,只得強作鎮定,勉強維持住當前形勢。
這是因為由於技術的進步,蒙古和女真騎兵都能裝備重甲,普通的長矛陣已經難以抵禦對方的騎兵衝鋒了。
事到臨頭,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張三百發了狠。往日他還對張順頗為不服氣,這一次他終於感受到張順比自己強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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