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巍巍太行
第三百二十六章 世代忠良

馬鳳儀見張順言之有理,又不似窮凶極惡之輩,便有了幾分好感。更況且如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自己一個婦道人家落入他人之手,一味強硬,難免自取其辱。
張順一席話有真有假,只把馬鳳儀駁的啞口無言。好在馬鳳儀也頗有學識,半晌才回答道:「爾等燒殺淫掠,禍害鄉里,與賊寇何異?此非義兵所為!」
張順拿她沒轍,只能搖了搖頭,走到她跟前,突然屈指彈了一下她的腦袋。柳如是疼的捂著腦袋,只得咧著嘴跟了上來。
好吧,感情又是一個「二把刀」,不過張順自己更是七竅通了六竅,醫術加點聊勝於無,還不如李香呢。他只好應道:「既然如此,便依照你的辦法治個試試吧!」
那馬鳳儀名字頗為女性化,可是張順剛開始聽說的時候,並沒有想太多。這時期的武將也有取也有比較女性化的名字,比如被張順嘲諷為「右頑石」的左良玉就與秦良玉同名和-圖-書
馬鳳儀如何肯答,只是破口罵道:「亂臣賊子,汝何敢審問朝廷命官,不怕犯了王法,誅滅九族嗎!」
別看張順口口聲聲說什麼「花木蘭」、「秦良玉」,其實還是把這些女中豪傑當做故事傳說罷了。只是這一次他沒有想到還真遇到了一個女將軍。
這馬鳳儀不過脫水罷了,依照張順的心思直接喂水餵飽即可。結果沒想到過來找馬英娘玩耍的李香看到了,連忙阻止道:「將軍,若是這樣喂法,這人就死了!」
柳如是聞言只是吐了吐舌頭,一臉嬉皮笑臉、嬌憨可愛的樣子,也不怕他。
原來這個時代不比後世物質豐富,再加上馬鳳儀領兵在外,風餐露宿,難免顯得有些衰老。再加上,脫水之人的皮膚乾燥,膚色變差、皺紋增多,活脫脫一個老婦人形象。
雖然她年齡大一些,不過想想邢氏這樣能幹的人|妻,張順真的不怎麼嫌棄。若是hetubook.com•com她能幫自己練出與這幫土司兵一般無二的強軍,歲數再大點,張順也認了。
反正這些問題,他也可從其他人口中得知,她便回復道:「舜王倒是好口才,我實話與你說吧。我本家姓張,只因加入馬氏,改稱為馬鳳儀。我父親乃是沁水竇家莊遼東巡按張銓,及建州金虜攻陷遼陽,家父死節。」
張順從善如流,便連忙問道:「香兒,此話怎講?你可有辦法救活此人?」
直到張三百把昏倒的馬鳳儀指給張順看,還說他是員女將的時候。張順還差點以為她一個面孔比較女性化的武將而已,畢竟後世娘里娘氣的男人也不少見。
張順正在思索這件事的時候,突然聽聞柳如是氣喘吁吁小步跑了進來,喊道:「主公,主公!那婦人醒了,還試圖對我們不軌,幸好英娘武藝高強,便把她捉了。還請主公早日敦倫,以免久則生變!」
「如今上有昏君,下有和_圖_書奸臣,為政無道,百姓欲求三餐果腹亦不可得。我等聚天下大義,伐無道、誅暴明,又有何不可?爾其助紂為虐,焉敢如此囂張?」
「我則嫁與那石柱土司二品誥命夫人秦良玉之子馬祥麟為妻。我一個婦道人家,為了家國棄文從武,忠貞為國。我夫君馬祥麟平奢安之亂,陣斬賊將張彤,軍中人皆呼之『趙子龍』。我等御北虜,平賊寇,渾河血戰,『白桿』揚名!天下兵事紛紛擾擾,哪一陣不傷我馬家的兵?」
張順聽了也不由一愣,差點一句「卧槽,牛筆」蹦出來。他只知道這婦人定然是大有來頭,怎麼也沒有想到這麼有來頭。
「哈哈!」張順仰天長嘯道,「我父母皆無,親族俱亡!這和大明已經誅了我九族,又有何區別?朱氏已有天下近三百載,明太祖之德亦盡矣!」
他身為這次戰役的主將,本對石柱土司兵的善戰和韌性本就頗為讚歎。如今能活捉此將,說https://m.hetubook•com.com實話張順真有點瞬間心動的感覺。
理智回來了,算計也就出來了。張順便面無表情的審問道:「爾乃何人?家中可有父老、丈夫和子女?現任何職?且與我一一道來!」
只是當張順走近一看,只見馬鳳儀皮膚粗糙黝黑,神情憔悴,甚至還有幾根銀絲從鬢角橫了出來。頓時張順覺得索然無味,上腦的精蟲忽的一下又落了回去。
「如今不幸,落入你手,你要殺要剮且隨意,還請不要辱了我家世代忠良的美名!」
柳如是久在吳地,一口吳儂軟語,聽起來很是舒服,只是講出的話語卻是讓張順頗為尷尬。
「虎兕出於柙,龜玉毀於櫝中,是誰之過與?」張順笑道,「更何況義兵何其眾也,難免良莠不齊。我舜王之兵素來只殺貪官污吏、豪紳惡霸,絕不禍及百姓!」
張順被人說中了心思,有點惱羞成怒,只好訓道:「報信就過來報信,還亂添什麼話擠兌我?」
原來這馬鳳儀身www.hetubook.com.com為女子,又生的頗為貌美,怕不能服眾。所以她故意身著男裝,不施粉黛,如同男子一般領兵打仗。如果不近身仔細觀察,很容易被人誤認為只是一個身體瘦弱的男子罷了。
見張順當著外人的面喊自己小名而,李香強忍著羞意,羞紅著臉回答道:「我平日閨閣無事,閑來讀過不少醫書。也不知對也不對,我只是聽說,若是脫水,必須先濃后淡、先鹽后糖,然後可治!」
於是,出於敬佩和男人的某些心理,張順乾脆把她帶回營地,讓馬英娘幫忙照看。
李香也是第一次試手,難免心情忐忑,舉棋不定。張順見此,便給她鼓氣道:「沒有關係,你要相信自己。無論治的如何,我也不會怪你!」李香才這勉強一試,結果似乎還不錯?
張順到了中軍大帳卧室,見那馬鳳儀正被五花大綁的綁著。張順腦海中陡然蹦出來「捆綁普雷」之類的高端玩法。
等到張順確認了馬鳳儀女將的身份以後,還真對她頗為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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