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曹變蛟雖然名聲亞於曹文詔,然而其勇武卻絲毫不比自家叔叔差到哪裡去。
如此等待月余,不見陵川有官兵動靜,李信也以為是張順判斷錯誤,心中也多少有些怠倦了。
斥候深入白陘十余里,只見兩壁懸崖絕壁犬牙交錯、蔭天敝日,仰頭只見一線藍天。道路斗折曲陘,抬眼望去前不見出口,回首望去后不見來路,行人如同被石壁禁錮一般,端的險要。
李信見士卒射擊了好幾輪,對面火光不減,猜測對面應該損失不大。為了防止浪費無謂的彈藥,李信只得下令士卒裝上彈藥,暫且等候命令,再行射擊。
一念至此,李信仔細一看,原來是官兵鎧甲堅固,義軍刺不能入。
李信之前嚴苛的防備和責罰,在這些士卒心中還頗有餘威,倒是沒有那麼散漫。
這伙官兵人數雖少,個個都是身披雙凱的好手,往往以一當十,殺得義軍節節敗退。
為了避免被官兵集火,李信特意安排士卒將火源放在陰面m•hetubook.com•com背光之處,曹變蛟遠遠望去只見有點亮光,卻無法擊中火源附近的士卒。
斥候探查許久,不見官兵蹤跡,方才返回。李信接到斥候報告以後,稍稍鬆了口氣,只是命士卒前出警戒,其餘人等繼續壘築關寨。
當初,為了加強防守能力,李信特意向張順討要了一些小型弗朗機、三眼銃、快槍之類的火器,這次正好派上了用場。
或雲:「此乃鳥不拉屎之地,前後不見人煙,早晚只聞獸嘶,我們好容易清閑片刻,李將軍卻見不得我等清閑!」
官兵雖精人數卻少,不多時便被義軍一擁而上,用各種長兵叉著推下了城牆,任憑他鎧甲如何厚重,只會摔死的更快一些。
這個時候李信已經帶人做好了準備,由於義軍沒有像最開始的明哨那樣點燃燈火,曹變蛟帶著人黑燈瞎火,難以行走。
結果有明理之輩,尚可勸說。有的則欺負他年輕,更加肆無忌憚。李信沒有辦和_圖_書法,為了避免辜負張順的信任,只好殺雞儆猴,殺一儆百。
官兵點燃了火把,在漆黑的山谷之中,給義軍指明了敵人的方向。
這一次官兵帶隊進攻的乃是曹文詔的侄子曹變蛟。原來曹文詔擔心其他諸將狹路相逢,不出死力,不能以勇勝之。所以他特意讓自己侄子充當先鋒,而他則統轄大軍緊隨其後。
時值夜晚,眾人聽到了警報,連忙發生起床,操起武器鎧甲進行防禦。
李信本待要親自領兵去戰,突然想起來當初張順對陳長梃的評價:用兵之道,在智而不在力,雖以一當十,以一當百亦不過家丁猛士之輩,安能為「萬人敵」哉?
而義軍還擊,則是如同打靶一般,比往日練習射擊還有精準一些。
不過,曹變蛟毫無畏懼。他身邊的家丁精銳皆是身披雙凱,刀槍不入,根本不懼這種威力不大的火器的射擊。
雖然他不甚忍心,人不得不軍法處置了好幾個人,方才將這股懈怠之風壓了下去。www.hetubook.com.com
直到官兵摸到義軍在谷內設立的警戒點,才被義軍發現,即使發出了警報。
曹變蛟雖然知道這時候點燃火把,便會成為敵人集火的對象,可是若不放棄這次進攻,也只能如此了。
其地形兩山聳峙險要,中出一道,寬緊六尺而已,呈現「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
話說李信帶領千餘人馬,一路北上至紫霞關,果然見到那隘口遍布紫色霞石,瑰麗非常。如遇晨光照來,光芒萬丈,恍若紫氣東來。
不幾日,關寨以木石為體,砌築完畢,李信心中稍安。便一邊繼續命士卒入陵川探查,一邊又命令士卒前出谷內,砌築警戒點。
如此駐守許久,不見人煙,士卒多有懈怠。李信多般催促,鞭策,士卒多有抱怨。
李信之前見張順舉重若輕,把這幫人收拾的服服帖帖,哪裡想到輪到自己,卻是百般無賴,不肯用命。
只是曹變蛟還真沒想到義軍早有防備,已經在高峻之處設置了警戒哨點。為了防止和-圖-書被警戒哨兵發現,曹變蛟只好親自帶兵摸了上去,一舉拿下了此處哨點。
只是李信跟隨張順已久,頗有章法,早已經設下一明一暗,兩處哨點。
他只好苦口婆心的勸說道:「將軍以此地託付與我等,萬萬不可有失。萬一被官兵突襲,不說將軍責罰我等,恐怕身家性命也難保!」
此地地形險要,李信所立關卡正好攔在白陘出口之處,任憑官兵插翅難飛,何必多此一舉,反倒易為官兵所趁。
谷內地形崎嶇,碎石、深溝導致官兵行軍不易。一個不小心,便有官兵扭傷了腳踝,或者跌入深溝之中,摔傷難行。
曹變蛟見偷襲失敗,也不畏懼,直接便偷襲為強攻,只片刻便把另外一處暗哨拿下下來。
山谷之中,地形陡峭,難以行馬。官兵騎兵無法騎行,只得下馬步戰。
當曹變蛟摸掉命哨之時,暗哨及時發現了官兵的動作,當即便吹響了約定的口哨聲,以警示義軍。
官兵既然摸不著義軍動向,等到拿下谷內警戒點以後,hetubook.com•com只好自己點燃火把,強行攻擊李信的關寨。
由於山巒阻擋,谷內漆黑一片。眾義軍下意識便要點火,以便尋找敵人身影。結果被李信看到了,連忙喝止了。
李信便一邊命令士卒用大刀、大斧砍斷繩索,一邊命令士卒對準城下射擊。曹變蛟損失頗重,好在這股官兵都是曹文詔雙餉厚養的家丁,倒是悍不畏死。他們毅然決然的頂著義軍的進攻,攀爬上了城牆。
他領命以後,人銜枚,披黑甲,偷偷摸摸便摸到了義軍警戒點。
李信頭次領兵,生怕有失,連忙一邊將斥候排入白陘之內探查,一邊急令士卒伐木撿石,砌築關寨。
不多時,果然曹變蛟等人摸了過來。由於李信所築關寨較為險要,曹變蛟不得不命士卒投擲鐵鉤繩索,以便攀援而上。
「我等不過辛苦幾日,若是無官兵前來,那感情好。只需靜坐數日,便是大功。又何樂而不為呢?」
李信便心生一計,急令士卒以伍一組,用長槍木棒等物叉著衝上來的官兵,往關寨下面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