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峰巒疊嶂
第二百五十四章 夜襲營壘

原來張順也知道若是當晚襲營,官兵早有準備。可是若是義軍不趁機做點什麼,眼睜睜地看著官兵把自己等人圍困起來,豈不是失了氣勢,跌了士氣?
隨即眾人將此軍令曉諭全軍,官兵士氣稍復。洪承疇急忙下令三軍,列陣前往洛陽城。
再加上夜色朦朧,本就看不清人數、形勢,官兵騎兵常常因此吃了大虧。
剛開始,洪承疇只道一切皆在自己算計之中,安睡在大帳之內,不以為意。
官兵對上義軍騎兵,往往是以多追少,追著追著突然面前的「賊人」騎兵聚合起來,反而倍于官兵。
「雙方實力相差如此懸殊,將軍何故還有出城也?」
結果沒想到營外鑼鼓、鞭炮聲不斷,時不時還有官兵被殺、失蹤的消息傳來。這下子洪承疇就躺不住了,連忙翻身起床,命令士卒點燃了火把,照亮了營外之地。
原來洪承疇麾下騎兵皆是三邊精銳,常年與襲擊騷擾邊地的「三大寇」:松和圖書寇、套寇、海寇作戰,小規模騷擾作戰,早已經如臻化境。
初開始,官兵騎兵見義軍使出這種手段,還嘲笑對方「關公面前耍大刀」。
而所謂「追哨」則是選調了部分精銳騎兵,衣不解甲,刀不離身,坐騎在旁。一旦有警,他們能夠及時翻身上馬,出營驅趕前來襲營、騷擾的義軍。
明哨顧名思義,明火執仗立於崗哨之上,謹防義軍偷襲。而暗哨則隱在暗處,一旦明哨被襲,暗哨可以及時釋放出警報。
洪承疇早已經設置了警戒。他將警戒士卒分為明哨、暗哨和追哨。
「那洪承疇士卒雖多,莫說有十倍優勢,哪怕連五倍優勢都沒有,又何以圍困我洛陽城?」
洪承疇黑著臉,也不說話,一邊沒有滋味的吃著飯菜,一邊心中發狠道:好一個「順賊」,倒有幾分本事!只是雕蟲小技,難敵煌煌大勢待我大軍一到,定讓爾等灰飛煙滅。
五省總督洪承疇當然知曉眾和-圖-書人心思,可是他臉皮厚啊,咳咳咳,是他另有想法啊。
用罷早膳,五省總督洪承疇不由大聲笑了起來。左右幕僚將領不由奇怪地問道:「督師,何故發笑?」
洪承疇布置防禦天衣無縫,張順布置的進攻亦精彩萬分。正所謂:「善攻者動於九天之上,善守者藏於九地之下」。那賀錦和賀一龍腦子一根筋不同,用兵反倒更為靈活多變。
得益於馬英娘軍校的建立,對義軍中低層軍官進行科學合理的培訓,導致義軍小規模作戰頗有章法。
「如今義軍雖然早已經堅壁清野,把城外百姓驅散了,樹木等可以利用製作攻城器械的木材焚毀了。可是若不主動進攻,豈不是讓對方安安穩穩困死我等於城中?」
而與此同時,張順正在府中在高桂英的幫助下穿戴鎧甲。一般幫他系護肩,高桂英一邊奇怪地問道:「如今敵強我弱,莫說是倍於我軍,哪怕人數高於我軍三層,義軍亦和_圖_書不能勝。」
眾人也都是知兵之人,聞言不由一愣,皆紛紛贊道:「督師所言甚是,如此不出半月,我等皆能進入洛陽城過年矣!」
只是如此一來,折騰了大半宿,張順只勞煩了賀錦麾下九百騎兵。洪承疇麾下四萬人馬,一夜俱不得安生。
一旦遇到官兵示警,有騎兵出營驅趕,轉身便逃。若是官兵回營,再轉回繼續騷擾;若官兵出來追趕,則和其他小隊進行聚合,形成以一旗一百二十騎或者數旗人馬,以多打少,趁機消滅對手。
五人為伍,五伍為隊,五隊為旗,五旗為司。這伍長、隊長、旗長和司長皆受過軍校訓練,對指揮作戰、金鼓旗幟等通信手段皆熟稔於心。
洪承疇聞言也得意的緊,不由下令道:「今日口令:打進洛陽城過年!」
可是他們萬萬沒想到義軍騎兵,騎術未必有他們高超,武藝未必有他們精熟,唯有這分合變化,以多打少甚為出色。
「我笑那『順賊和_圖_書』名氣雖大,其實既不知兵,又有勇無謀,此戰我定克之矣!」五省總督洪承疇扶須笑道。
不管怎麼說,好歹洪承疇是五省總督,眾人不敢違逆了他的意思,連忙捧哏道:「督師,何出此言?」
洪承疇讓幕僚統計了一下,不也過損失了二三十騎兵罷了。只是這對官兵的心裏和士氣影響不小。
好容易到了第二天早上,眾人不由哈欠不斷,盯著一雙「熊貓眼」出來埋鍋造飯。
人常說:只有千日做賊,那有千日防賊?天長日久,總有疏懈的時候。
所以賀錦便輕鬆地把麾下九百騎兵按照隊和旗進行分合變化。進攻之時,以五伍的小隊為編製,每隊共二十五騎進行騷擾。
「故而,守城之法,務必不可死守,死守,則守久必失!唯有背城而戰,以城護卒,以卒護城,然後方曰:可守!」
一旦有義軍騎兵前來,便讓士卒箭矢、彈丸俱發,將義軍騎兵趕走了事。
「自古以來,打仗哪有隻挨https://m.hetubook.com.com打,不打人的道理?」張順聞言搖了搖頭道,「雖說雙方實力相差懸殊。可是兵法有雲: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倍則分之。」
於是,張順乾脆讓賀錦帶領了九百騎兵,攜帶了鑼鼓、鞭炮,分成小隊,繞道接近官兵營地進行騷擾。
眾人私下裡翻了個白眼,心道:你就吹吧,昨天晚上被人收拾的老老實實,連覺都睡不好,還擱這吹牛皮呢!
「自古善用兵者,皆以攻為守,將戰火燒到他處。如此,無論勝敗,皆有所得。次則禦敵於國門之外,謹防民眾、耕田為他人所毀,壞了根據。似『順賊』這般,還沒開打,便抱頭做出一副挨打的樣子,也實屬難得!」洪承疇不由得意洋洋地笑道。
洪承疇雖然老於兵事,又早有心理準備,卻也被張順氣的夠嗆。
眾人一聽,紛紛拊掌笑道:「好,好,好!好一個『打進洛陽城過年』!」
昨晚一宿,由於義軍有沒有真的攻入營內,所以官兵倒沒有什麼大的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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