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裂土建制
第十五章 新任巡撫傅宗龍

左良玉雖然被張順收拾了幾次,還給他起了一個「右頑石」的侮辱性外號。
結果誰曾想到他剛剛率領隊伍走到衛輝府附近,朝廷重新啟用的聖旨便傳達了過去。
好容易才剛闔上眼,王錦衣的聲音在外面響了起來:「大總統,有緊急軍情!」
於是,他連忙開始整頓兵馬,以攻為守,準備發起對義軍的進攻事宜。
而這傅宗龍剛好於崇禎七年十一月壬申剛剛被削籍,之後又在京師觀望了一段時間。直到他眼見復出無望,才不得不帶領麾下募自雲南的標營,準備返回老家昆明。
牛金星思索了許久,這才緩緩道:「按理說,新任巡撫不當如此迅速趕到,其中別有變故,也未為可知。」
其實張順也有類似擔憂,如果新任河南巡撫果然已經到任,整頓兵馬,「收復失地」。
按照原本歷史線,他還需要等到崇禎十年左右。等到那左柱國朱夔元死後,由於四川形勢不妙,崇禎皇帝才想起此人。hetubook.com.com遂命他去四川任職,才得以重新出山。
剛開始,他還翻來覆去睡不著,搞得高桂英都抱怨不已。
直到此時,夜色剛剛才過半。張順這才強忍著困意,安排了守城警戒之事,然後才心情焦慮的躺了下來。
但是,張順也不得不承認此人終究有幾分本事。即便是張順,若是一個不小心,也可能被他咬上一口。
牛金星見張順面帶遲疑之色,知道他猶不滿意自己的計策,便繼續獻計道:「若是穩妥起見,將軍何不趁夜奪取葉縣,再視其虛實而動?」
李信聞言不由連忙應道:「非是岩有異心,故意拖延。實乃郟縣城大人多,急切之間不能下。又有左良玉之徒率精兵屯于禹州,覷視左右,義軍不敢盡全力攻城之故也!」
張順腦袋都要炸了,他揉了揉太陽穴,冷冷的回了一個字:「說!」
傅宗龍喜出望外之餘,發覺自己剛好距離開封府不遠,便立馬率軍入和_圖_書城,直接走馬上任了。
「不妥,不妥,此計太過冒險,稍有不甚便是萬劫不復的局面。」張順聞言搖了搖頭道。
張順一聽,這話倒也是實事求是。他連忙讓李信將義軍東面的布置和牛金星說了,讓他出出主意。
王錦衣聽他有些起床氣,大氣也不敢喘一聲,只得老老實實彙報道:「賀錦派人來報,昆陽關外出現官兵夜不收身影,很可能有九邊精銳到此!」
而此時賀錦剛剛帶領騎兵,奪取了昆陽關。而葉縣地界除了昆陽關有一二百弓手以外,城內守軍不過是知縣倉促徵發的幾百丁壯罷了,哪裡抵擋得住義軍的進攻?
牛金星顯然也沒預料到有如此變故,頓時也吃了一驚。
「雖然那五省總督洪成疇新敗,奈何傷亡多是秦兵。其餘客兵、豫兵實力猶在,只是群龍無首罷了。」
「而今左良玉突然出現,要麼是朝廷援軍趕到,要麼是新任河南巡撫趕到,重新整頓了兵馬。」
原來https://www.hetubook.com.com這傅宗龍本擔任那薊遼督師之職,因為犯了錯誤,被革職削籍。
也難怪張順被打了個措手不及,莫說張順,就是朝野上下也沒想到那新任河南巡撫傅宗龍居然到的如此之快。
牛金星反應很快,不由叫道:「將軍,此事非同尋常!」
等到蔣禾率眾爬上城頭,這些人便一鬨而散了,義軍便輕取了葉縣縣城。
好在他也迅速冷靜了下來,思量了片刻應道:「兵法曰: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如今我既不知義軍狀況如何,又不知官兵如何,不敢擅自獻策,以免誤了將軍的大事!」
想到此處,張順不由詢問道:「不知牛先生如何看待此事?」
不過,自從義軍進入到河南境內以後,雙方就沒有再交過手,張順早已經忘了此人。
「這……」張順遲疑了一下,不到萬不得已,他暫時還沒有改變原本戰略計劃的打算。
當天晚上義軍在寶豐過了夜,而李信終於連夜趕路,趕到了寶豐https://m•hetubook.com.com縣城內。
「或者,將軍何不揮師北上,先下手為強,奪了襄城,覷視許州、禹州。若是官兵退卻,我等繼續南征便是。若是官兵與我家僵持,可使義軍出汜水、登封,擾亂豫東,由不得新任河南巡撫與我相持。」
「什麼?」張順聞言大吃一驚,「左良玉何以至此也?」
只是這傅宗龍到任以後,還未來得及慶賀一番,卻發現義軍早已經先後佔據了汜水縣和登封縣,隨時有東出鄭汴之虞。
「好,就以此辦理!」張順最終決斷道。
「雖然彼輩不足為慮,卻也不得不防他們耽擱了將軍的大事!」
隨即張順命令張三百率眾駐守寶豐縣城,而自己卻帶著剩餘人馬前去奪取了葉縣城。
那麼自己要麼就面臨著放棄原定奪取南陽的計劃,回防河南府;要麼就會被從開封府出發的官兵襲擊,面臨前後夾擊的窘境。
只是這一世,由於張順改變了歷史,先後擒獲了鄖陽巡撫盧象升和五省總督洪成疇兩位督撫。導致www.hetubook.com.com朝廷一時間無人可用,才不得不重新起用此人。
「將軍若是膽大一些,可以留守部分兵力在郟縣和葉縣,互為犄角,防止官兵斷義軍後路。其餘人馬繼續南征,迅速拿下南陽府,再調轉兵力,北上征討鄭汴之地。」
「知道了!你先去請牛先生,我穿上衣服就起來。」事已至此,好像事情已經開始向不好的方向發展,自己得小心應對才是。
「若是新任河南巡撫未到,此事純屬意外,義軍繼續按計劃行事便是;若是官兵之中果然有了變故,將軍亦可迅速調動登封、郟縣的兵馬前來,再與官兵周旋不遲!」
張順打著哈欠起了床,倒也沒有怪罪與他,只是說道:「外出征伐,倒也情有可原,原本也不須見我。只是義軍不過攻打一個縣城罷了,為何耽擱了這許多日子?」
僅以此事而言,他心中卻不由對牛金星有了新的看法,沒想到此人確實是個深通兵法之人,自己倒是撿到寶了。
可他萬萬沒想到在關鍵時刻,這廝又突然冒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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