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順遲疑了一下,不由應道:「你我本是舊識,按理說此事倒也沒有什麼關係。」
好容易他主動要求了一次,高桂英還以為他改了性子。
她不由心疼道:「爹爹,洗把臉吧!」
「怎……怎麼了,爹爹?」高桂英還以為犯了什麼忌諱,不由奇怪地問道。
「按照大明慣例,她丈夫戰死沙場,估計也會賜封給她一個誥命夫人的稱號!」
原來這馬鳳儀本就貌美,又出身書香世家,是以讓馬祥麟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求取到家中。
張順抬頭一看那馬鳳儀,頓時就愣住了。
原來往日張順忙於公事,常常不修邊幅,讓不甚講究的高桂英都沒少抱怨。
「剛才我聽呂先生說馬夫人到了,正在去求見馬……」說著說著高桂英自己笑了。
自然是除了男女之間那點事兒,沒有別的事兒。
什麼未亡人,你這人說話怎麼這樣!
她給他細細的梳了梳頭髮,然後又有小刀修剪了一番。
「啊?您這是馬夫人嗎?m.hetubook.com.com經年一別,竟是識不得了!」張順連忙笑著招呼道。
這根本不正常,正常的馬鳳儀應該早就一腳踹了過來!
若是換做她人也就罷了,這馬鳳儀本就是性子爽朗之人,他們兩個之間本又清清白白,又何必故意如此?
別人不知道,張順可記得清清楚楚當年清軍入關,主政者正是這個「大清睿親王」多爾袞。
只是這領兵之人,一來風餐露宿,不滿皮膚黝黑粗糙,二來為了保持耐力,盡量提前養一身膘。
當初義軍擒獲馬鳳儀以後,張順曾見她皮膚粗糙,體態痴肥,便熄了男人的那點心思。
若說多爾袞、岳託等人有多大幾率和邊軍勾結入關,恐怕兩層的幾率都未必有。
而當時馬鳳儀又身體脫水,更是影響了皮膚觀感。
他才決定要犧牲色相,從馬鳳儀這邊下手,結果就遇到「豬隊友」了。
「站著幹嘛?夫人和我是故交,你放心吧,她不會傷害我的!」www.hetubook.com.com張順不由笑道。
有的人當快要接近成功的時候,就會出現驕傲自大的心思。
「我說怎麼蹦出來兩個馬夫人呢。當初你還沒過來,義軍剛好擒住了她,就送到了我這裏來。」
馬鳳儀聞言皺了皺眉頭,什麼也沒有說。
高桂英調笑了張順一句,便親自把她領了過來。
「不是那個馬夫人,是你給他帶『綠帽子』的那馬祥麟的妻子,你的姘頭馬鳳儀!」高桂英一臉鄙視道。
「事已至此,未亡人心中早已有準備!」馬鳳儀聞言低眉垂眼道。
別當我沒聽出來,你倆肯定有事兒!
「只是如今天氣炎熱,士卒又沒有細加照看,我恐怕……恐怕這屍身早已經……不堪入目了!」
只是素來有女將領兵的傳統,她也便棄文從武,練就了一身好本領。
可他卻從來沒想過,若是馬鳳儀真是如此女子,那馬祥麟又怎會如此痴狂?
「啊?那好吧!」高桂英聞言點了點他,只是看著馬鳳儀一動www.hetubook•com•com也不動。
說著說著,張順突然不吱聲了。
要不然,她也不會收拾的乾乾淨淨,一身肥肉也減下去了兩三層,看起來比以前順眼多了。
然後又取了兩件乾淨的衣服給他換上,這才打量一番道:「這才像個樣子!」
「當時我讓應娘和李香照顧她,剛巧救了他一命,是以相識。」
等他見到馬鳳儀的時候,終於明白了,原來她心中未必沒有一些漣漪。
呃……張順看了看身邊的「電燈泡」,再看了看面前不卑不亢的女子,不由苦笑著搖了搖頭道:「那好吧,只要你頂得住,我是沒有什麼問題!」
張順自己心生邪念,最開始是為了那些被關押起來的土司兵,後面則是見色起意,而馬鳳儀又究竟是為了什麼?
但是,哪怕百分之一的幾率,一旦發生,對當事人來說就是百分之百。
他們會不會勾結在一起,提前發動「入關」?
而有的人則是越接近成功的時候,就會愈加謹慎,甚至有些神經質。
和-圖-書張順苦思冥想了一夜,真的是徹夜難安。
什麼不堪入目了?高桂英撇了撇嘴,心道:之前你不是說什麼暴屍荒野,未必太過了,早已經命人草草埋葬到亂墳崗去了嗎?
這廝何其精明,他一聽到馬鳳儀到了西安不來找自己,反倒去找馬英娘,定然是為了避嫌。
如今義軍只要全據陝西,休養生息,整軍備戰數年以後,天下不足為慮。
歷史上的「闖王」李自成正是前者,而現在的張順則是後者。
草,張順差點要哭了。
「什麼給他帶了綠帽子?」張順聞言哭笑不得,「我和馬鳳儀是清白的!」
避嫌避嫌,他們倆又有何嫌可避?
如今馬鳳儀雖然年過三十,卻也身體矯健,英姿颯爽,再加上一身雪白的孝衣,又增添了幾分柔弱感,真是讓張順欲罷不能。
「舜王,說笑了!」馬鳳儀施了一禮,公事公辦道,「此人未亡人冒昧前來,就是想求取先夫遺體,歸葬家鄉,還請舜王恩准!」
「這今兒個可真稀奇了,爹爹也會主動https://www.hetubook.com.com要求倒弄一下?」高桂英一邊嘲笑著,一邊給張順解開了頭巾。
第二天一早,高桂英走進來一看,只見疊好的床鋪紋絲未動,張順竟然坐在那一夜。
「這一次她親自前來,估計是為了討回馬祥麟的屍首罷了,所以才求到英娘那裡……」
「沒事兒,你給我倒弄倒弄,這一夜沒睡,形象倒不好了!」張順突然左顧而言他道。
英夫人?這個稱呼不應該是給我留的嗎?高桂英撇了撇嘴,不開心!
其間張順故意挑逗了她幾下,結果她毫無反應。
不多時,早有門子稟報,那馬鳳儀果然在馬英娘那裡碰了壁,只好求到了張順這邊。
「桂英啊,準備一下,一會兒我帶著……夫人出門一趟,和她去取一下遺體!」
「什麼馬夫人?喊她英夫人就成!」神特么馬夫人,那我豈不是成了馬大元了?
這是怎麼回事?
「不成,舜王身家性命關乎義軍安穩,豈可如此隨意行事?」高桂英才不理他那花言巧語呢。
然後,問題就出在這個「只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