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赳赳老秦
第一章 天下大震(上)

「山西者,天下之脊骨;河南者,天下之心腹。」
而他自己則坐鎮太原,隨時準備支援兩地官兵。
榆林已降,那麼陝西「順賊」對山西的威脅大增。
「喜從何來?」大胖子「弘光帝」不知道到底是「喜訊」還是「喪訊」,只好一臉端正地問道。
「陛下乃萬乘之尊,請陛下平心靜氣,務必以龍體為要!」溫體仁連忙安慰道。
結果,張順在黃河西岸虛晃一槍,直接連破鄜州、延安、綏德等地,直接圍困榆林城,倒讓吳甡沿黃河東岸白跑了一趟。
「官兵猝不及防,為水所沒。『順賊』趁機襲之,官兵大敗,死傷不計其數!」
「剿匪不成也就罷了,反而丟了河洛,丟了西安,甚至連整個三邊都丟了!」
就在山西巡撫吳甡倒地不省人事的同時,而「大明宰相」張慎言早滿面紅光的拿著一份從陝西傳來的報捷文書,闖入到「弘光帝」住處。
既然你膽敢把我從河南調動過來,難道你就不https://m.hetubook•com.com怕我率兵和延綏鎮兵馬一起夾擊你嗎?
「你說咋辦?」弘光帝苦笑一聲,反問道,「義軍勝,咱們固然沒有好日子;官兵勝,難道咱們就能有好下場不成?」
「那張伯鯨又非無能之輩,麾下數萬精銳即便打不過賊人,不至於連守城也守不住啊!」
一時間風雲突變,偌大個三邊四鎮的陝西居然在兩三個月之內完全被「順賊」佔據。
結果隨後傳來的一連串消息,直接讓吳甡麻木了。
「陛下,難道就眼睜睜看著此賊如此囂張嗎?」眼看著人走遠了,弘光皇后不由陰沉著臉問道。
「這……」文震孟知道自己剛才惡了皇帝,沉吟了一下,連忙補救道,「以臣拙見,當及時穩固山西、河南等地為佳!」
「死罪,死罪,臣罪該萬死,請陛下責罰!」兵部尚書張鳳翼一看,好傢夥這鍋也撇不掉了,乾脆自個背上得了。
「什麼三邊四鎮全www.hetubook.com.com丟了?」崇禎皇帝不由拍案而起,愣了半晌卻又跌坐在龍椅上。
「陛下,你看!」宰相張慎言興沖沖把文書遞了過去,連聲道:「陝西光復,陝西光復!如今陝西三邊四鎮全歸陛下所有!」
曹操曹,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順賊先於西安城外於三邊總督梁廷棟鏖戰旬日,突然掘開滻河,以水灌之!」
「這怎麼可能?」吳甡不由神情獃滯,一副失魂落魄模樣。
「文先生」便是文震孟,乃是明代書畫家文徵明的曾孫,因頗得崇禎賞識,剛剛被提拔入閣。
與其今日背上,強似他日有更大的黑鍋讓他背。
「要錢朕給錢,要人朕給人,為何個個辜負朕望?」
「那大明……」
結果他萬萬沒想到,大軍才剛剛趕到汾州府的時候,就得到了「榆林降賊」的消息。
想到此處,山西巡撫吳甡便率領王忠、猛如虎二人一路往北趕去。
「月余,賊人又下榆林、寧夏和甘肅等鎮,殺傷hetubook.com.com不計其數,三邊四鎮遂為『順賊』所據矣!」
「三邊總督梁廷棟畏罪自殺,其餘將領各自潰逃。賊人又復破西安城,秦王朱誼漶及王妃皆避走,如今不知所終。」
「是的,榆林降了!」虎大威雖然也是一臉難以置信,但是依舊肯定的重複了一邊。
鬆了口氣之餘,山西巡撫吳甡又不由產生了被人戲耍后的惱羞成怒之感。
「此乃陛下慍怒之令,臣不敢奉詔!」文震孟聞言連忙勸阻道,「待陛下怒氣消了之後,臣才敢奉詔行事!」
「明天,是不是朕的京師,朕的江南,還有朕的龍椅都丟了?」
「平心靜氣?這叫朕如何平心靜氣!」崇禎聞言不由暴怒道。
……
好個賊子,真是狡詐姦猾!
「你……」崇禎聞言差點腦溢血發作,惡狠狠的指著文震孟半晌,這才無奈的垂下手道,「愛卿以外此事如何?」
原來自從張順率領主力北上以後,山西巡撫吳甡久攻潼關不下,又擔心張順效法昔日渡https://m.hetubook.com.com過黃河進入山西境內。
寧夏鎮降!
只是山西兵未能攻破金陡關,不得不繞道渡河,所以耽誤了不少時日。
前福王,現弘光帝一肚子不帶勁,還不得不裝著欣喜的樣子道:「秦王真是用兵如神,功勛卓著,請愛卿快快為我擬旨嘉獎!」
吳甡喉嚨里差點噴出來一口老血,老子都還沒有趕到地方呢,你們怎麼就降了?
本來他還打算等「順賊」頓兵于榆林堅城之下,自己再率山西鎮精銳渡過黃河,突襲「順賊」背後。
然後,他都讓弘光帝看一眼都沒有,直接連玉璽帶聖旨一起揣在懷裡,施施然去了!
「臣領旨謝恩!」張慎言一邊老老實實應道,一邊從懷裡掏出「玉璽」來,當著弘光帝的面蘸了印泥往早已經備好的「聖旨」上一蓋。
「嗚呼,天喪予,天喪予!」山西巡撫吳甡不由仰天長嘯,隨即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固原鎮陷落,陝西巡撫甘學闊自焚而死!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崇和-圖-書禎皇帝在如此可怕的消息衝擊下,頓時手足無措,不由反覆復念叨道。
「陛下,喜報,喜報!」
「如今我尚且自身難保,哪裡管得了許多?」弘光帝沉默了半晌,不由神色複雜的反問道。
他不得不率領山西總兵王忠、副總兵猛如虎北上山西,準備防禦隨時可能渡河的義軍。
山西巡撫吳甡顧不得繼續「追剿順賊」,他連忙分別派遣山西總兵官王忠前往岢嵐,副總兵官虎大威前往臨縣防守「順賊」。
「更何況如今大明三邊四鎮全丟,義軍勢不可擋,我們還是不要壞了他的興緻為好!」
「是!」溫體仁沉聲道,「剛剛山西巡撫吳甡八百里加急,傳來情報。」
「陝西已失,固然如斷一臂膀;其與脊骨、心腹相比,不可以道里計,還請陛下細思之!」
「好,朕就遂了你的願!」崇禎盛怒之下,正沒處發火,聞言不由大怒道,「文先生,擬旨!」
「榆林降了?」山西巡撫吳甡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甘肅鎮、臨洮鎮爭先恐後降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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