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男耕女織難道不是農業社會的常態嗎?
不過,好在他在陝西這麼多年,也不是吃白飯的。
「好,這個好!」終於聽到一個好消息了,張順不由開心道。
「咱們不要折色,只征糧草!」張順聞言哪裡還不明白怎麼回事,不由大手一揮道。
「延綏鎮國初屯田三萬七千余傾,征糧六萬五千余石,草料四萬三千余束,地畝銀一千余兩。」洪承疇看了王世欽一眼,又繼續道。
「行了,洪先生請繼續!」張順三下五除二決定了數萬人的生死,這才淡淡下令道。
而張順則不然,除了陝西五衛以外,秦王府的田地和大明的官田他都要動。
「這……」洪承疇一愣,我都說完了,還讓我繼續什麼?
西安府居然有八十六萬五千石可以徵收,幾乎占陝西糧賦半數,這張順哪裡還忍得住?
如今正好得到張順授權,豈有不吐氣揚眉之理?
老丈人王世欽連忙站起來道:「我榆林之人,男不耕hetubook.com.com
,女不織,一切用具皆賴糧餉!」
原本洪承疇還嫌張順稍過軟弱,不曾想這廝卻是個披了羊皮的老虎。
「舜王容稟!」呂維祺聞言不由連忙解釋道,「這一百九十八萬八千石乃是本色。」
只是隨著後來形勢逐漸穩定,銀兩、布匹、草料等生活物資大增,便將部分糧賦折算成其他物資進行徵收。
好,幹得好!
「自此,寧夏鎮不復往日之勝,故而需要額外續增。」
「等等!」張順剛聽到這裏,不由扭頭向呂維祺問道,「你剛才不是說陝西額糧不過百萬石嗎?怎生這就翻了一番?」
這就是有降官的好處了,一切數據都能給你拎的清清楚楚,一切問題都能給你剖析的明明白白。
「甘肅鎮本鎮一十五衛,屯田兩萬六千余傾,歲糧二十一萬石足供軍需之用。」
「民田姑且勿論,宜先以清理王府地畝、官田和衛所屯田起手。」
那洪承疇曾hetubook•com•com擔任過三邊總督,對此倒如數家珍。
開玩笑,吃都吃不飽了,還管什麼布匹、銀兩?
其實張順這一手和原本歷史上孫傳庭清理軍屯很像,不動民田,先動阻力較小的王府田地、官田和衛所屯田,以期短時間能獲得一定的物資以解燃眉之急。
於是他便連忙介紹道:「陝西布政使司實際糧額一百九十八萬八千石,其中西安府八十六萬五千石,延安府四十二萬石。」
「征不得,征不得!」結果張順話音剛落,鄭崇儉不由勸阻道,「雖然定額原本如此,但是至少近十年從未征全過。」
「哱拜之亂以後,官兵引水灌城,又損毀良田不知幾許。」
唯有張順的老丈人王世欽眼皮跳了兩跳,又被他自己強行摁了下去。
還有你們不耕不織也就罷了,那一臉得意的神情到底是幾個意思?
「若是百般推脫,強行反抗者,以律懲之。若膽敢造反者,誅其頭領,男女發配邊鎮屯https://www.hetubook.com.com田!」
「敢問陝西錢糧如何?」當得知陝西處於如此困難的形勢,張順便連忙使人招過來洪承疇、丁啟睿、鄭崇儉以及自己的老丈人王世欽等人。
聞言洪承疇又繼續道:「固原鎮本屯田八萬四千余傾,每年能收糧料三十一萬余石,草料一十八萬六千余束,地畝銀四萬余兩。」
要不然歷史上,他也不會把清理屯田這種硬骨頭留給孫傳庭來啃。
自己能養活自己,張應辰我很看好你喲。
「徐全手下有五千丁壯,稍做訓練即可作士卒使用。正好如今大軍已回,一發調撥與你,協助征糧!」
「只是自嘉靖以來,河崩沙壓,不及先前之數。」
「及張閣老清點以後,形勢稍好,可距今又四五十年,豈有不變之理也?」
原來當初老朱起兵之初和現在的張順一般無二,一切皆以吃得飽為準,所以賦稅以糧為本。
「若是秦王果然按次數徵收,定然會激起民變!」
「只是如今屯田俱廢和*圖*書,一切芻糧仰給腹地!」
張順前世教科書早就提點了一百萬遍,他哪裡還不明白?
凡是膽敢在這幾處田地上動手之人,肯定都是不好相與的士紳、大戶、豪強,哪裡會有殺錯?
而剛巧張順手底下有兵有將,以呂維祺為代表的河洛士族又和其西安毫無牽連,清查起來自然也沒有任何顧忌。
「好,臣這就領命行事!」其實那呂維祺在征糧過程中早憋了一肚子火了。
張順不由冷笑道:「如此甚好,正好一發清理乾淨!」
「什麼?」張順正聽得高興,不由猛地站了起來,「一切俱廢,仰給腹地?」
「其中又有百萬石折色為銀、草料、布匹等一干物資,故而實際征糧不過百萬石。」
反正大夥都不是西安人,任憑他殺去吧,卻是和自己等人無關。
不過也幸好如此,不然寧夏鎮怎會生出兵變來,怎會為自己所趁?
「這是為何?」張順倒也不惱,只是奇怪地問道。
表面上他嘻嘻哈哈,整天一副老好人模樣把大https://www.hetubook•com.com夥都糊弄高興了,突然就要撲上來「吃人」。
「除卻漢中府三萬石,臨洮府四萬四千石以外,其餘諸府皆十余萬石不等。」
「寧夏鎮屯田十五萬頃,糧料本折共十六萬四千石,地畝一千二百八十兩。」洪承疇本想說些什麼,仔細一想這都是張應辰那廝的事情,自己又何必多言。
「好吧!」張順聞言嘆了口氣,當年官兵真缺德。
只是當時義軍戰事正緊,他不敢妄動。
「這……」洪承疇、張伯鯨、丁啟睿和鄭崇儉諸人不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洪承疇不由佩服地看了張順一眼,莫要看這廝素來心狠手辣,其實也是「欺軟怕硬」之輩。
長吏鄭崇儉苦笑著拿出魚鱗冊,對張順笑道:「這玩意兒從大明國初抄到現在,還愈抄愈少,早已經名不副實矣!」
只不過當時孫傳庭只能動陝西五衛,還被當地士紳告的生活不能自理。
這玩意兒不就是土地兼并嗎?
「有膽敢侵佔、詭寄者,若是如數奉還,既往不咎,姑且不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