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些套虜趁機抵近射擊,哪怕身著精良鎧甲的士卒仍然有人被對方長弓重箭射透了鎧甲,受到了不小的傷害。
這火力密度,張順看的眼睛都直了。
那姜耀祖、張虎二人人馬披甲了半晌,早已經等候多時了。
一輪結束,一輪又起。在王定鎮定自若的指揮下,鳥銃手熟練的清理了銃膛,然後倒入火藥、鉛彈。
迭次衝鋒,乃是騎兵常規戰術。
我這裏又不是菜市場,豈容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獨子能射八十步,威力不下鳥銃而射速勝之。散子可等敵人靠近而發,無有不倒者。」
「護士,護士,快上去救下傷者!」王定的榆林營仍然是按照明軍編製的新營,除了配備兩個軍醫以外,哪裡管的這許多傷者?
特別是剛才那些沖陣的半具裝騎兵,因為剛才那番沖陣,早已耗費了不少馬力,更是難以與義軍生力軍相爭鋒了。
原來這伙騎兵早已分成數隊,分批次對義軍車陣進行衝鋒。
若不是榆林營中有https://www.hetubook.com.com大量榆林將門的家丁精銳,恐怕還沒有幾個敢「上去送死」。
只是這些騎兵裝備要比先前沖陣的騎兵差了一籌,甚至連馬甲都沒有裝備,又如何是當前生龍活虎狀態下義軍的對手?
在那些鳥銃重新裝填完畢,再度射擊的時候,那些弗朗機至少已經射擊了三四次了。
這些刀盾手一邊舉著盾牌抵擋頭頂的攻擊,一邊用手裡的腰刀砍斫戰馬下面馬腿。
而就在炮聲結束的同時,這些騎兵終於狠狠的撞入到義軍的車陣之上。
這一下毋須瞄準,這些虜寇當場又不知道被打死打傷了多少人。
密密麻麻的長槍和厚重的輜重車限制了略顯凌亂的虜寇騎兵的衝擊,雙方戰作了一團。
在進入弓箭射程以後,他們盡量多射上兩箭,然後放平鉤鐮槍,抽出腰刀和明軍肉搏。
如今王定所用戰法正是明軍傳統戰法,這一夥套虜騎兵也只能按照原本戰法沖了上來。
別看和_圖_書這僅僅二三十步短短距離,仍然是蒙古騎兵的死亡之路。
義軍長槍手已經支起手中的長槍,準備抵禦騎兵的衝鋒了,而弗朗機炮手猶自不肯干休。
而弗朗機炮手卻迅速的取下了滾燙的子銃不過,換上了新子銃繼續發射。
頓時一陣人仰馬翻,不知道有多少人馬被打死在當場,又有多少戰馬受了驚,在戰場上亂竄了起來。
由於張順受後世思想影響,素來推崇鳥銃、野戰炮,而輕視三眼銃、快槍、弗朗機炮之流。
彼時弗朗機的硝煙尚未散去,早有刀盾手一手舉盾一手持刀,跳將過去。
「弗朗機換彈!」王定不由連忙下令道。
弗朗機炮手身後的士卒早取了散子子銃遞交過去,炮手熟練的裝填在弗朗機後半段,稍作瞄準便點燃了引線。
引線冒著「嗤嗤」的火沒入到弗朗機子銃之中,隨即一陣震耳欲聾的炮聲響了起來。
那姜耀祖、張虎二人所率騎兵不多,也有千餘人,足以對這些虜寇造成嚴重的傷害了。和*圖*書
彼時套虜騎兵已經距離義軍車陣不過二三十步,哪裡避得開?
只有張順親衛里配備了十來個五大三粗的護士,他不由連忙下令道。
他們是來入寇搶劫的,而不是給對面敵人送首級、軍功的,焉有死戰到底之理?
不過,混戰之中,終究是武器裝備更好,武藝更為精湛的榆林營佔了上風。
這是意志與火器的較量,也不知雙方激戰了多久,素來不喜歡硬碰硬的套虜果然頂不住了。
張順心算了一下,心裏不要讚歎道。
不過王定等人亦巍然不懼,不就是衝鋒嘛,只要我弗朗機彈藥猶在,就是輪換到天荒地老,又有何懼哉?
「啊啊啊!」正當張順把注意力放在對面的敵人身上的時候,不遠處義軍士卒也早有人中了一箭,正躺在那裡慘叫不已。
「每門重八到十斤左右,長兩三尺,各配備子銃一百出。」
說時遲,那時快,不多時套虜騎兵便呼嘯而至。
他們再這樣耗下去,根本得不償失。
「這些韃子吃多了虧,和_圖_書早已經學精了,不敢在陣外和我軍對射了!」
兩人聞言不由大喜,連忙翻身上馬,從義軍車陣左右兩側出陣,尾隨撤退的套虜而去。
那些騎兵正和長槍手戰作一團,哪裡有空理他們?
故而蒙古騎兵與明軍對陣,只能硬著頭皮衝殺上前。
莫說這些虜寇乃是半具裝騎兵,哪怕是冷兵器時代全具裝騎兵,也無法護住柔弱的馬腿,哪裡不知任他們砍斫?
那些虜寇見狀不由大驚,連忙調動壓陣騎兵前來相救。
當然,無論什麼時代,這種砍馬腿之事都是極具兇險之時。
還有幾個武藝不精,被馬上虜寇用鉤鐮槍勾開了盾牌,被一槍刺在了頸部,橫死當場。
當這些疾馳的騎兵靠近七八十步的時候,鳥銃、弗朗機一時俱發,不少騎兵頓時橫屍當場。
但張順自個親眼所見,就有好幾個刀盾手一不小心被吃疼的戰馬踢了一下,摔倒在地上,半晌起不來了。
然而這不是結束,而是開始。
不過當面虜寇也不是吃素的,連忙一邊開始脫離m.hetubook.com.com
接觸,一邊開始了下一波衝鋒。
「這些是馬上弗朗機。」王奇瑛見張順神色,心下雖然奇怪,仍然忍不住解釋道。
三兩?如果裝填三錢的鉛子能裝填三十顆,這霰彈密度也可以了!
「不急,不急,敵人這是要衝陣了,稍等一會兒再上不遲!」女人外向,那王奇瑛怕折損了夫君的人馬,不由勸阻道。
原來這些騎射手和步弓手不同,其弓箭殺傷距離不過二三十步,無論殺傷力還是射程都不如弗朗機。
他們早又換上了子銃,在敵人騎兵衝上來的最後關頭,再度點燃了手裡的弗朗機炮。
騎兵固然是來往如風、侵掠如火,奈何也懼怕被其他騎兵從背後殺將過來。
正當他們不得不連忙策馬離開芝士條,那王定早看得明白,不由連忙下令道:「傳令姜耀祖、張虎率領麾下人馬出擊!」
結果他沒想到弗朗機在明軍的火器體系中居然有如此重要的地位。
「每齣子銃裝填火藥三兩半,鉛子三兩,分獨子和散子兩種,專門為了針對蒙古騎兵而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