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石墨希疑惑的盯了他半天,沒有看出半點破綻,不由嘟囔道,「我年齡小,你可不要騙我哦!」
「哦?」張順不由開口問道,「韓城西北,是不是靠近延安了啊?」
「嗯,做得不錯!」張順看了看院子里亂鬨哄的一群孩子,和石墨希身邊幾個被女僕抱著的嬰兒,不由點了點頭道。
「那韓城西北多山,多礦產、礦工,常常聚眾為亂,實在是令人防不勝防。」
你?
他之所以過來,其實就是為了給李三娘壓陣,以免她吃了這小鬼頭的虧。
「准許其效法古人,以國為姓,皆賜姓秦,不得有違!」
什麼意思?
「有什麼難處沒有,你都給我說!」張順滿意的點了點頭,心裏頗有幾分得意。
石墨希暗地裡白了一眼,表面上卻一副感動的模樣,抹著眼淚道:「娘娘……娘娘你真好,你待我比我親娘都好!」
從西安到同州不過二百里,張順先後經臨潼、渭南二縣,然後渡過渭河直達同州。
也和*圖*書難怪他如此,好容易被張順重用一回,結果出了韓城這亂子,難免有些不安。
「哈哈,哪怕你去人家家裡做幫工,還不得試用幾天?」張順笑眯眯道,「我堂堂一個秦王,怎麼著也得講一講牌面,看一看你養兒子的本事如何,不能說生就生吧?」
「舜王殿下,您不辭辛苦,一路風塵,我已經備下酒水,請您入城休息!」張胖子擦了擦腦門的冷汗,不由誠惶誠恐道。
除卻往日李三娘過來搭把手以外,張順又調撥了王府里的婆子十人,丫鬟五人給石墨希掌管,這才走向了正軌。
結果抬頭一看,他只見那同州城門兩側掛了一副對聯,不由念出聲來:「二華關渭水,三城朝郃陽?」
我也想當王後娘娘,你現在能讓給我嗎!
那同州位於渭水以北,黃河以東的洛水河畔,處秦晉要衝,亦是一等一的戰略要地。
張順一琢磨,還真是這麼個理兒。
「我是來給你生兒子的,不是過來和-圖-書給你養兒子的,真是豈有此理!」
這石墨希本身自己都是個孩子,哪裡看顧得過來?
雙方分定主次,僕人上了茶水,張順這才問道:「情況怎麼樣?」
「起來吧!」張順笑著搖了搖頭道,「錯不在你,你不是那孫傳庭的對手!」
「殿下?」張胖子不由疑惑的抬起頭。
本來這些人都被他收作了義子義女,恩養在李三娘名下。
結果,洪承疇、呂維祺一干人等都反對道:「我固知舜王仁義,奈何恩大成仇。」
「這『二華』是指華陰、華縣兩縣,關即潼關,水為白水。『三城』指韓城、澄城、蒲城,朝為朝邑縣,郃陽即是郃陽縣,這對聯寫的是同州的轄區。」張胖子連忙解釋道。
在拜別李三娘的時候,被她說了這麼一嘴,便在離開之前來這裏看看。
原來先前他巡狩的延安等地的時候,收留了大小男女孩童共計一百二十一人。
「好了,你倆慢慢聊,我先走了!」張順見狀不由苦笑著搖和*圖*書了搖頭,擺了擺手道。
就是說您把這些人養在李三娘名下,雖然這些人應該沒有什麼繼承權,但終究是正宮名下,萬一有人滋生了野心,豈不是自找麻煩?
而像「點燈子」趙勝和王嘉胤一干人等,在崇禎四年的時候亦在韓城、郃陽等地和官兵多番鏖戰,最終抵擋不住,才不得以渡河進入山西,這才有了後來張順加入義軍之事兒。
「這是囊括了西安府的東面門戶啊!」張順不由感慨道。
「有!」石墨希撇了撇嘴道。
……
「哎呀,娘娘你不知道,我們那裡啊……」石墨希聞言連忙嘀嘀咕咕的賣起慘來。
「傻孩子,哭什麼呀!」李三娘見她瘦弱的樣子,不由心疼道:「你看你這瘦的,也不知遭了多少罪!」
「大冷天的,都站在這作甚?都趕快進城吧!」張順不由淡淡道。
如今此事已了,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切……李三娘白了他一眼,她太了解他是什麼德性了。
「不……不太好!」張胖子搖hetubook.com.com
了搖頭道,「我已經派遣千余士卒駐紮韓城進行彈壓。」
「茲事體大,此事待進城以後詳談!」張順撂下了一句話,然後大搖大擺就進了同州城。
於是,他這一百二十一個「子女」都改為秦姓,皆轉到石墨希名下照顧。
「舜王恕罪!」張胖子一聽張順這話,不由膝蓋一軟,當場就跪了下來。
實際上,在明末除了延安府諸州縣以外,附近州縣也不是首善之地。
第二天一早,張順起了個大早,便率著左右親衛及王定、楊承祖兩營騎兵,沿著渭河一路向東行去。
其中天啟七年,拉開明末轟轟烈烈的農民起義序幕的王二起義,就發生在同州的白水縣。
「對,靠近延安府的洛川縣!」張胖子點了點頭道。
而王左掛、飛山虎、大紅狼起兵在韓城正北面的宜川,王虎、黑煞神起兵則發生在韓城西北的洛川縣。
想到此處,他便下令道:「如此,還請諸位替我草擬一封命令,著石墨希為侍姬,替本王恩養一干義子和-圖-書義女。」
「兵去則平,兵走則亂,正所謂:窮山惡水多刁民!」
「殿下,娘娘!」石墨希艷羡的看了李三娘一眼,連忙放下手裡的活計上前施了一禮道。
「彼輩又養在嫡母名下,若有人生出野心來,徒增不必要的麻煩。」
剛好這兩日,他正準備離開西安。
張順剛到那同州城下,早望見張胖子站在同州城門外,率領上下官吏在風中候著。
她不由上前扯著石墨希的小手道:「你別聽他胡說八道,有什麼短缺了找我就成。」
「舜王若是有心,何不養在其他娘娘名下,也絕了他們的想念。」
自己本已有嫡子,又何必多此一舉?
「哦?說吧!」
「哪能啊,我堂堂一個王爺,能騙你什麼?」張順嘿嘿一笑。
送上門來的,不要白不要,他素來生冷不忌,這一次不過嫌棄人家小,暫時不想動她罷了。
「嗯!」張順點了點頭,正要入城。
「義軍殘部?當地士紳,還有河東山西巡撫孫傳庭?」張順不由冷笑道,「還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