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個個都家大業大,摻和這種掉腦袋的事情,都嫌棄舜王殺人少,是吧?」
「賊人約莫有一兩千人,多有精銳,張瘦子出城浪戰不勝,只好退據韓城。」
「如今順……舜王佔了西安,咱們這韓城的煤哪裡還賣得出去?」
「正是舍弟,因為我哥倆一個胖一個瘦,故而分別被稱為張胖子、張瘦子。」張胖子連忙解釋道。
「這樣吧,我再去問問,如果沒什麼後手,咱們就撤了!」黨守素沉吟了片刻,下定決心道。
「確實不好打,這城牆才四里左右,每面不過一里,只需數百人就守個嚴實,沒有破綻可趁啊!」黨守素也不由撓頭。
「『亂點兵』你起於行伍,如何不知我等的難處?」「黃礦主」聞言苦笑道。
「若是這麼說,『亂點兵』,『風緊』的時候,也沒見你這些年遣散了麾下的兄弟,避一避風頭啊?」「黃礦主」不由翹著嘴角道。
「同州賊人不過一營人馬,自顧不暇。若是hetubook.com.com
得孫軍門相助,奪之易如反掌。」
「你準備怎麼辦?」張順沉默了片刻,不由張口問道。
那黨守素和張汝魁手底下也就千餘人,如何不知養兵的難處?
「嗯?」張順挑了挑眉頭,不由點了點頭道,「好!就照你的法子來,需要人手了吱一聲便是!」
「有什麼軍情,你只管報來,不要理他!」
「對了,我到同州的消息應該還沒有傳出去,不過兩三天以後就不好說了,還是要儘快收網才是!」張順吃了兩口菜,突然想起了什麼,又囑咐了一句。
「不是,就算奪了韓城又有什麼鳥用?」黨守素差點被這人氣哭了。
……
「韓城城小,一時間倒也無虞。只是怕壞了秦王大事兒,故而遣人前來求援。」
到時候,舜王又當如何看待此人?
「咱們若走,恐怕這些人不但一鬨而散,以後更不會給咱們提供情報、糧食了!」
他不由笑道:「你又不像我等,和_圖_書無兵無馬,還有錢財、礦藏。何不遣散了礦工、家丁,待到水路暢通,再售賣不遲?」
黨守素一言不發,邁步便走。
但是,若是沒有能夠釣到魚,只等這賊人攻打縣城的消息傳出去,無論這韓城守住守不住,恐怕都會折損舜了王的名聲!
「我們哪家不養個三五百礦工,二三百家丁?」
「你若是沒有什麼手段,不必再支幌與我。我自領兵去了,這韓城留在你們自己打吧!」
長期處於敵強我弱的環境中,血淋漓的教訓,早就告訴這兩人如果暴露了行跡太久會有什麼嚴重後果。
陪坐的王定和楊承祖二人,不由打量了張胖子一眼,心裏頗有幾分訝然。
「韓城城小,賊人不足為懼,我尋思放長線釣大魚,看看到底有多少牛鬼蛇神出來,然後一網打盡!」張胖子聞言不由連忙應道。
言畢,他不由抓起筷子來,讓道:「吃,都繼續吃!」
「咱倆不一樣,我是賊,您是良民!」黨守和圖書素提醒道。
「額……」那士卒偷偷望了一眼面無表情的張胖子,只好忐忑不安的應道。
這胖子不得了啊,不聲不響玩了一把大的。
「直娘賊,在等兩日,恐怕咱們的腦袋都一起懸挂在這韓城城門上了,有個鳥的轉機?」黨守素聞言氣了個半死,不由破口大罵道。
「『亂點兵』,這仗不好打啊!」張汝魁皺著眉頭望著韓城城池道。
「是,末將曉得了!」張胖子聞言咧著嘴笑了笑。
「這五七百人,人吃馬嚼,豈是等閑?」
「賊來賊搶,官來官搶,更不要說其他礦主虎視眈眈,恨不得分而食之,那可不就是良民了嗎?」
「先前兄弟是信了你的話,這才出來『覓食』,結果情報不準不說,連城裡的姦細都沒有動靜,怎麼拿得下這種堅城?」
「直娘賊,你沒看到老子正和舜王吃酒,偏生過來打攪!」張胖子聞言臉上掛不住,不由罵罵咧咧地訓斥道。
「那個……那個其實此事乃是大明山和_圖_書西巡撫孫傳庭起的頭,他言說:若是我等能夠合力攻打韓城,他會派遣士卒渡過禹門渡,過來支援。」「黃礦主」猶豫了一下道。
「且寬限兩日,一切都會好的!」
「且慢,且慢!」那「黃礦主」沒想到這廝說翻臉就翻臉,連忙扯著袖子哀求道。
黨守素和張汝魁「做賊」做了這幾年,深知「一擊不中,遠遁千里」的道理。
「良民?我要是遣散了礦工、家丁,那可真是成了良民。」「黃礦主」不屑道。
「好,注意千萬別被這幫孫子騙了!」張汝魁點了點頭道。
「張瘦子?」張順一愣,不由看來張胖子一眼。
不多時,黨守素帶領侍衛找到了幾個煤礦主,不由開口問道:「黃礦主,究竟是什麼情況?」
「別別別,我和你實話實說,還不成嗎?」黨守素、張汝魁這些人打不過可以逃,他們這些礦主家大業大,這次要是不成,可就要被賊人滅族了。
「要不……要不咱們走……走吧?」張汝魁提議道和圖書
。
「就猜你們不老實,說吧,究竟是怎麼回事?」黨守素冷哼一聲,他又不是三歲小兒,才不信他們沒有預留後路。
「這些黑漆漆的玩意兒,一不能吃,二不能喝,賣出去是錢,窩在手裡連糞都不如!」
若是一切都皆如他所料,那自然是極好的。
「走?往哪裡走?」黨守素努努嘴,示意了一下不遠處的礦徒,低聲道。
言畢,黨守素冷哼一聲,轉身要走。
「將軍,不好了,山裡的賊人佔了白馬灘,正在圍攻韓城!」張順正和張胖子一干人等正在吃酒,不意突然有士卒闖了進來彙報道。
「什麼亂七八糟的?難道本王吃飯還比軍情重要嗎?」張順聞言一拍筷子呵止了張胖子,然後扭頭溫聲問道。
「少安毋躁,少安毋躁!」那「黃礦主」早已經腦門冒汗,仍然忍不住勸慰道,「稍等兩日便有轉機!」
「那怎麼辦?就這麼乾耗著不成?」張汝魁焦慮道,「若是舜王的援軍趕來,我怕咱們到時候就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