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總鎮,對方多少人?咱們能贏嗎?」孫秀枝不由驚問道。
故而這些將門一看黨守素、張汝魁的手段,頓時就判斷出對方的跟腳。
「實在不行,咱們就奔往河邊沼澤里躲一躲!」黨守素一咬牙道。
「那……如果孫狗爽約了怎麼辦?」張汝魁不由擔心道。
「打的過就打,打不過就守,怕什麼!」王忠一邊呵斥道,一邊心裏盤算怎麼能保住小命了。
「啊?原來是故人!」王定一愣,萬萬沒想到居然是王家兵將。
「舜王念及同屬義軍的舊情,想必不會為難我們。」
不多時,王忠亦帶領三五十騎出了陣,反問道:「前面不知是何人,喊本將做些什麼?」
只是這些沼澤沿黃河沿岸分佈,地形狹長,躲進去容易,出來就難了。
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都是自己人,何必打死打聲呢?
「可能是造反的邊軍!」姜耀祖斷言道。
「一人三馬!」山西總兵王忠差點要哭了,他擔任軍官,大明精銳哪裡這麼奢侈過。
到時候不便搜尋不說,萬一中了賊人的埋伏,反m.hetubook.com.com而損兵折將。
「直娘賊!」王忠大罵了一聲,心道:整日打雁,結果被雁啄瞎了眼。
雙方一追一逃,一個追的不緊,一個逃的不慢,如此行了三五里,王定正不耐煩之際,剛巧雙方斥候都發現了由北而南逶迤而來的山西總兵王忠部。
我們前面說到,只因那榆林將門有兩家王姓,故而有「七門六姓」之稱。
「不好了,將軍!」王忠話音剛落,早有斥候跑來彙報道。
那王忠聽了這口音不由一愣,不由囑咐道:「孫參將暫且勿動,我去去就回,看看他葫蘆里買的什麼葯!」
那黨守素和張汝魁雖然精於「奔走」,不過這七八百精兵又不會草上飛,一路離去,不知道留下了多少痕迹。
實際上根據各自客觀條件不同,不僅大明、后金和義軍戰術戰法有些許差異,大明各地邊軍差異也不小。
「怎麼辦?」張汝魁亦不由驚慌失措,「要不咱們降了吧!」
「原本看他們行跡想奔向西北的鳳凰嶺,結果發現我們的人以後,反和圖書而一路向北去了。」
「舜王的兵馬怎生來的如此之快?」黨守素不由大吃一驚。
「我們跟上去,蕭偲率一司人馬繞往西面,防止他們往山中逃去。」王定冷靜道,「大家都注意點節省馬力。我騎他步,諒他也玩不出什麼花樣!」
「閑話少說,咱們還往北去!」黨守素不由冷靜道。
「杜弘域鐵甲兵做好準備,關鍵時刻可以沖陣!」
那王定等人和王忠麾下的斥候、騎兵一交手,頓時感受出來這是典型的榆林將門打法,所以才有了上前問話之舉。
雖然大明、后金和義軍戰術戰法師出同門,但是並不代表著三方好無差別。
「恐怕這就是對方的後手了,不過才一營人馬,值得了什麼?」
「步卒聽令,結陣待敵!」
這王定乃是榆林王威家族族人,而王忠則是榆林王保家族族人。
而與此同時,山西總兵王忠也發現了義軍騎兵,連忙下令道:「騎兵聽令,遊盪在外,遮蔽步卒。」
「不知道,倉促之間哪裡探得了許多!」王忠不耐煩的應了一聲,然後繼續https://m.hetubook.com.com下令道。
明代生態環境比後世要好一些,沼澤面積更大,一直延伸到了韓城境內,所以黨守素才出此主意。
不多時,果然又有斥候前來彙報道:「賊人一人三馬,衣甲如雪,刀槍如霜,疑是一營賊人精銳!」
「列陣,準備作戰!」王定不慌不忙的下達了軍令,然後才冷笑道。
「往哪裡去了?」王定冷靜地問道。
「先前『黃礦主』等人還說孫傳庭那廝會派遣士卒前來接應我等,若是所言不虛,估計距離此處也不遠了。」
「王定?」山西王忠一愣,不由聲音放低道,「我乃榆林王氏王忠!」
「我們麾下多驢騾馬等牲畜,都注意點體力,一旦秦兵來襲,我們只管往山裡逃去!」
嘈雜的腳印、折斷的草木和一路上拋撒的東西,等等不一而足,都是這股義軍逃竄的證明。
故而除非迫不得已,黨守素、張汝魁兩人不想進入此地。
而這山西總兵王忠不是別人,正是王保家族第三代將領,雙方如何不熟?
「若是舜王親自,那一切倒還好說。若是落在他https://m.hetubook.com.com人手裡,怕不是變成了軍功首級,難道我們還去閻王處喊冤不成?」
「怎麼辦?」張虎不由望向王定道。
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這夥人躲進深山之中。
「派遣士卒,前去聯繫潰敗士卒,盡量請求對方整頓士卒,和我們一起對付這伙賊人!」
「你瘋了!」黨守素聞言:不由罵道。
不多時果然有斥候返回彙報道:「由此往北,果然有車馬行人蹤跡大概有千餘人,腳步齊整,似乎並非普通百姓!」
「大家都小心點,不要折損太過就成!」
王保先後擔任過薊縣鎮總兵、遼東總兵等職,其子嗣王學書、王學時和王學禮等人,亦先後任副總兵,頗有威名。
這時代無論大明、后金還是義軍,同樣都出身於大明邊軍系統,戰術戰法幾乎別無二致。
「先前我說要降,你還不肯,如今可是怎麼辦才好?」張汝魁一聽無計可施,忍不住抱怨道。
「我乃榆林王定,乃榆林將門王氏出身,不知閣下何人?」王定聞言便笑了起來。
而正當義軍發現黨守素、張汝魁的同時,這夥人也發現www•hetubook•com.com了王定等人。
原本麾下老弱被汰,吃空餉之數又如實填補了進去,王忠也頗有幾分信心。
「那伙潰敗士卒見我等吸引了賊人,徑直往西面山裡跑去了,一去不回頭……」
韓城以東的黃河沿岸有成片的沼澤,這在後世便是著名的郃陽濕地,其中遍布蘆葦、湖泊和澤地。
「往……往北徑直去了!」那斥候猶豫了一下,這才應道。
「將……將軍,咱們還能行嗎?」孫秀枝嚇了一大跳,連忙問道。
雙方列陣完畢,不多時有數十騎打馬出陣,為首一人高聲問道:「不知前面是何人領兵,這兵法倒有幾分眼熟!」
「這夥人不簡單啊!」蕭偲聞言不由插話道。
青葉白藕紅蓮花,三教原本是一家。
話說王定和張瘦子分兵以後,廣布斥候,一路向北搜尋過去。
壞了,如此看了對面騎兵不會少了,不然這伙潰兵也不會跑這麼快了。
如果義軍有心盡數剿滅他們,只需派遣騎兵在外面巡邏,大軍在後面壓陣,他們便等於自蹈死地。
往日都是老子轉進如風坑別人,沒想到今天好容易發了點善心,就被別人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