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賊人勢大,又有這麼多紅夷大炮,恐怕力不從心吶!」虎大威連忙道。
「這……」吳甡猶豫的看了身邊的虎大威、左良玉和祖寬一眼,這才下令道。
「往日我等和賊人大戰,數萬之數亦不在話下,又哪裡見得這許多火炮?」
「賊人只會劫掠,不會治理地方。想必是佔領陝西以後,糧食被劫掠殆盡,再加上天災頻頻,不得已東出就食。」
「這……」朱燮元猛地也吃不準義軍目標,不由有幾分遲疑起來。
「山西一下,斷天下之腰。到時候北直、河南、山東及南直雖富,又能如何?」
「大人,此數目鄭州城上人盡皆知,都是一個一個細細數過了!」那信使聞言賭咒發誓道。
祖寬還未答話,那左良玉卻聽得刺耳,不由強調道:「撫軍,這一次來的不是『順賊』,而是曹賊。」
朱由檢見了疏犢,頓時大吃一驚,連忙招來兵部尚書楊嗣昌和尚未來得及赴任的保定總督朱燮元前來商議。
「若m.hetubook.com.com是鄭州、開封不克,我完全可以走禹州、許州,破臨穎、郾城,然後順潁河、淮河而下,直撲鳳陽。」
大明再也不是當年那個大明了,手頭再也拿不出來那麼多兵馬來用。
「此話怎講?」朱由檢聞言也嚇了一跳,不由和楊嗣昌面面相覷。
判斷「賊人」要大舉進攻倒不稀奇,經錦衣衛來報,近期陝西境內賊人頻頻異動,確實有幾分跡象,但是判斷賊人要攻哪裡很關鍵。
「賊人若想奪取豫東和漕糧,斷然沒有主力出汜水之理,此必其虛晃一槍也!」
「這……不知朱少師有何高見?」楊嗣昌不快道。
一旦周藩、崇藩有失,那麼他吳甡能落個傅宗龍的下場,便是萬幸!
「大人!」那信使聞言就急了,連忙喊道。
「想來定是賊人積攢許久,專門用來破我城池之用!」
唯有虎大威乃是吳甡嫡系,不由連忙開口道:「鄭州城危在旦夕,救還是要救的,只www.hetubook.com.com是……」
「賊人攜紅夷大炮六十門,猛轟鄭州城,日夜不息!」
「如此,還得有勞朱少師和漕運總督朱大典整頓人馬,前去抵擋才是!」
「是,末將領命!」祖寬雖然一肚子麻麥皮想講。
「來人吶,將他給我拖出去,免得他在此聒噪!」
「鄭州危急!鄭州危急!」陳永福從城牆上縋下來的信使趕到開封府以後,頭如搗蒜一般向河南巡撫吳甡哭訴道。
「呃……」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如何說是好。
「還不是任人宰割,早晚為我所吞!」
那朱燮元看了吳甡的疏犢,不由大驚失色,失聲道:「大事不好,賊人這是要大舉進犯!」
「若是鄭州、開封被克,便主力出汜水而東。」
「若是讓我策劃此戰,完全可以先讓一偏師出汜水,以調動官兵主力,然後視情況再大舉進攻。」
只是這九千人馬一則隸屬於漕運總督兼鳳陽巡撫朱大典麾下,二則守御崇藩,哪個敢m.hetubook•com•com動?
吳甡聞言一愣,這才想起來當面的對手並不是凶名在外的「順賊」,倒也鬆了一口氣。
「賊人列紅夷大炮六十門于鄭州城外,炮彈如同雨下,只轟得鄭州城牆,千瘡百孔,幾乎搖搖欲墜!」
「這樣,一會兒我就給盧太監去信,請他幫忙協助防守郾城,我把猛如虎調回來,這樣庶幾有一拼之力!」
眼看祖寬垂頭喪氣,河南巡撫吳甡心中不忍,不由又勸慰道:「將軍不必擔心,本官不僅會率領大軍為你壓陣,還會上書朝廷,請來援兵,讓『順賊』有來無回!」
「你就說官兵大軍不日就到,還請城中守軍不要驚慌!」
「不對,不對!」楊嗣昌話音剛落,還未見崇禎皇帝朱由檢如何表態,朱燮元突然出口道。
「當然,這還不算什麼!」朱燮元冷笑一聲,下一句話竟是石破天驚,「最關鍵的是,若是我可以趁著朝廷兵力空虛之時,奇襲山西。」
「大人,你不能這樣,滿城百姓都等著你……嗚嗚…和*圖*書…」那信使還報一線希望,不意早被人拖了出去,塞了一團破布,什麼都喊不出來了。
「六十門?」河南巡撫吳甡聞言嚇了一跳,忙問道。
「嗯!」吳甡聞言十分滿意,嘴上卻先下定論道。
「若是你們再商量來商量去,恐怕鄭州城牆早被賊人夷為平地,如何再救!」
「陛下,你看這裏!」朱燮元連忙指著疏犢的內容道。
幸虧前任河南巡撫傅宗龍死的快,不然千刀萬剮亦不足惜。
「只是什麼?」吳甡點了點頭問道。
「曹文詔的曹,曹變蛟的賊!」
上一次「順賊」連破崇藩、唐藩,殺崇王,驅唐王,擄走了王妃、郡主,以致天下大震。
話說吳甡早寫了疏犢,三百里加急,只用了四天便遞到崇禎皇帝朱由檢那裡。
奈何敗軍之將不足言勇,如今他麾下精騎折損怠半,哪裡還有桀驁不馴的本錢?
「還請大人即刻發兵,救一救鄭州闔城百姓啊!」
「你且下去休息,待我等商議以後,再作定奪!」
「祖寬,明日你率領和圖書麾下精騎先行一步,趕到鄭州城下,射書信于城中。」
「都說說吧,這事兒該怎麼辦?」吳甡端坐那裡,開口問道。
「這……」朱由檢和楊嗣昌不由臉色大變。
「如若有假,就讓我死於賊子炮下,粉身碎骨,不得全屍!」
「念在你冒死送信的份上,我姑且饒你一次。如有再犯,亂棍打死!」
只有判斷出賊人真實意圖,這才能提前調動主力進行防守。
其實汝寧府還有徐州副總兵駱舉、馬熿及太監盧九德九千人馬。
「那朱少師以為這一次賊人慾攻取何處?」朱由檢不由問道。
兵部尚書楊嗣昌見狀不由笑道:「依臣之見,此事再明顯不過。」
「此乃賊人慾奪取豫東等地,甚至準備截斷漕運,奪取漕糧之計!」
「此數可否屬實?如若有差,那可是殺頭的罪過!」
「混賬,我還要你教我做事!」河南巡撫吳甡聞言大怒,不由喝道。
「力不從心,也要做一些力所能及之事!」
現在再給新任河南巡撫吳甡兩個膽子,他也不敢輕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