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赳赳老秦
第一百五十六章 奇襲

若是再加上新任右督師楊嗣昌帶來的遼寧鐵騎祖大樂一營騎兵,攏共有兩萬五千人,倍于曹變蛟麾下萬餘人。
「得令!」李友、李輔臣、馬進忠和魏知友四人聞言連忙上前一步道。
故而楊嗣昌認為,部分坍塌的鄭州城城牆,哪怕經過「賊人」及時修補,也無法到達原來的防禦效果,反而會成為防守方的巨大破綻。
即每三千人為一營,設一總兵;五營為一軍,設一將軍;若別遣一軍,則設一加號將軍。
「這洛陽城裡有一位耄耋老人,不但和舜王有舊,更是孟津人氏,理當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不急,不急!」眼看拓養坤心急,準備站起來就走,洪承疇不由止住他道。
好容易想起來尚有主心骨在此,連忙低頭看去,只見兵部尚書兼右督師楊嗣昌早已經兩眼翻白,昏厥過去。
楊嗣昌書生意氣,雖然他先後歷經兵備道、巡撫、總督和中樞兵部尚書等職歷練,頗有幾分見識才華,奈何和大多數普通人一樣,輕言戰事。
「不急!」洪承疇看了李信一眼,見他毫無開口的意思,他不由安撫道。
「什麼?」漕運總督朱和*圖*書大典與河南巡撫吳甡聞言只覺得肝膽俱裂、六神無主。
隨即眾人便在楊嗣昌指揮下,試圖奪回鄭州城。
那李信本就是聰慧之人,聞言哪裡還不明白張順的用意?
他正待張口為自己開脫幾句,不意突然有士卒高聲喊道:「緊急軍情,緊急軍情!」
「好!」拓養坤也是知兵之人,聞弦而知雅意,如何不知洪承疇如何打算,連忙一口應道。
洪承疇看著李信的舉止,也不由笑了起來。
由於這時代大多數夯土城牆都是傳統三合土製成,這個東西剛開始的強度並不算出色。
說實話,先前幾次征戰,李信表現的也十分出色。
哪裡意識到戰爭就要死人,身為三軍主帥一個判斷失誤就要血流成河、屍橫遍野。
至於李輔臣更是屬於新提拔之輩,雖然武藝高強,但是資歷名望亦在李信之下。
然而這兩人之中的拓養坤本就和張順頗為親近,這一次加入洪承疇麾下,屬於「撿」戰功的「關係戶」。
「主帥、左帥,咱們什麼時候出發?」雙方分定了主次,相互熟悉了一番以後,那「蝎子塊」拓養坤早就按捺和_圖_書不住,忍不住開口問道。
「將軍!」李信看了看滿堂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上前對新任平東將軍洪承疇施了一禮道。
「賊人突然從孟津渡過黃河,搶佔孟縣,威脅懷慶,鄭藩危在旦夕,請求督師即刻發兵,擊退賊人!」
這四人之中,李友乃是李信堂兄弟,關係非同小可。
「免禮!」洪承疇示意李信坐在自己下手,這才笑道。
他本身作為降將兼義軍幕僚長,雖然頗有才華,惜乎並無戰功在身,無以服眾。
且不說眾將如何計較,且說漕運總督兼鳳陽巡撫朱大典好容易趕到開封。
若非其表兄陳長梃是張順義兄的關係,為了權力平衡稍微抑制了一下他的提拔,依照他的威望能力也完全足以擔任一軍之帥。
「我不活了,給我武器,我要和這賊子拼個你死我活!」楊嗣昌只覺得一股血氣衝上心頭,忍不住一把奪了身邊護衛的腰刀,就要帶頭衝上去廝殺。
「啊?不用客氣,不用客氣!」李信雖然早已經知道自己擔任副將,萬萬沒想到自己地位居然如此尊崇,一時間有點手足無措。
「既然諸位都到齊了,為了m.hetubook.com.com方便以後精誠團結,那麼我先替大夥做一下介紹。」
楊嗣昌兀自掙扎了幾下,眼見掙脫不開,這才冷靜了幾分。
「古人云:勝敗乃兵家常事,又雲: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也難怪李信如此反應。
這四人都是張順精挑細選的新晉人才,為的就是李信壓得住陣勢。
兩處兵馬彙集一處,共有兩位督撫標營兩營人馬,以及猛如虎、虎大威、左良玉、祖寬、李重鎮、鳳泗總兵楊御潘、江北副將牟文綬、新任參將張士儀一干人等。
但是,三合土中的石灰、黃土會隨著時間的變化和空氣中的二氧化碳發生反應,以至於強度越來越大,甚至還要超過沒有加入鋼筋的混凝土。
其實這一次張順固然通過挑選將領,抬舉了李信,但又何嘗不是抬舉自己?
「老人?」拓養坤一愣,心道:「老子打個仗,難道還要找一個老傢伙說三道四?」
明代以左為尊,雖然名義上李信和曹變蛟同級,分屬左右帥,其實李信位次僅在洪承疇之下。
義軍專門拖來了幾門萬斤紅夷大炮和十幾門野戰炮、黃金炮防守,可憐鄭州城牆的坍和-圖-書塌之處不僅沒有成為官兵的突破點,反而成為官兵的死亡之路。
「可惡!」右督師楊嗣昌眼看著不遠處的通往鄭州城中的「血路」,幾乎目眥盡裂。
這下子攻守易形,反而變成大明官兵進攻,義軍憑藉鄭州城防守。
「既然洪先生有如此計策,那我就陪你走一遭,也好替你討個人情!」
結果,他萬萬沒想到「賊人」不但不修補城牆,反而「憑城用炮」。
若是在戰爭中,主帥洪承疇一旦出了什麼意外,這支大軍將按照位次高低排序,理當由李信接管統轄。
「督師若置自個身家性命于不顧,豈不是親者痛仇者快!」
「這位是趙光遠,這位是李際遇,還有王定、左勷、羅尚文、拓養坤、李友、李輔臣、馬進忠、魏知友,然後這是我們的左帥李信!」
故而,其麾下副將李信、曹變蛟,以及一十四個總兵,除了拓養坤和李際遇以外,幾乎無一個威望素著、資歷深厚之人。
而李際遇麾下卻是新建的重甲精銳,專門用來攻堅克難,所以更是對南路軍上通下達、令行禁止的指揮毫無負面影響。
「其中李友、李輔臣、馬進忠、魏知友,你和圖書們四營人馬劃歸左帥李信統轄!」主帥洪承疇見眾人並無異議,依照事先議定的計劃繼續道。
「若是拓總兵有意,可於今晚偷偷摸摸前往孟津躲藏起來,萬勿使敵人知曉,以待軍令!」
「督師!」朱大典和吳甡嚇了一跳,連忙一左一右將他死死抱住,勸說道。
故而這一次南路軍主帥洪承疇加號平東將軍,右帥曹變蛟加號驍騎將軍,而左帥李信卻無加號。
他連忙離開了座位,向西拜了拜,口稱:「謝舜王恩典,信無以為報,唯有馬革裹屍而已!」
「此人地位不在宋先生和陳先生之下,未必輕易肯見你!」李信不由笑道。
隨著義軍勢力逐漸擴大,原本以營為單位的編製已經無法滿足當前作戰的需要,所以張順根據實際情況,採取了「和合五營而為一軍」的編製方法。
「見過左帥!」其他人聞言面露驚色,連忙紛紛起身向李信施了一禮。
而馬進忠、魏知友二人雖然也是義軍頭目出身,但是無論威望和資歷都要稍遜一籌。
「其中右帥曹變蛟及其麾下趙鯉子、高一功、黃朝宣、張先壁五人現在正和官兵鏖戰,不宜前來,給大夥提前說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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