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赳赳老秦
第二百二十二章 發現

不多時,大概過來一兩個時辰,黃得功終於追上了最遠的一處斥候。
「至於是否有其他人馬跟隨,非我所能知也!」
「我等所交手者,不過兩三營人馬,實際追擊者,不過一營人馬而已。」
隨即黃得功一馬當先,揮舞著鐵鞭沖了上去。
那斥候本不欲離他,只是見了左督師朱燮元的軍令,這才勉強應道:「根據賊人行軍蹤跡來看,應當往汾河方向去了,或許準備渡河也說不定。」
隨著馬車的上下顛簸,車內的烏紗帽兩翅也隨之擺動,昭示著馬車主人的真實心情。
在這場遭遇戰中,官兵很顯然佔據了兵力優勢。
他不由大喝一聲,扭頭邊走。
既然有優勢,就趕快「吃掉」它,以免夜長夢多。
而如今的朱燮元需要他那分力量,自然就不干他的事兒。
「賊人號稱精兵二十萬,實際應當不過七八萬。」
黃得功抬頭一看,看起服色,不是一路追殺自己等人哪伙人,又是哪個?
河岸潮和-圖-書濕泥濘又多草木,不利於騎兵馳騁。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剛剛率兵出了太原城,就接到了左副將董用文戰死,神樞營損失慘重的消息。
而就在這一萬六千人之中,他還有留下三千人留守太原,結果一來二去只能率領一萬三千人勉強出征。
黃得功得了軍令,連忙挑選了三五十人,親自帶隊向義軍張大受部方向追尋了過去。
好吧,勝敗乃兵家常事,敗了一陣不算敗,終究還有翻盤的機會。
義軍張大受部多以騎兵為主,既然往此地靠近,想必自然是準備渡河。
這幾日被義軍如此驅趕,深以為恥,故而聽聞義軍準備渡河,不由大喜。
只是等到朱燮元率領大軍趕到同戈驛,遇到了慘敗而回的黃得功后,才發現事情的嚴重性。
實際上「順賊」這一次無論派遣一營兩營還是三營追擊,都沒有什麼區別。
「明白了,出發吧!」朱燮元聞言捻了捻鬍鬚,最終點了點頭hetubook.com.com道。
黃得功顯然也明白其中的道理,連忙進言道:「賊人頭目『滿天星』索我甚急,某願為一『夜不收』,為督師指明賊人所在!」
「好!」朱燮元點了點頭,不由又追問道,「賊人究竟有多少兵馬?」
那黃得功離了明軍主力,一路沿著驛道向南搜尋。
原來除了三千騎兵以外,居然還一支由長長的船隊組成的「水師」!
不待那義軍頭目反應過來,黃得功只把手中的鐵鞭猛地一抽,只聽見慘叫一聲,那義軍頭目被他一鞭打下馬來。
只是現在不是談這個的時候,多一份力量就多一分勝算。
黃得功聞言一愣,連忙對左右道:「我們且近前查看,若是果然如此,合當雪此大恨!」
不意他黃得功突然矮了一截,頓時躲過了義軍長槍。
如此這般,連續殺退了義軍斥候,很快黃得功終於看到了義軍的主力。
任誰被人追殺二百里,心裏也不會舒坦。
「這……」黃得功https://m•hetubook•com.com猶豫了一下,最終決定實話實說道。
「卻被賊人奪了官兵馬匹,一路追殺,死傷慘重,如今只余千余騎矣!」
「官兵只得拚死突圍,奈何敵人人多勢眾,道路狹窄,死傷有三成之數,被俘約有四成,剩下三成好容易在末將帶領下勉強逃得性命。」
「……飛渡鼠雀谷,繞道靈石,前後夾擊我軍。韓信嶺道道路狹窄,官兵雖有戰馬,卻無處馳騁,被賊人打的大敗。」悍將黃得功跪在轎子前痛哭流涕道。
不然等到賊人合兵一處,本來就處於兵力劣勢的官兵恐怕就難上加難了。
「此乃神樞營左副將董用文用兵之誤,不幹黃參將的事兒。還請黃參將重振旗鼓,助我破敵!」
原本朱燮元以為,自己這一次雖然帶領的兵少一點,好歹還有神樞營六千騎以為助力,只要把「順賊」阻擋在霍州以南,事猶有可為。
如今再加個剛剛宣大總督張鳳翼派來的大同總兵王世仁所率一萬人馬,實https://www.hetubook.com.com際手中可用之兵總計不過一萬六千人而已。
他不由上前問道:「賊人何如,今在何處?」
「賊子好膽!」當面義軍斥候也是跟隨張大受許久,久經沙場的老人兒,哪裡懼他,隨即也揮舞著長槍沖了過來。
「走,快走,趕快返回,彙報給左督師!」黃得功哪裡還不明白這是探查到義軍的關鍵情報。
那黃得功本就出身於遼東開原,作戰勇敢,這才被大明皇帝朱由檢調到京營任職,心中自有一股傲氣。
自從他擔任左督師以來,無錢無餉,好容易求爺爺告奶奶,才籌措了數月糧餉,集聚了兩三萬人馬。
單這幾項便調出了一萬二千人,自個手底下只剩標營羅向乾一營,副總兵李輔明一營,共計六千人馬。
隨即黃得功帶領麾下三五十人精銳離開大道,一路向汾河沿岸摸去。
他叫朱燮元,不叫奧特曼,任憑他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赤手搏賊」。
結果保定總兵被他派遣到大名府,協助右督師楊嗣昌防守通往m.hetubook.com.com京師的要地;山西巡撫楊文岳標營被他派往潞州防守從澤州北上的義軍;神樞營六千騎兵被他派往霍州爭奪韓信嶺要地。
張大受麾下斥候武藝雖好,又如何是黃得功及其一干精銳家丁的對手?
這倒不是他不想動用神樞營剩餘千余殘兵,而是神樞營連戰連敗,士氣低落,暫時根本無法投入使用。
神樞營遭受如此慘敗,拋開事實不談,難道那參將黃得功真的就一點責任都沒有嗎?
雪崩的時候,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好個賊子,在那裡作甚!」黃得功剛行了三五里,正下馬探查「賊人」馬糞,不曾想吃了一喝。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朱燮元聽了心有戚戚焉,不由安慰道。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他不由大喝一聲,翻身上馬道:「兄弟們,隨我殺散賊人,以祭其他兄弟在天之靈!」
那斥候眼見黃得功已近,只把手中的長槍借勢往前一紮。
大明左柱國、少師、兵部尚書兼左督師朱燮元一臉嚴肅的坐在馬車裡面。
上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