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的眼睛……」
「喲呵，這是大白天擱這曬被子呢？」義軍見了不由哄堂大笑，紛紛議論起來。
很不幸，有三五枚炮彈射入了義軍陣中。
只是相比之前姜襄所指揮的殺手隊而已，這一次人數更多，鎧甲武器更為鮮明。
不過明軍大將軍炮形制不一有不少只能發射七斤彈，殺傷力不是很大，前後只殺傷了十數人。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如果不能在「賊人」主力到達之前解決這股「賊人」，那形勢愈發不可收拾。
王世仁聞言一愣，不由也笑了。
而義軍火炮專門瞄準了明軍的火炮進行齊射，只一輪便有五六處火炮陣地瀰漫了石灰、毒煙。
原來朱燮元等人還沒覺得義軍火炮如何，只道是火炮重、威力大而已。
「若是他日遇賊，無紅夷不可與之戰，切記，切記！」
隨著明軍鼓聲響起，火炮手紛紛停止了前進，開始建立火炮陣地準備射擊。
只此一短，反得其要。
然而這種依靠經驗形成的固定印象，經過張順反覆試驗以後發現這種提升是有限的。
剛才雙方几乎同時射開火，結果如今明軍炮手才裝填了一大半，義軍火炮就能再度射擊。
結https://www.hetubook.com.com果兩相對比，這才發現義軍火炮不僅威力大，花樣多，而且射速奇快。
如今當前形勢固然是「賊弱明強」，但是隨著「賊人」主力的到來，明軍很快就會處於極為弱勢的地位。
而火炮手身後的火銃手也向前逼近一段距離，防止義軍騎兵衝擊自家火炮陣地。
這玩意兒被張都督呈給張順以後，經過反覆試驗，成為義軍三大「開花彈」之一，主要裝備黃金炮和飛彪銃使用。
「想必是昨夜聽了我軍威名，嚇尿了褲子，所以才不得不邊打仗邊晾被子，不然晚上只能睡濕被窩了！」
而張大受則是一聲不吭，完全視為尋常之事。
那飛彪銃口徑五寸，能夠發射二十斤實心炮彈，若是換作「石榴彈」，裏面可以塞進去數百枚霰彈，威力極其驚人，故而被列為義軍秘密武器之一。
那麼這種提升是完全沒有意思的，反倒不如截短了炮管，增加火炮的口徑，在同等重量下獲得更大的火炮威力，這才是「順賊火炮犀利」的重要秘訣。
外殼用生鐵鑄造，內裝有延遲引線和霰彈，以便殺傷敵人士卒。
……
這和*圖*書些人不是被石灰迷了眼睛，就是被毒煙熏的夠嗆，更有倒霉者直接當場被熏暈暈死，引起了一片恐慌。
「那……那如何破之？」魏知友不由有幾分擔心道。
而這種縮短，不僅能夠在同等重量下獲得更大的威力，還能夠因為炮管較短的緣故，大大提升了火炮的裝填速度。
兵法曰：無邀正正之旗，無擊堂堂之陣。
這幾次陣地的火炮倒毫髮無損，但是火炮手全都遭了殃。
有的在半空中炸了，有的在人群中炸了，更有落地砸死了兩個人，然後才炸。
隨著孫傳庭一聲令下，義軍火炮「轟轟」的響徹了戰場。
所謂「軟壁」，其實就是懸挂了舊棉絮被的木架。
其實這就是張順以科學的方法試驗火炮，訓練炮手形成的綜合優勢。
「哎，你還別說，還真是這麼個理兒！」
而這些殺手隊隊前各懸挂「軟壁」一張，以避矢丸。
果然只聽到那朱燮元又道：「此戰探其虛實即可，不須死戰，以免傷了元氣！」
那左督師朱燮元剛剛站在馬車上不久，也早潛意識如此。
只是此時此景，左督師朱燮元說出這番話來，是何道理？
不多時，殺手隊漸漸超過m.hetubook.com.com了火銃手的陣列，出現在義軍面前。
原來這朱燮元見義軍火炮如此犀利，自度無法輕易消滅義軍，則打起了退堂鼓。
原來他也是邊軍出身，頗有一些戰術、戰役底子，對此早已經有所了解。
他望著下面的炮兵的遭遇並沒有什麼兔死狐悲之感，反而扭頭向大同總兵王世仁笑道：「賊人所恃者，紅夷大炮而已，今得其要矣。」
有一個特別倒霉的炮兵陣地，剛好有一枚「石榴彈」在一人多高處炸裂，一下子報銷了二十多個炮手。
特別是這個時代的火炮本就無法精確射擊，甚至一旦超過肉眼可以辨別的極限一百三十丈，甚至連可靠的炮表都沒有。
石榴彈，明人多稱之為「火石榴」。
當然，你道這番道理那左督師朱燮元不知道嗎？
「怎……怎生如此之快？」有道是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
嘉靖年間南京兵部尚書王基曾試放此炮，不意「飛鐵迸逸，中傷洞頰」，以至於不得不「因病乞骸，歸卧七年」。
「它擋得了矢丸，難道還擋得了火炮不成？」孫傳庭嘿嘿一笑，不由反問一句，然後下令道。
而與此同時，火銃手的背後，明軍的殺手隊再度ｍ•hetubｏｏk•coｍ.coｍ活躍了起來。
兩害相權取其輕，朱燮元被迫無奈，只得強攻。
按理說這個時代火炮精確度較差，在一百二十丈距離很難摧毀對面火炮。
哪裡會被朱燮元等人看上幾眼，便能讓其「得其精要」？
一曰：移動速度；二曰：火炮威力；三曰：裝填速度。
其高七尺，寬六尺，以水浸之，矢丸不入，列陣之時可橫向遮蔽兩三人不等。
「地生度，度生量，量生數，數生稱！」
孫傳庭聞言不由哭笑不得，不得不扭頭向魏知友、張大受解釋道：「此乃軟壁，可以抬行，專門用來遮蔽箭矢、彈丸，不可小覷！」
有此三者，再加上對炮手進行合理的編製和訓練，這才是張順的縱橫天下的「獨門秘籍」。
清膛的清膛，勾渣的勾渣，裝填的裝填，複位的複位。
這樣一來一回，義軍三門同樣火炮，就足以抵明軍四門火炮的威力，朱燮元安能不驚？
然而義軍採用三大開花彈種，也即是石灰彈、毒煙彈和石榴彈進行覆蓋式齊射，不僅讓一個明軍炮兵陣地失去了作戰能力，還讓四五個炮兵陣地受到了極大影響。
而與此同時，明軍「大將軍炮」也同樣吐出了火舌。
像義軍這樣陣型齊ｈｔｔps://m.hｅｔｕbook•ｃｏｍ.ｃoｍ整的隊伍，若是硬攻，且不論打不打得下來，就算能夠打下來，自然也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完全得不償失。
他對此當然心知肚明，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而已。
原來宣大薊遼四鎮官兵和后金連年作戰，真刀真槍硬殺，深通重甲重炮之要訣，豈是「流寇」「草賊」所能比擬？
如此以來明軍發射兩輪的功夫，義軍都足夠發射三輪了。
更有四五顆圓滾滾的「石榴彈」，猛地飛來。
「傳令下去，用火炮進行打擊。野戰炮發射實心彈，黃金炮繼續發射石灰彈、毒煙彈，飛彪銃發射石榴彈，壓制對面火力！」
不多時，只聽得火炮轟鳴，義軍火炮聲再度響徹了戰場。
且不說兩人如何吹噓紅夷大炮，且說義軍射了一輪以後，隨即眾炮手各司其職。
其實這所謂的「火石榴」，或者「石榴彈」就是西方所謂的「榴霰彈」。
人站在高處久了，就容易超然物外，視芸芸眾生如同螻蟻一般。
聽著明軍隆隆的戰鼓響起，孫傳庭不由冷笑道：「黔驢技窮耳！」
這個時代已經發現炮膛越長，火炮射程越遠，精確度越高，故而明軍、后金都喜歡鑄造長管火炮。
「啊……阿嚏，這是什麼鬼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