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們……」完顏不亮聞言大驚失色,不由威脅道,「難道你們不顧家小了嗎?」
遂納!
「直娘賊,你們這些懦夫,都給老子上來……」完顏葉臣見狀大怒,不由扭頭怒喝道。
身邊的家奴親衛他倒還管得住,距離再遠了,兩眼一抹黑,便只能望洋興嘆,無能為力。
「現在是,一會兒就不是了!」眾士卒聞言哈哈大笑起來。
剎那間,兵敗如山倒,不知多少東虜精銳丟盔棄甲,只向營地奔去,獨留完顏葉臣和麾下三五百家奴、親衛死死護著。
只是黑夜如墨,伸手不見五指。
「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違令者,殺無赦!」完顏葉臣聞言愈發憤怒,不由扯著嗓子大聲下令道。
「主子死了,我們如果自投羅網,那才是不顧家小了!」眾人聞言冷冷一笑,然後紛紛持刀刺,向了完顏不亮。
遂一聲令下,親率領家奴親衛向義軍炮兵陣地衝去。
完顏葉臣不由仰頭長嘯道:「太祖及大金國
hetubook.com.com十世皇帝在上,不肖子孫葉臣上不能復現先主榮光,南下中原,下不能建功立業,重振家業,合當戰死於此!」
那完顏葉臣不由一驚,又回頭向去處望去,只見義軍營地燈火通明,火炮早已經裝填完畢,枕戈待旦,正嚴陣以待。
「既然你的主子死了,你為何不死?」
「主子您說得對,從今以後,我就叫完顏亮!」那奴才聽了,心生歡喜,連忙大聲應了。
「混賬,大清國的臉面都被你們丟盡了,回來,都給老子回來!」完顏葉臣一邊大聲呵斥著,一邊試圖收攏士卒,試圖重整旗鼓。
「唔!」完顏葉臣只覺得渾身的力氣突然被抽幹了,一下子站立不住,如同倒栽蔥一般,頭朝下腳朝上直愣愣的栽了下去。
「主子,上馬快走,這裏我頂住!」家奴完顏不亮見狀不由焦急的牽著戰馬上前道。
「砰砰砰!」密集的火銃聲又響徹了起來,原本hetubook.com.com
鼓足勇氣衝鋒的后金士卒不是中彈倒地,就是為了躲避鉛彈又跳回了壕溝。
「不好了,主子死了,主子死了!」完顏不亮眼見完顏葉臣中彈跌入壕溝,不由驚叫起來。
「完顏不亮啊完顏不亮,你要是叫完顏亮該多好!」見了這個狗奴才,完顏葉臣望著黑漆漆的夜幕,不由感慨道。
「哦?」眾士卒意味深長的回了一句,然後私下裡碰了碰各自胳膊。
遂后,麾下將領反叛,慘遭縊殺,被降封為海陵郡王,從隋煬帝舊例,謚號為煬。
若是往常,即便是遇到萬余大軍圍困,猶能結陣抵擋。
然而,就在這時,一隊火銃手端著點燃了火繩的火銃,踏著整齊的步伐走了出來。
金正隆六年十月,金國主完顏亮兵分四路,大舉伐宋,意圖一統,與戰不利,被宋將虞允文大破于采石磯。
在這個時代,夜戰是一個組織難度很高的戰術,同時也是一個能夠以弱勝強的戰術。
由於碰撞https://m.hetubook.com.com而發生變形的鉛彈,隨後在他體內發生了翻滾,形成了一條紡錘狀的空腔,徹底破壞了他的肌肉和心臟。
一語成讖,結果今晚真箇繁星隱匿,皓月羞見,整個黑漆漆一片,正應了這「不亮」之名。
話說那完顏葉臣接過了完顏亮或者完顏不亮手中的韁繩,翻身上馬,正待要走,卻只見迴路上火光點點,如同墜地的銀河一般,早橫亘在後面。
「死了?」眾士卒聞言一愣,不由確認道。
眾人眼見形勢不妙,紛紛棄了刀槍弓矢,伏于地請降道:「完顏葉臣已死,我等願降。」
「主……主子,前面是敵人的壕溝……」完顏不亮的聲音適時響了起來。
「好你個殺才,也不知道撒泡尿照照,你也配叫完顏亮!」完顏葉臣剛剛結果馬鞭,聞言不由愈發憤怒,順手抽了一鞭子罵道。
那完顏不亮哪裡躲得過去,頓時被刺了幾十刀,當場斃命。
由正白旗都統伊爾根覺羅·阿山做的好榜樣,這些人和-圖-書學有學樣,根本不擔心義軍不納。
就當完顏不亮斃命之時,義軍的騎兵也已經圍了上來,前面的火銃手也一步步近逼了過來。
「沖,給我沖啊!」完顏葉臣扭頭看了看畏縮不前的士卒,不由大聲呵斥道。
原來這廝本名完顏亮,因犯了完顏氏前金主海陵王完顏亮的諱,他便親自給他改名為完顏不亮。
「死了!」完顏不亮六神無主道。
好巧不巧,那完顏葉臣的腦袋正插在軟土裡,只留下半截身子和腿在外面抽動著,好似的里剛剛長出來一個大活人,哦不,是大死人一般。
「什麼意思?什麼意思!」完顏不亮勃然大怒,張口呵斥道,「他是我的主子,難道不也是你們都主子嗎?」
由於外面的壕溝新挖而成,溝底還有不少從上面脫落的軟土。
眾人見狀,哪敢怠慢,於是一個個學有學樣跟了上去。
連續幾炮下來以後,后金兵士卒為之一頓,陣型也稀疏了不少。
「殺,給我殺!」身披沉重鐵甲的完顏葉臣費了九牛二虎之m.hetubook•com.com力,好容易爬出了壕溝,眼見近在咫尺的義軍陣地,不由興奮的喊了起來。
果然,那騎兵將領楊承祖聞言不由欣喜萬分,心道:我果然是員福將,前面剛剛招降阿山,今天又招降了一夥建虜精銳。
好容易鼓動了士卒,完顏葉臣這才翻身下馬,親自帶頭跳下壕溝,向義軍陣地衝去。
那完顏葉臣本是后金宿將,麾下這兩千士卒也是精挑細選的精銳。
但見有人手持火把或者其他顏色燈籠者,一律格殺勿論。
這廝與其改名為完顏亮,還不如就叫完顏不亮呢!
「轟,轟,轟!」義軍一點也沒慣著他,直接火炮伺候。
再顧視左右,大紅燈籠早分立兩側,竟是一條活路也無。
「殺啊!」義軍騎兵這塊卻早有準備,每隊挑著十余盞紅燈籠,斷然不會辨錯敵我。
結果,不意驟然遇襲之下,卻也亂作一團,與尋常士卒相比幾乎沒有兩樣。
只是他話剛說了一半,突然只覺得后心一疼,一顆普普通通的鉛彈打穿了他身上的甲片,射進了他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