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見右衛兵上鉤,便向北行了七八里,尋了一處地形平坦之處,使騎兵列于高處。
若是馬上賓士,往來疾突,李自成自是不遜色張順半分。
「報,洗馬林堡已下,擒其守備!」
他只得老老實實應道:「這吳惟華據聞乃明……前朝恭順伯吳允誠之後。」
隨著萬全右衛參將一聲令下,麾下二千餘人頓時魚貫而出,背城列陣。
大同總兵姜襄因此也藉機將駐守的義軍將領的張天琳殺死,投降清軍,一定程度上的加快了農民軍在山西力量的崩盤。
原來有人提議主動出擊,但是經過眾人仔細對比了敵我實力以後,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那右衛參將倒也並非浪得虛名,連忙一邊派遣騎兵和部分步卒抵擋,一邊連忙列陣。
「不能再等了,出城應戰!」那右衛參將沉吟了片刻,最終發現自己根本無法承受丟失張家口堡的責任,不得不下令道。
萬全右衛參將擺的是一個中規中矩的背城列陣的陣型,但是這個陣型對李自成來說,卻不好使。
「哦?原來這般!」李自成想了想,不https://m.hetubook.com.com由心道:仔細聽來,這廝也不是個什麼好鳥。
果然這一走不要緊,那萬全右衛參將便按捺不住,便率領士卒離開了城池,一路向北追了過來。
膳房堡最近,在萬全以北二十里。
如今宣府城裡有宋軍師和李國公坐鎮,理當萬無一失,我且坑此人一把,叫他甘做漢奸!
那參將一見不由大喜,連忙率領步卒追擊,不意陣型剛亂,早埋伏在一旁的谷可成殺出,右衛兵大亂。
……
李自成趁機調轉馬頭,反戈一擊,那參將當場戰死,衛指揮使眼見抵擋不住,只得投降。
第二天一大早,原本沒有繼續聽到「順賊」攻城略地消息的明軍上下,卻突然望見一騎北來。
此處若是被義軍佔領,不但產業被奪,更是失去對蒙古、女貿易權,這是萬全右衛上下和他背後「老爺們」萬萬不能接受的事情。
這李自成還不知道,在張順前世的歷史線上,這廝便在李自成兵敗一片石以後投降多爾袞,助其招降宣大山西等地。
「報,新河口堡已下,https://m•hetubook•com.com斬其守備!」
待到義軍騎兵將其殺散,步卒早已經列陣完畢。
就在當晚,萬全右衛城外時不時響起了義軍彙報戰況的聲音。
李自成不由下達了一個大胆命令道:「調轉馬頭向北,彼若追擊,便反戈一擊;若不追擊,直接和張胖子合兵一處,前去攻打張家口堡!」
你道為何?
而右衛兵則憑藉火銃、火炮依次打擊,抵擋義軍騎兵。
李自成便下令將騎兵分為三列,迭次衝鋒。
情況就是這個情況,那萬全右衛參將也很無奈,只得龜縮在城中,以待有變。
由於此時夜深人靜,右衛城上早已經聽得清清楚楚。
然而,變數很快就出現了。
那騎卒一邊賓士,還一邊大聲呼喊。
像「范氏」這樣的旅蒙商產業大多數安插在張家口,以便隨時對蒙、金進行貿易。
「即便成功,『順賊』不過打馬而且,明早再來;我若戰敗,雙腿難敵四腿,死無葬身之地矣!」
若是讓他們坐視張家口堡陷落,那是萬萬不能。
「報,新開口堡已下,其守備自刎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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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參將見識短淺,給他機會他不中用,識不得其中厲害。
「城上有炮,把他們往外引!」李自成略微觀察了一番,便立即下令道。
若說義軍打下了洗馬林、新開口、新河口,甚至膳房堡,萬全右衛諸人倒還能忍得住。
他不由冷笑一聲道:「你休的唬我,且說這恭順侯吳惟華何許人也,為何有這般能耐?」
若說結硬寨打呆仗,攻城略地,那李自成不如張順多矣。
初開始距離較遠,眾人還聽得不甚真切。但等到那騎卒漸近,眾人終於聽清楚了那士卒喊的是什麼。
其實李自成這個命令風險極高,若果明軍參將不遂其意,反倒帶兵前去攻打萬全左衛,那自個反倒陷入了被動。
「膳房堡改旗易幟,已改投舜王名下!」
果然,隨著李自成一聲令下,谷可成帶領五百馬軍上前,連續試探了幾番,都被明軍城上火炮打了回來。
「什麼?」李自成聞言不由大吃一驚,這宣府鎮前後共設七路參將,除了設置在蔚州的南路參將以外,其餘皆反,這可如何是好?
「如今我城裡只有三千士卒,而城外『m.hetubook.com.com順賊』亦有三千之數。若我出城,又許留守士卒守城。如此,以少擊多,難獲成功。」
雙方戰了半晌,義軍人馬傷亡不小,便一路向北敗走。
「直娘賊,怎麼辦?」衛指揮聞言頓時按捺不住,連忙向右衛參將問詢道。
那李自成見狀不由大喜,連忙下令麾下士卒紛紛上馬。
自從當年土默特俺答封貢以後,雙方約定互市,其中張家口堡便成為雙方互市的重要地點。
這張家口堡看似是一座堡壘,其實卻是對蒙古、后金貿易的重要通道,也是冀家開拓「萬里茶道」的出口。
「據聞投靠了后金,被許以恭順侯,這才賣了死力……」
不過,他很快就回過味兒來,別看這廝說的厲害,實際上大多數人還是隨波逐流,根本不可能陪他們火中取栗。
那衛指揮使哪裡知曉兩人的恩怨?
因為對李自成來說,這一次他最主要的目的是平叛,而不是清算以張家口堡旅蒙商為紐帶的這股勢力。
原來以萬全右衛為核心的上西路下轄的五個城堡之中,其中洗馬林最遠,距離萬全有七十里。
「直娘賊,張輔國那個反骨賊!和*圖*書」眾人聽了,不由紛紛罵道。
故而那介休范家在阿濟格戰敗以後,老家「被毀」,還有憑藉「張家口產業」東山再起的念頭。
不意那衛指揮使招供道:「此事乃是以後金國恭順侯吳惟華為首串聯,以張家口范、靳、二王、梁、田、翟、黃八大家為主,包含上西路、下西路、東路、中路及上北路、下北路各路參將、守備,約定一時俱發,奪回宣府鎮歸清……」
張家口堡與其他堡壘相比,不僅僅是一座堡壘更是大明和韃虜互市之所。
「怎麼辦?涼拌!」那參將黑著臉,一時間也束手無策。
因為這一次出戰,他終於摸著了對方的弱點,正要建功立業,為自己的「王爵」增添色彩,豈容他阻攔?
但等完全右衛參將、萬全右衛指揮使一干人等趕到,便縱馬衝鋒。
依照義軍由遠及近,由西到東的順序來看,下一個就是他們的核心利益所在張家口堡。
李自成又連忙揮兵南下,趁機奪取了萬全右衛城,這才審其本末。
「不成,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果然有一個把總早按捺不住道,「若是被『順賊』佔去了張家口,大勢去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