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話實說，那衛指揮使一開口，張胖子不是沒有動心。
「狗賊！」李自成聞言頓時氣了個半死，不由上前一腳將他蹬翻在地上。
「轟轟！」隨著兩門裝滿了霰彈的火炮推了進去，不多時兩聲巨響，世界頓時清凈了很多。
「爺爺，不干我的事啊！」那衛指揮使一看張胖子這表情，連忙哭訴道。
「常如松就是前任左衛守備，因為不配合他們『互市』，在崇禎七年被人勾結韃子弄死了！」
「你是說……東虜？」張胖子聞言一愣，頓時也反應了過來。
「直娘賊，不殺爾等，難消我心頭之恨！」聽到此處，李自成不由勃然大怒，恨恨地罵道。
「我看兩位也是做大事的，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若是你們肯幫我們瞞下，不但這些金銀牛馬都是你們的了，回頭我們還有利潤奉上！」
「東虜數來，牛羊牲畜、鐵器布緞難以攜帶，獨金銀珠寶最為方便。」
「不……不要，你們這些『狗賊』，不得好死……啊！」
「范永斗不在，只有一個老父親帶領一乾親信夥計在城裡看顧生意……」有人連和圖書忙應道。
「今我家將軍只除首惡，脅從不問，籍沒其家中不義之財以資軍用。」
「『闖將』，你猜我撈到了多少好東西？」待到中午，滿載而歸的張胖子興沖沖向李自成彙報道。
塞外物產貧乏，一般習慣和內地以物易物，用牛羊馬等牲畜換取緊缺的布匹、鹽巴和糧食。
「報應，什麼報應？」那衛指揮使嘿嘿笑道，「即便是真有老天爺，恐怕也是個愛財的！」
你道為何？
話說兩人砍了萬全右衛指揮使以後，不多時士卒用火炮砸開了張家口堡南門和東門。
若是往常市與塞外拔都兒等部落還說得過去，如今牆外蒙古部落幾乎蕩然無存。
「我……饒命啊……饒命啊……啊！」
「說吧賣給誰了，究竟是怎麼賣的，掙了多少黑心錢？」張胖子黑著臉，目光危險地問道。
他們身在邊地，和襖兒都司、土默特部沒少打交道，當然知道這些人如何兇殘。
「殺，殺！」義軍如同潮水一般涌了進去，和城裡的明軍、韃子展開了殊死搏殺。
「常如松？常如松是誰和圖書？」
「他們都有誰？」李自成追問道。
「說吧，怎麼回事？」既然得到了答案，李自成不由扭頭向那衛指揮使問道。
他們兩人倒不懂什麼華夷之辯，只是知道韃子來了，就是燒殺搶掠。
「上炮，上炮！」一時間難分勝負，那李自成按捺不住，不由施展了張順「故智」。
「還有王登庫、靳良玉、王大宇、梁嘉賓、田生蘭、翟堂、黃雲發一干人等。你們七家勾結韃虜，欺我中華，賣國漢奸，罪不容誅！」
「哦？」李自成聞言有點想動手了。
「將軍，將軍，我們知道錯了，求求你饒了我們吧！」眾商賈早嚇得屎尿流了一地，不由頭如搗蒜道。
就連張胖子也忍不住質問道：「你們發國難財，發死人財，也不怕天打雷劈，老天爺報應？」
「什麼？」李自成聽張胖子審到這裏，不由大驚失色。
「壞事做絕，須饒你們不得！」張胖子聞言嘿嘿一笑，不由介面道。
「竟然有這麼多份兒，能夠分的？」李自成和張胖子有點不敢置信。
「嘿，還真讓你猜著了，戰馬千余匹，牲hetubook.com.com口四千余頭，米豆一千七百二十多車，金銀珠寶數箱。」張胖子不由興奮道。
「子不教，父之過！范永斗勾結韃虜，發死人財，罪無可恕，拖出去砍了，記著痛快一點！」李自成沉吟了片刻，組織好語音道。
「『闖將』實在……實在是高風亮節！」張胖子見狀不由搖了搖頭，誇讚道。
明代常用太平車，一車能裝十多石，一兩千車能裝二三十萬斤米麥。
那張胖子也忍不住上前踢了兩腳，出一口惡氣。
「來人吶，把這廝給我拖出去看了，免得污了我的耳目！」
想到此處，李自成不由厲聲喝道：「好個賊子，當李某是什麼人！」
而他萬萬沒想到就在自己遲疑之時，李自成早下令把這廝砍了。
結果他卻當著張胖子的面說出這般話來，那須留他不得。
等到硝煙散盡，李自成和張胖子入了城，看著滿地的屍體和跪在血泊里的降兵降將和商賈，頓時也不由打了一個冷戰。
如今這小門無傷大雅，但是這南門、東門被義軍轟開了，那麻煩就大了。
「等等，你說會不會這戰馬也好，糧食
https://www.hetubook.com.com也罷，其實不是賣給牆外，而是賣與牆內？」李自成突然有一個想法。
「對了，未免被人壞了事兒，總督、副總兵和御史那裡，也都有一份兒！」
「戰馬？糧食？」李自成面無表情的問了一句。
「如若不然，常如松就是前車之鑒！」
按理說戰馬、牲口乃塞外特產，多一些倒沒有什麼問題。
結果他們萬萬沒想到，有些人竟然賺這些缺德錢，賣糧資敵。
「我說來遠堡內怎麼會有珠寶，感情是從內地劫掠而來！」
原來他前不久剛在萬全左衛守備錢濟民那裡聽到，崇禎七年萬全左衛被后金攻克屠戮的消息，沒想到居然還有這般內幕。
「什麼？」李自成也有點懵了，「怎麼會這麼多？」
這一次居然能拿出來大量金銀珠寶進行買賣，確實是不合常理。
「夠，怎麼不夠啊？內地米麥七八分至一兩二一石，邊地也不過三四兩。」那衛指揮使解釋道。
「范永斗何在？」李自成面不改色，又開口問道。
可是，這糧食一兩千車，就有點不太正常了。
「我也是沒辦法啊，這上上下下早勾結好了https://m.hetubook.com.com，我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我……我是！」一個滿臉灰土的將領弱聲弱氣的回了一句。
「你……你們不都知道了嗎！」那衛指揮使低著頭，小聲了肯定了兩人的猜測。
「日積月累，以至於物貴銀賤。彼國中米一斗數兩，牛馬一匹百余兩，故而轉手一賣獲利不只十倍。」
當然，張胖子也沒有想到，李自成知曉他是張順「死黨」，故而生怕他高密，壞了自己「封王」之路。
舜王這一手，「大炮上刺刀」真是好狠好毒！
「其餘不幹此事者，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不必驚慌！」
「哪個是守備？」李自成冷聲道。
這張家口堡本來有三個門，分別是南門迎恩、東門永鎮和北門後來開的一座小門。
本來他還想留著他，有話要問。
「僅宣府一處，就有上西路、下西路及南路三處參將、衛指揮、坐營千總、守備、把總、操守，分守口北道兵備副使，巡撫、總兵和鎮守太監。」那衛指揮使聞言頓時說出來一大串名錄來。
「拖出去砍了！」
先前那衛指揮使說來遠堡呢有戰馬糧食，李自成就有些疑惑，如今更是滿腹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