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赳赳老秦
第三百七十二章 突襲

「哪裡走?」尾隨其後的騎卒眼見雙方距離接近,不由抽箭搭弓,只一聲「著」,前面那騎士應聲而倒,摔到了道旁。
剛才這幾人所殺之人,正是義軍斥候。
突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起,徹底打破了山谷的寧靜。
「到前面井陘還有四十里,過了井陘往西五十里便是固關!」尼堪聞言笑道。
時又鳥雀三兩隻,嘰嘰喳喳,在枝頭喧鬧;又有野鴨、野鶴三五隻,悠然自得,在河水裡劃出一陣陣清波。
城中草木遮天,幾為廢墟。然城外山高谷深,頗為險要,讓尼堪心中不由惴惴難安。
年方七歲,便被老奴封為「和碩額真」;不滿十周歲,便在後金朝賀典禮上名列第七。
「這樣,本王分你三個牛錄,你即刻倍道兼行,為本王奪下此關,此戰便計你首功!」多鐸沉吟了片刻下令道。
「喳!」那固山貝子尼堪未曾和義軍交手過,自然同樣也不把固關放在眼裡。
這故和圖書關早已經廢棄,只有舊關城在此。
不多時,他便率領三個牛錄離開了主力,率先沿著冶河河谷一路往固關方向行去。
不過,無論明軍的「哨」,還是義軍的「旗」編製都比后金的「達旦」要大。
多鐸,即為「胎兒」之意。
年十五,從洪太討伐多羅特部有功,被賜號為「額爾克楚呼爾」。
故而那尼堪帶領三個牛錄女真精銳,用了一日功夫,等到當天晚上便趕到了故關。
由於山穀道路狹窄,那人落地以後,滾了兩滾,竟將半邊身子浸在了水裡,一時間染紅了本來清澈的河水。
然而,隨著這一騎疾馳而過,隨後又有三五個騎卒一晃而出,緊隨其後。
「駕,駕!」不多時,一騎從青山遮蔽之處闖入,踏入了本來已經趨於平靜的山谷。
「這傢伙真能跑!」不多時,尾隨其後的騎卒趕到,跳下馬來用手裡的長弓撥了撥那騎士的屍體,不由譏諷道。
和圖書「走吧,趕快向額真復命去吧!」其中一人確定了騎士的身死,這才一把掀開了罩在腦袋上的頭盔,露出了一個光禿禿的腦袋。
「還有多少里?」多鐸年輕的面孔不為所動,而是冷靜地問道。
且不說三國編製如何,且說那尼堪讓士卒歇息了片刻,吃了些吃食,然後帶上了鎧甲,留下了大多數戰馬,便一路沿山路往固關方向去了。
原來這些人有的是遼東漢人,有的是遼東降人,自從歸化女真以後,紛紛剃頭易服,賣了祖宗,故而能說一口流利的漢話。
一時間,鳥雀鴨鶴齊飛,魚兒也跟著「噗通」一聲沉入水底,屏聲靜氣以待。
尼堪看那固關關內漆黑一片,又無人巡邏警戒,不由大喜,連忙命士卒披了鐵甲,就去攻城。
他不由下令道:「留下一個達旦駐守,其他人等,稍作歇息,即刻與我趁夜前去偷城!」
隨後在「己巳之變」中數戰有功,幾乎參https://www•hetubook•com.com加了后金與明國的所有大戰。
當然,這三關兵備其實也無甚用處,別說面臨后金大軍,就是當年張順起兵之初,就曾沿著太行山東麓一路北上,奪取倒馬關,威震京師,如何抵擋得住?
由於后金多騎,這一次為了行動隱秘,豫親王多鐸又大力派人捕殺,故而曹文詔等人一直見不到有斥候回還。
依照他對明軍的認知,估計自己等人一旦攻克固關以後,便能長驅直入,如入無人之境,再度殺入山西境內。
別看這多鐸頗為年輕,但是能夠名列后金「四小貝勒」之一,自然是非常之人。
在如此赫赫戰功之下,他當然根本沒有把一個小小的固關放在眼裡。
那故關本就以險要著稱,那麼兩者之間的道路更是崎嶇險要,再加上天黑道滑,尼堪和麾下八百精銳又行進了半個時辰,這才堪堪摸到了固關關外。
及年滿一十三歲,便被封為和碩貝勒,統領正白和-圖-書旗。
只聽得有一人笑道:「狗韃子,何來之遲耶?虧得爺爺我等待多時,不意這時節方才趕到!」
並在崇禎五年從征插漢兒部;七年攻略宣府,圍龍門,破保安,攻朔州;八年擊敗名將祖大壽,斬獲無算。
所謂「達旦」,乃是后金牛錄一下的編製,一般情況下一個牛錄下轄四個「達旦」,每個「達旦」約莫有七十五人,設一章京統領,下設一個撥升庫主管文書。
明廷曾在此設立井陘兵備副使,兼轄三關,即倒馬關、龍泉關和井陘固關防務。
俄而有魚兒耐不住水底的寂寞,一躍而起,「啪」一聲打出了不知多少水花,隨後又歸於平靜。
待他們轉過身去,這才露出來那光禿禿的腦袋後面拖著的一條「尾巴」。
而正由於他們有這些「特長」,后金兵每次入關,常以之為前導,用來探查敵情,捕殺明軍斥候。
固關,本名為故關,由於「虜寇太原密邇故關,其關雖地當衝要,而舊hetubook•com.com城險不足」,故而西遷十里,新築一城,取「固若金湯」之意,喚作「固關」。
「豫親王,恐怕再有一日咱們就能抵達固關了!」隨著前面的后金斥候折回彙報,那固山貝子尼堪不由打馬上前幾步,趕上豫親王多鐸彙報道。
原來他們都是女真人,當然若是仔細論起來,應該說是「女假人」。
「這天真熱!」其他人見狀也不由紛紛學有學樣,紛紛褪去了頭盔,露出了光禿禿的腦袋。
前者一般編製一百人左右,而後者則秉承張順「精銳不夠,人數來湊」的思想,攏共下轄五隊一百二十五人。
兩山壁立,中有一河,兩山翠翠,河水涓涓。
大致相當於明軍的「哨」,或者義軍的「旗」這一級的基本編製。
而就在這斥候戰死身後二三十里處,正有一支騎兵組成的大軍如同一條長蛇一般,正蜿蜒而來。
誰曾想剛剛趕到固關關下,只聽得三聲炮響,關上燈火大亮,一時間不知道多少士卒出現在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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