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狗賊,你這是公報私仇!」那成國公朱純臣一聽到「李皇親家」這四個字,不由眼睛一亮,大聲辱罵道。
那王之心和駱養性聞言這才反應過來,恐怕這件事兒還是宮裡的主意,自己兩人還是唯他馬首是瞻才是。
只是他們萬萬沒有料到張順料敵先機,不僅早有防備,反而藉機按他們一個「謀逆」的大罪。
當然這些話本就在他意料之中,倒不算什麼。
他們便效法廖永忠溺死小明王之故智,試探在半道截殺「弘光帝」,徹底破壞張順法統的構建,以獲取同戰價值。
「好,冉駙馬既然如此痛快,那你就簽了吧!」薛國觀嘿嘿一笑,不由拿出來一張口供道。
比如這定國公、英國公、成國公三家,各有園林。
那朱純臣這輩子那吃過這般虧,頓時狀若瘋狂。
好死不死,這些人還敢膽大包天,還想給他上眼藥,他還能慣著他們?
那冉駙馬低頭一看,頓時臉色慘白如紙。
所謂李皇親家,自然是先前被崇禎逼死的武清侯李國瑞家,只是如今李國瑞身死,至餘一
和圖書個三歲小兒襲爵。
「你看這些東西,均出自京營。先前先帝命你掌管京營,你還敢說你不知道?」
「不……我招,你讓我招什麼我就招什麼!」冉駙馬頓時如墜冰窟,萬萬沒有想到這廝如此狠毒。
原來這些人也不傻,深知張順請「弘光帝」入京,就是為了搞一把禪讓,走完成稱帝的最後一個步驟。
「看,你這不是挺明白嗎?」薛國觀不由下令道。
「看看這位東廠太監王之心,再看看這位,錦衣衛駱養性,他們都是專業的。」
原來自從張順進城以後,早盯上了這一干勛貴。
至於其他冉駙馬之宜園,萬駙馬之曲水園、白石庄,李皇親之清華園、新園,等等不一而足,不可勝記。
可是關鍵是這筆跡就和他的如出一轍,若非他清晰地記得自己根本沒有寫這些口供,差點他以為這是自己親筆所書。
「我們好不好死不知道,你再啰嗦,馬上就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薛國觀不由冷笑道。
「招不招,招不招?」內閣大學士薛國灌和_圖_書居中,太監王之心、錦衣衛駱養性分列左右,正對前朝駙馬冉興讓用刑。
成國公園則喚作「適景園」,即後世東城區什錦花園。
「詔獄酷刑一十八種,種種能讓你後悔來到人間,簽了吧,簽了好歹能來個痛快!」
那薛國觀、王之心和駱養性一干人等再兇殘,也萬不能對一個小兒動刑,故而拿了他的家人充數。
「刺駕案?」冉駙馬不由一愣。
原來這一次錦衣衛給他使了一個「彈琵琶」的手段。
「不……不是這樣的,那……那是我財迷心竅,貪污了回去!」朱純臣一口咬定道。
「是你自己招,還是讓他們打到你招?」
這天下終究是朱家的天下,既然陛下被舜王迎了回來,他這個朱家的女婿還有救!
冉興讓聞言不由仰天長嘆,用顫抖的手指握著了毛筆,簽下了決定自己生死的認罪狀。
「哦?冉駙馬既然記性不好,那要不要讓我提醒提醒你啊?」薛國觀冷笑道,「前兩日,涿州!」
好容易折騰了半晌,成國公朱純臣這才悠悠轉醒,一見薛國觀、
和*圖*書王之心和駱養性三人,他不由破口大罵道:「狗……狗賊,我和你勢不兩立!」
三人見此事已畢,不由一邊安排人救治冉駙馬,不要讓他死了,一邊又前往另一處大獄。
「都歇會兒吧,別把人打死了,不好向陛下交代!」薛國觀見狀,不由連忙下令道。
這一刻他真的體會到之前那些枉死在他手中的那些人的憤懣和無奈。
不過,他心裏還懷有一線希望。
「哦?還抵死不認是吧?」薛國觀嘿嘿笑道,「你看看這是什麼,你的同謀英國公張之極、定國公徐允禎、駙馬都尉冉興讓、駙馬萬煒、李皇親家、惠安伯張至臻一干人等,皆已經認罪,就等著你了!」
而是把犯人摁住了,然後用刀把他的肋骨當作琵琶弦一般來彈,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待到三人趕到,成國公朱純臣正被打的奄奄一息。
「還有這些供詞,二十七日從京營調走長槍三百一十五支,弓矢二百三十七副,鎧甲一千三百七十二副,戰馬兩千匹……凡此種種,都能辦你給滿門抄斬!」
「不…和圖書…不是我乾的,我冤枉啊,我冤枉啊!」冉駙馬不由一臉驚恐道。
「閣老,這……這太狠了吧?」眼見冉駙馬簽字畫押以後,很快昏死了過去,王之心和駱養性二人不由心有不忍道。
「什麼公報私仇?這是私報公仇!」薛國觀不由冷笑道,「滿朝勛貴,滿朝蠹蟲,你不會以為陛下會比先帝好說話吧?」
「沒事兒,小的門手裡有準兒!」駱養性連忙上前解釋了一句,然後又急忙下令道,「大夫,大夫,快過來再給他治一治,別真箇死了!」
只見上面白紙黑字寫著:茲有犯人冉興讓,本南直隸虹縣人氏,乃壽寧公主駙馬都尉,只因心懷前朝亡帝,對如今聖上懷恨在心,故參与謀逆,意圖刺駕……
其實薛國觀這一次也是沒辦法的辦法,誰讓他那張破嘴一開口就得罪了勛貴、文官和寺宦三大股勢力呢?
「冤枉?你這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給我繼續用刑,用大刑。打死了還有他兒子,兒子死了還有老子,一家老小,我不信就沒有一個招的!」薛國觀不由冷酷的下令道。
現在他要想保住m.hetubook.com.com身家性命和富貴,唯有給舜王當狗,把這三大股勢力洗殺乾淨了,方才有一線生機。
這些皇親國戚,憑藉身份地位在大明呼風喚雨,聚斂了令人難以想象的財富,張順豈能容他?
「好了,成國公,不要演了!」不意薛國觀搖了搖頭,指著前面的一堆武器鎧甲和一匹戰馬道。
「你們這些走狗鷹犬,到底讓我招什麼?我做錯了什麼?」冉興讓不由怒罵道。
「狠?人不狠,站不穩!」薛國觀不由冷笑道,「你們都是當狗當明白的,怎麼輪到我當狗了,就想不明白了?」
英國公有新舊二園,一處位於順天府學旁邊,另一處正對著什剎前海和后海交接處的銀錠橋,即後世凈海寺以東,三面環水,價值連城。
一般受了這種刑罰的人,往往都是五臟俱傷、血肉模糊。
「你們……你們這是屈打成招,早晚不得好死!」冉駙馬不由悲憤的罵道。
所以他這第一刀誰都不砍,專砍這些皇親國戚。
其中定國公遠位於德勝門附近,環積水潭而建。
所謂彈琵琶,自然不是要讓他聽一聽音樂,陶冶一下情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