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伴隨著一陣陣轟鳴的火炮聲,原本鯽魚奪回城門的真韃子不由倒下了一片。
那黃得功眼見拿他不下,不由急了。
這些火炮雖然遠不如義軍火炮,好在聊勝於無。
對深入敵境的義軍來說,僵局就是失敗。
原來這黃得功手裡所使的鐵鞭喚作「雷火鞭」,你看著它是一條鐵鞭,其實它卻是一條鐵鞭。
「若是仔細論起來,咱們老孔家的男人就沒有慫人。小王爺身負孔氏血脈,定然不負孔氏之名。」
一個人無論多麼慷慨激昂,一旦到了涉及自身身家性命的時候,難免生出驚懼之情。
那天佑門、德盛門地處東京城南面,本以太子河為護城河。
漆黑的夜晚,被燈火照的如同白晝一般。
但是天佑門、德勝門作為東京城的重要城門,自然也安置有火炮。
這孔廷訓根本沒有考慮周全,信口胡唚。
原來黃得功部的火炮都在船上,尚來不及運輸上來。
但是這條鐵鞭卻是中空的,裏面裝填了引線、火藥和彈丸。
你道為何?
「砰砰砰!」一陣激烈的火銃聲響徹過後,待到硝煙散去,出現在城門下和圖書面的卻是一排整齊的重甲兵。
不多時,待到「天佑兵」召集完畢,一個個披甲持銳,擁簇在了孔廷訓身邊。
他本來以為奪取了城門,城中的守軍就會一鬨而散,萬萬沒想到哪怕遭到了火炮的打擊,城中的守軍還能發動反擊。
「散開,都散開!」那韃子留守不由一邊大聲呵斥著,一邊領著重甲精銳繼續向前沖。
只聽見「砰」的一聲,那留守仰面倒了下來。
黃得功手持鐵鞭,一馬當先從天佑門向東京城殺去。
早已經累的氣喘吁吁的黃得功忍不住往太子河方向望了望,心道:「難道非要等到天亮,讓義軍的水師進行不分敵我的炮轟不成?」
兩人都是身著重甲,行動笨拙,基本上都是你給我一下,我給你一下,誰也破不了防。
「發炮!」黃得功見狀不由一笑,這才連忙下令道。
「小王爺說了,若是斬首一級,就再賞十兩,再賞十兩!」那家僕連忙又補充了一句,眾人這才心中稍安。
怎麼辦,怎麼辦?
一旦被引燃了,它就不是一條鐵鞭,更是一桿火銃。
「想當初,至聖先師雖然和_圖_書
是個讀書人,也是一個能舉起『國門之關』的勇士。」
「直娘賊,好狠辣的手段,諸位且隨我破敵!」那「小王爺」孔廷訓聞言不由咬牙切齒,忍不住大聲喝道。
而就在雙方戰作一團之際,那孔有德的兒子孔廷訓也走出了「溫暖的巢穴」,前去召集孔有德舊部。
且不論這群人如何心思,且說這「小王爺」召集了人馬,便急急匆匆向城南趕去。
「老王爺就更不用說了,那更是屍山血海里殺出來的人精。」
待到趕到城南,卻正見一干真韃子正被黃得功部打得節節敗退,眼見就要頂不住了。
只是等到他單獨對上遼陽留守和孔有德的「天佑兵」,這才發現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既然是買賣,那自然是一分價錢一分貨。
此時,天佑、德盛二門已失,東京城危在旦夕,那留守自知難脫干係,故而便動員了滿城韃子,拚死前來奪門。
孔廷訓及孔有德的舊部「天佑兵」這般加入,讓原本倒向義軍的勝利天平再度恢復了平衡。
原來這黃得功自負勇猛,自認和后金精銳不相上下。
「火……火炮!」就在孔廷m•hetubook•com.com訓剛走出家門之時,突然一陣沉悶的炮聲從南門遙遙傳來,頓時嚇得他一個激靈。
故而,自老奴北遷以後,依舊派遣滿人親信擔任留守。
黃得功的這種手段,讓他聯想到了自己的父親孔有德。
「賞賜,賞賜……」那家僕一看小王爺滔滔不絕的講了下去,不由連忙低聲提醒道。
不多時,這黃得功一干人等便裹得如同粽子一邊站在了城門的樓梯口,靜待韃子留守來攻。
正如黃得功所料,這東京城深處后金腹地,久不聞兵事,防禦鬆懈,果然為義軍所趁。
「狗賊,還我城門!」就在黃得功鬆了口氣之餘,不意一部人馬突然從城裡殺了出來。
「害!」那家僕一聽這話,不由很鐵不成鋼起來。
那孔廷訓不由豪氣叢生,激勵士卒道:「跳樑小丑,先傷我父,又薄我城,此仇不共戴天。」
開什麼玩笑,那不共戴天的仇恨是你孔家和「順賊」的,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直娘賊,看樣子要拚命了!」黃得功不由大罵了一句,然而讓選鋒披上了雙鎧,準備與遼陽留守肉搏。
當兵吃糧,天經地義,沒有和_圖_書錢,哪個肯替你賣命?
原來這黃得功部雖然作戰英勇,其實其裝備仍然沿用明軍舊制,並不曾裝備義軍的新型鳥銃。
那韃子果然也不負眾望,不多時就攀爬了上來,雙方戰作了一團。
那孔廷訓受到家僕這般激勵,這才挺起了腰桿,繼續召集「天佑兵」。
猝不及防之下,天佑、德盛二門竟為義軍所奪。
這東京城本是后金的「都城」,雖然後來遷都瀋陽,這裏對后金來說也具有重要的意義。
「小王爺,你不要怕,對咱們『天佑兵』來說,刀山火海都走過來了,還怕幾個蟊賊不成?」孔家家僕不由連忙安慰道。
「呃……若能斬首一級者,賞銀十兩!」那「小王爺」十指不沾陽春|水,如何曉得「市場價」,只好猶豫了一下,囁嚅道。
故而對上后金重甲,頗為無力。
就在這時,他往後後退了兩步,然後把手裡的鐵鞭在城上的火堆上燎了一下,然後往那留守面門上一點。
「天佑門、德盛門?」黃得功忍不住念叨了一句,不由嘿嘿的笑了起來。
只是經過這麼鬧,原本淤積于胸道那口氣就泄了個七七八八。
原來這來人不和*圖*書是別人,正是遼陽留守。
那城內上下如何料得到,這禍竟從水上來。
孔廷訓不由大吃一驚,連忙一邊派人定住,一邊詢問其故。
像我父親這樣的英雄好漢,恐怕在戰場上就是死於這等小人的伎倆吧!
「殺啊,殺啊!」
「今本王願與諸位戮力同心,一舉破賊……」
哪怕已經散亂的真韃子和「天佑兵」,也不是他這種「京營」的「少爺兵」所能輕辱,一時間雙方陷入到僵局。
「直娘賊,這韃子可真硬!」這一次輪到黃得功罵娘了。
原來雙方本來打得難解難分,那遼陽留守便對上了黃得功。
原來正常作戰,斬首一級賞賜尚不止此數。
可憐那遼陽留守一身武藝,一世英名就被黃得功這「惡毒的伎倆」給算計了,一命嗚呼,這才導致后金一方落入下風。
「小……小王爺,你可來了!」那韃子一見孔廷訓,不由哭訴道,「留守……留守被他們打死了!」
原本為「道義」而戰,如今卻成了「買賣」。
「火銃手射擊!」黃得功皺了皺眉頭,不由又下令道。
那黃得功和其麾下選鋒本就披掛了精甲,如今再裹一層鐵甲,倒也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