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之見,理當先問問冰圖郡王,然後再作計較。」
冰圖郡王洪果兒的駐地在伊克岳里泊,也就是後世彰武縣城東北方向。
「叔父,我想聽一句實話!」滿珠習禮斟酌了一下措辭,然後開口問道,「不知你挑選著兵馬,是準備對付漢人,還是對付女真和自家兄弟?」
「叔父!」兩人連忙上前見禮道。
「如今漢人強,女真弱,只要雙方實力不會顛倒過來,那愛新覺羅氏恐怕就離不開我科爾沁!」
現在「順賊」分明打西面過來,你敢說你科爾沁沒有嫌疑?
「先前不是說準備入援盛京嗎,我特意派他去探查一下消息,不曾想就探查出這種事情來。」
「郡王!」不多時只見一人掀開帳簾,氣喘吁吁的走了進來,正要開口,結果看到了吳克善和滿珠習禮二人,連忙住口不言。
「對啊!」那滿珠習禮和吳克善聞言一愣,隨即不由恍然大悟。
這科左前旗位於科左中旗東南,位於盛京瀋陽西側。
但是他仔細一琢磨,卻有琢磨出不同的味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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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那科爾沁左翼中旗旗主滿珠習禮聽了義軍使者的言辭,頓時坐立難安。
「那……那咱們該怎麼辦?」滿珠習禮也萬萬沒想到竟然有這種事情,忍不住開口問道。
那吳克善聽了滿珠習禮之言,本來第一反應就是緊緊抱住后金的大腿。
如果義軍真走科爾沁部通過,那必定經過「冰圖旗」的牧場,莫非冰圖郡王有想法?
那吳克善和滿珠習禮連忙將他攔住,暗地裡使了個眼色。
那吳克善、滿珠習禮二人也不說話,只是連忙給他使了個眼色。
「別的都沒有問題,只是……只是城內外卻是有一樁謠言……」
若是換作洪太,他洪果兒有信心不會被找后賬,但是多鐸不同。
兩人計議已定,這才領了些部屬,快馬加鞭前往「冰圖旗」。
這吳克善身份地位也非同小可,他身為宰桑·布和的長子,曾經先後護送大玉兒和海蘭珠兩女前往盛京嫁給洪太。
「什麼謠言?」洪果兒有一股不好的預想。
那吳克善和滿珠習禮和*圖*書聞言不由相視一眼,這才由滿珠習禮開口解釋道:「不是我二人心生異心,而是昨日漢人派使者來到我的牧場,告訴了我一件事情。」
「……」洪果兒聞言竟是愣住了,隨即連忙矢口否認道,「不可能,這根本不可能,這是再挑撥離間我們科爾沁和愛新覺羅氏的關係!」
「觀其兵馬,不過三千之數,而馬匹極多,約有萬余頭。」
都是千年的狐狸萬年的妖,雖然滿珠習禮沒有說,但是他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這下有些難辦了!」洪果兒皺了皺眉頭,一時間也是兩難。
「著他進來!」那洪果兒聽出來是誰的聲音,不由大聲下令道。
但是再不滿又能如何?
咱們都和后金緊緊綁在一塊兒了,你玩這一套做什麼?
「也成,看看他到底打的什麼主意!」實際上那吳克善對於后金把自己兩個妹妹海蘭珠、大玉兒一同送給「順賊」之事,極為不滿。
「這裏沒有外人,你說吧!」洪果兒皺了皺眉頭,開口道。
身為一個政治動物,講究的是https://www.hetubook.com.com利害關係,而不是個人情緒。
什麼猜忌不猜忌,如今漢人強女真弱的格局已經形成,難道他愛新覺羅氏還敢報復不成?
而洪太亦把自己的第四女固倫雍穆長公主愛新覺羅·雅圖許配給他的兒子弼爾塔哈爾,不由由於公主尚幼,如今尚未完婚罷了。
好容易將洪果兒勸住了,他這才無奈的下令道:「你先出去吧,記住不許胡說八道!」
「你們兩個小子不趕緊挑選兵馬,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洪果兒見了他們二人,不由奇怪道。
「他是我的親信,放心吧,不會外傳出去!」洪果兒解釋道。
現在這仗還沒開始打,謠言就傳滿天下都是。
待到兩人趕到,那洪果兒正在駐地挑選丁壯。
待到那使者一去,他連忙喊來哥哥吳克善。
原來這吳克善所謂「冰圖旗」,便是科爾沁左翼前旗,只因其札薩克洪果兒被后金賜封為多羅冰圖郡王,故有是稱。
想到此處,那滿珠習禮便提議道:「這樣吧,趁著那杜爾祜還未折回,咱們兄弟倆去會會咱和*圖*書這冰圖郡王!」
那人聞言如蒙大赦,連忙施了一禮,退了出去。
原來這洪果兒正是莽古斯的弟弟,吳克善和滿珠習禮的親叔叔。
這人剛一離開,滿珠習禮連忙開口問道:「他是何人?」
有些事關鍵不是你做不做,而是你有沒有嫌疑。
「胡說八道,胡說八道!」紅果兒聞言大怒,就要上前打他。
「據說這一次漢人突襲盛京,走的便是我科爾沁之地!」
「謠言說……說咱們格格……格格嫁給了漢人天可汗,所以……所以咱們科爾沁也投了漢人,故意放開道路,這才有了……有了漢人奇襲盛京之事……」那人吞吞吐吐回答道。
兩人聽得明白,連忙辭別了叔父洪果兒,一路快馬加鞭折回本旗,一味徵調人馬,準備赴援盛京。
他算計了半晌,這才低聲道:「我覺得我們應當如約赴援!」
「這……」滿珠習禮聞言一時間也不敢確定。
「呃……好,奴才帶領幾個人親自前往盛京,雙方相互試探了一番,倒沒有展開大戰。」那人連忙彙報道。
「什麼事情?」
「這叫什麼m•hetubook•com.com話?」洪果兒聞言一愣,不由立即開口道,「我乃大清國冰圖郡王,你們二位亦是卓里克圖親王和巴圖魯郡王,怎麼能說出這種話?」
吳克善猶豫了一下,不由開口道:「我科爾沁地處盛京以北、以西,若是有人繞道通過,必經『冰圖』旗。」
「可是……可是咱科爾沁下了這麼多血本,難道就……」洪果兒還待要說,就在這時突然聽到一陣喧嘩,有人嚷嚷著要見自個。
洪果兒愈發奇怪,連忙將這兄弟二人請進了帳篷,揮退了眾人,這才忍不住開口問道:「你們有何事找我?」
一邊是經營多年的「大清國」,一邊是新晉的「天可汗」,本來選誰不選誰根本不是問題,可是問題是現在出了岔子!
若是等打完仗,不知道愛新覺羅氏心裏如何忌諱。
「可是這一次,遼澤老道被陛下堵上了,而遼澤新道又廣布了斥候,你說他們不走科爾沁,走哪裡能抵達盛京?」滿珠習禮聞言不由苦笑道。
「這……」洪果兒頓時無話可說。
多鐸年輕氣盛,脾氣暴躁,而且眼裡揉不進沙子,豈會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