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說明「順賊」根本沒有打算速戰速決,而是以為持久之計。
然而是平行方向,那大概率就是杜度所說的壕溝。
「王爺謬讚,末將僥倖而已!」杜度自謙的笑了笑,不過看其神情,也頗為得意。
你道為何?
待到眾人爬上城牆,那代善眼見光禿禿的城頭,不由眼皮一跳,心底生出一股不安來。
「到時候,難道陛下準備憑藉自己一人之力復國不成?」
原來這后金國士卒無餉銀,全賴劫掠。
「報,城南『順賊』正在挖掘壕溝!」
那代善見了先是哂然一笑,繼而心底一顫。
自后金兵敗逐鹿以來,連戰連敗,不但士卒折損嚴重,十之八九家沒了收入來源,日子過得極為艱難。
「以我之見,『順賊』所掘並非地道,而是壕溝!」
「陛下?」那老人代善施禮完畢,看著面前不堪入目的場景,不由皺了皺眉頭。
「陛下!」代善忍不住更大聲地喊道,「你以為建州故地是什麼?」
眾人聞言側耳一聽,果然和昨日比起來,炮聲少了許多,不由紛紛笑了起來:「就這樣打,咱們瀋陽城裡不知有多少藏兵洞,看他如何防得住!」
「報,城北『順賊』也正在挖hetubook.com•com掘壕溝!」
他情知城上戰況激烈,萬萬沒想到竟如此激烈。
不意那代善見狀,不由抽了哪門子的瘋,卻道:「正好,同去,同去!」
「那……那好吧!」杜度猶豫了一下,只好無奈地點了點頭。
「那是窮山惡水,那是窮鄉僻壤,那是豺狼虎豹之鄉!」
「好!」眾士卒聞聲一愣,隨即不由歡呼起來。
「對!」代善不明所以,只好點了點頭。
「你以為你一聲令下,他們就會跟你走嗎?」
「沒錯,看樣子有這個打算!」代善沉著臉道。
「喳!」那奴才應了一聲,不多時便領著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走了進來。
不多時,一個個消息傳來,更是坐實了代善的判斷。
「如今這『順賊』比之『朱賊』,又差了什麼?」
如果「順賊」效法此計,準備用三四個月圍困盛京瀋陽,那對后金來說這絕不是一個好的跡象。
「那喝,我們繼續喝,待喝到『順賊』糧盡而退就好了!」多鐸不由伸著脖子,又從旁邊婦人手中的酒杯里嘬了一口。
自后金與義軍交手以來,連戰連敗,不曾討得好去。
想當年,后金兵鋒正勝,圍祖https://www.hetubook.com.com
大壽于大凌河畔,久攻不克,乃引掘壕,將其徹底圍困其間。
「不,他們不會!」
「報,城東也出現了『順賊』的跡象!」
「不是……不是說『順賊』出關千里,糧餉不足嗎?」杜度不由弱弱地問道。
如果是垂直方向,說明對方準備往城中挖掘,那定是地道無疑。
「他數萬大軍難道還能在此常駐不成?」
「當初殿下還小,不曉得其中艱難。自打父親帶我們衝殺出來以後,沒有一個人想返回去,沒有一個人!」
「還要退往赫圖阿拉?」代善聞言只覺得一股無明業火騰騰而起,恨不得一把掐死這廝。
「啊?好!」那杜度聞言一時半會兒還沒有反應過來,不過還是痛快的應了。
「當初老四入關之際,還說『順賊』不過十萬之兵,結果呢?結果怎樣?」代善不由反問道。
從明初到明末,變化了太多,他們已經很難想象在明初百廢待興之際,漢地怎麼會有如此強大的投送力。
「哦?那著……著他進來吧!」多鐸打個酒嗝,不由暈暈乎乎的下令道。
「這……」杜度仔細看了半晌,搖了搖頭道,「恐怕並非如此。」
和*圖*書如今雖然不過是小勝一場,但是也是一件振奮人心的事情。
「壕溝?」代善聞言一愣,仔細觀看半天,眼見義軍所掘方向正是平行於城西的南北方向,而不是垂直方向。
「他們享受了榮華富貴,再也吃不起那苦了。他們寧願投靠『順賊』,給他們做牛做馬,做雞做狗,他們都不願回去了!」
「怎麼,『順賊』走了么?」多鐸聞言不由笑問道。
「什麼?」那杜度聽到此處,頓時不由大吃一驚。
原來這掘壕攻城之法,后金亦曾用過。
「你們且穩住,我去面見陛下!」那代善想了想,不由囑咐道。
「勝就是勝,敗就是敗,有來僥倖之說?」代善不由故意大聲道,「傳令下去,凡昨天出戰士卒,賞銀五十兩,熟雞一隻,燒酒一壺!」
「哦?」那多鐸聞言竟不以為意,反倒笑道,「這麼說東面是沒有圍死了?」
如今「順賊」復用其計,這說明什麼?
眾人順著他的手指望去,只見今日城外只列了十余門火炮,而在那火炮後面,卻正有幾對人馬在那裡挖掘些什麼。
「禮烈親王要見我?見我作甚?」就在代善折回「皇宮」,拜見多鐸之際,不意那多鐸正抱著兩個婦人在吃
和圖書酒。
「陛下!」代善見狀,再也忍不住了,不由大聲道,「『順賊』非但沒有走,反而從北面、西面和南面三面掘壕,欲徹底圍困我盛京城!」
「對,既然盛京難守,我等何不逃入山中,伺機而起?」多鐸不由笑道,「我聽說建州一帶崇山峻岭,道路艱難,若是『順賊』趕來,我定全殲其軍……」
這才幾日功夫,城上的一干防禦設施竟被「順賊」毀個乾淨。
「昨天幹得不錯,大挫『順賊』士氣!」禮烈親王代善來到了西門,開口誇讚道。
「穴攻?」代善見狀,第一反應就是義軍要往城裡挖掘地道。
「一旦他抽調人馬南下,我就再度從赫圖阿拉殺將出來,效法我父親之故事,他又能奈我何?」
那代善見士氣可用,又聽到城外寥寥的炮聲,不由鼓舞道:「昨日一役,『順賊』膽寒。不說別個,你們且聽這炮聲,比起昨晚了,卻是稀疏了許多!」
就在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暢想美好未來之際,就在這時一個士卒匆匆忙忙地趕了進來。
待到糧草皆盡,援軍皆敗,祖大壽不得已率眾歸降。
「貝勒爺……你……你去城上一看便知……」那士卒一看這氛圍,哪裡敢開口,只好暗示和*圖*書道。
「哦?王爺,失陪了!」那杜度聞言不由向代善示意了一下,就要離去。
如今忽聞得此厚賞,頓時士氣大振。
「王爺,貝勒爺,你們看!」就在這時,那士卒往外一指道。
「那……那咱們怎麼辦?」杜度已經想象出,盛京瀋陽被人環壕三層,圍個嚴實,然後城中「人相食」,到處叫賣人肉的可怕場景。
「這……這『順賊』是打算困死我們?」到了這個時候,安平貝勒杜度也回過味兒來。
「趕快派人去其他門查看一下,究竟是何情況!」那代善想到此處,不由一臉凝重的下令道。
如今義軍哪怕投送不了這許多力量,只投送一半,也夠他們喝一壺了。
「既然東面沒有圍死,那禮烈親王你怕些什麼?」多鐸笑了,「既然他想要這盛京瀋陽,給他就是了,還能怎地?」
「說……說是有軍情……」那太監連忙彙報道。
「沒有什麼事情是百分之百,前些日子我找了好幾個漢人老學究問過了,當年朱元璋進入遼東,僅憑海路一線,便支撐了二十萬大軍。」
當初祖大壽無糧,后金亦圍困了三四個月,這才逼得他不得不出降。
「何事?」那杜度眉頭一皺,只覺告訴他「順賊」又出來新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