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赳赳老秦
第六百五十八章 勢如破竹

江淮一帶,又稱淮泗。
如不能佔據此處,潞王系殘部順流而下,鳳陽府就會得而復失。
「某覥為漕運總兵,麾下亦多船隻。」劉澤清聞言笑道。
「降了吧,降了吧,天意如此,人何以堪!」祖寬不由長嘆一聲,取下了頭上的頭盔,重重地砸在了桌子上。
錢謙益話音剛落,祖大樂連忙上前主動請纓道:「壽州乃鳳陽西面門戶,地處鳳陽上游,西聯潁州。」
「是的,如今某覥為舜王書記,已經依照殿下之命,勸降此城,還請洪督師不要輕動刀戈才是。」錢謙益不由笑道。
「舜王殿下雖然出身匪類,一段仁心倒是自然天成,遠勝朱常淓之流,頗有聖君之資。」
其實他心中也知曉,即便這兩人不肯自焚而死,恐怕也只能落一個賜其自盡的下場。
更直白一點的說,就是控制淮河流域至長江一帶的交通要道。
他雖然明面上是祖家的一個家奴,實際上卻是一個職業武士,或者說騎士。
依照他們的心思,天下兵馬大抵如此了。
「好,你也准了!和_圖_書」張順點了點頭,頓時大喜。
「什麼,鳳陽丟了?」距離鳳陽最近的祖寬最先得到了消息。
一旦壽州和淮安再落入義軍之手,對於江浙一帶來說,無異於泰山壓頂之勢。
其中淮自然是指淮河流域,而泗則是指泗水一帶。
想到此處,他不由安慰道:「殿下宅心仁厚,故不忍視之。然,此等下場皆彼輩咎由自取,殿下何須自責耶!」
「曉諭全軍,改旗易幟,恭迎舜王麾下兵馬入城。」
王定、祖大樂一干人等這類場景早已經熟視無睹,心中並無不妥之處。
「必不費一兵一卒,說其來降!」
「洪帥勿惱,某倒有一計,保管你立場大功。」待到洪承疇氣鼓鼓的進了淮安城,那劉澤清眼見洪承疇不甚高興,不由連忙獻計道。
「本王固知之矣,不過有感而發罷了。」張順搖了搖頭,不由嘆了口氣。
鳳陽以北是徐州,鳳陽以東是壽州,鳳陽以西是淮安,鳳陽東南是揚州和南京,鳳陽正南是廬州。
「祖大壽已經www•hetubook.com.com投了,遼西將門也投了,咱們還堅持什麼?」
「好,准了!」張順聞言不帶絲毫猶豫,乾脆利索的答應了。
正所謂:守江必守淮,此地一失,長江天險幾為通途,南京城直面義軍兵鋒。
「就憑人家不依賴遼西將門一兵一卒,殲滅后金十萬精銳,陣斬虜酋洪太及麾下名王阿濟格、濟爾哈朗、豪格一干人等。」祖大樂面帶譏諷道。
「是的,是的鳳陽城沒了,南京城也危在旦夕!」錢謙益苦笑著搖了搖頭,解釋道。
果然,眼見張順從悲傷的情緒中脫離出來,那錢謙益忍不住上前獻策道:「殿下,吾雖一書生,亦曾聽聞兵貴神速之理。」
好容易又被張順委以重任,結果受限於義軍戰略,勝了楊嗣昌一場,卻也不幹不脆,顯不出自己的本事。
誰曾想,還是一個洪太橫空出世,打得遼西將門損失慘重。
「殿下自居鳳陽,可居中招降淮安、壽州、廬州各處,西取安慶,東收揚州,繼而揮師南下,取應天,全東南半壁江山m.hetubook.com•com,此天下一統之機也!」
唯有新降的東林黨魁錢謙益見狀,心道:「聖人曰:君子遠庖廚,見其生不忍見其死。」
「什麼都沒許諾!」祖大樂搖了搖頭,苦笑道,「原來威震天下的遼西將門,在他眼中什麼都不是,根本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淮安降了?」當洪承疇帶領義軍主力沿著大運河南下,趕到淮安城外準備大幹一場之際,不意淮安府徑直投降了。
大爭之世就這般,不是你殺我,就是我殺你,容不下任何仁慈。
本來他以為這一仗,自己終於有大展神威的幾乎,萬萬沒想到淮安府竟然兵不血刃的降了,只把他肚子里憋了一股惡氣。
「那……那罪臣就前去勸降駐守在淮安的漕運總兵劉澤清!」錢謙益聞言猶豫了一下,也主動開口道。
「舜王既得徐州,倍道兼行,奇襲鳳陽。楊嗣昌猝不及防,又失人心,一戰而亡!」
「其守將祖寬,乃我祖家家僕出身,罪臣懇請殿下恕其不恭之罪,遣我前去遊說一番。」
「中都沒了!」當錢謙益m.hetubook.com•com親自趕到淮安城之時,漕運總兵劉澤清正在布防,準備和沿河而下的洪承疇決一死戰。
「憑什麼?」祖寬不由聲音大了起來。
不過,感慨歸感慨,仍然抹殺不了這一仗的重要性。
滾滾的黑煙瀰漫在皇城上空,熊熊的火焰舔舐著高大的奉天殿。
「由此往南,正是揚州。那兵部尚書史可法本不知兵,安能守此大城?」
然而,就在這時,他聽到了這個不敢置信的消息。
「這……」祖寬聞言一愣,不由不敢置通道,「他許諾了什麼?」
其上游便是潁州,然後一分為二,一路是經過張順的老家陳州的潁水,一路是通往汝寧的淮河。
然後,又有一個張順,直接打得后金國家家戴孝、戶戶披麻,幾乎一戰而滅其國。
他和廣大遼西精銳一樣,自小學習武藝、騎馬、射箭以及兵書戰陣等軍事技能,為的就是用身家性命搏一場富貴。
原來這壽州本稱壽春,位於鳳陽以西一百八十里,控扼淮潁,襟帶江沱,為西北之要樞,東南之屏蔽。
「罷了,罷了,大勢如此,我又能如和_圖_書何?」那劉澤清本就不是忠義之臣,聞言不由長嘆一聲,直接下令道。
「是啊,這大明朝藥丸吶!」祖大樂笑了笑,一臉無奈道。
朱常淓和楊嗣昌一干人等渾身浴火,一邊慘叫哀嚎,一邊在殿里垂死掙扎著。
「如今趁著淮安府消息不曾傳遞過去,洪帥若能趁機襲而取之,必得殿下歡心!」
在如此強烈的對比面前,他們這大半輩子的奮鬥卻好似一個笑話。
慘,太慘了!
「據聞,當日舜王殿下趕到徐州,千年以降,不曾有變化的雲龍山突現祥雲,呈五彩,俄而幻化為龍。徐州城上下哪裡還有戰心?遂降舜王。」
「好吧,他卻是有這個本錢!」祖寬聞言心中不由一陣失落。
「汝有何計?」洪承疇皺了皺眉頭,十分不快地問道。
「你……」洪承疇自度知兵,不意先為張順所破,不得已而降。
張順扭過頭去,眼前的場景不由讓人不忍直視。
這泗水本是淮河的最大支流,自京杭大運河開通以後,泗水成為了大運河的一部分,而位於泗水河畔的淮安正是控扼泗水,或者說大運河的重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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