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鄭芝鳳正憋了一肚子,沒好氣的下令道。
眾人推舉劉新宇為大元帥,郭子奴為軍師,並聯合藍山李荊楚起義軍和莽山、九峰山瑤民,聚眾萬余。
「什麼?這消息可靠不?」朱大典、鄭芝龍和許成名三人聞言大吃一驚,不由連忙追問道。
「誰成想……誰成想有賊起兵臨武、藍山,頗有聲勢。熊閣老為了以防萬一,不得已抽調人馬前去平亂。」
原來無論是熊文燦擁立唐王朱聿鍵,還是鄭芝龍擁立魯王朱以海,都是為了加官晉爵,故而其麾下將領各有封賞。
初時,義軍連戰皆背。
「監國魯王」反攻固然振奮人心,但是若是反攻不成,他們貿然加入,豈不是自壞了身家性命?
徐允禎前車之鑒,那徐允爵自然也戰戰兢兢,謹小慎微,以免遭受毀家滅族之禍。
「此事乃我親眼所見,豈能有假?」保國公朱國弼聞言不由保證道。
「既然朱兄都這麼說了,我們當然無異議!」魏國公徐允爵點了點,這才開口表態道。
原來這魏國公徐允爵乃明開國大將徐達第十世孫,乃是南京城內眾勛貴之首,與先前被張順誅殺https://www.hetubook.com.com
的定國公徐允禎併為國公。
長沙副使高斗樞一邊拚死抵抗,一邊連忙派遣士卒前往襄陽求援。
不曾想,這幾日眾人受到了義軍攻佔南京的激勵,再度發起了進攻,先後打下了長寧和衡州。
「此人乃保國公朱永之後,天啟初,因楊鏈遭魏忠賢陷害,仗義執言,以致丟了歲祿;崇禎初,又因為彈劾溫體仁一干人等,又丟了爵位。」朱大典不由開口解釋道。
原來這臨武、藍山兩地多礦工,就在去年因為發生看礦難問題,熊文燦一干人等不僅不派人救援,反倒強令封閉礦井,惹得眾礦工不滿,忿而起兵。
雖然他通過千里鏡,望見南京城上義軍士卒並不是很多。
那鄭芝龍和許成名不由相視一眼,不由笑道:「如今我有水師萬余,鎮筸兵三千,數倍于賊,可一戰而擒也!」
雙方好容易客套完畢,鄭芝鳳不由主動開口問道:「不知平寇侯這一次帶了多少船隻,多少兵馬,咱們也好合計一下,如何攻城!」
「此戰若成,陛下當效光武之故事,而你我亦當名列雲台,子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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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那個……」那個士卒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許成名,最終還是一咬牙彙報道,「剛剛得到消息,『順賊』正在城中,其麾下只有半營……半營人馬!」
再加上熊文燦主要精力和主要兵力用來對付駐守在南陽的蕭擒虎部,倒沒有拿他當一回事兒。
眾人勸說了一番,眼見魏國公是個不能成大事者,這才提議道:「既然如此,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事成之後,魏國公莫要艷羡我們便是!」
可惜鄭芝鳳並不知其中虛實,還道熊文燦唬他,一時間就要調頭折回舟山。
「什麼?快,快快有請!」鄭芝鳳聞言不由大喜。
而就在這時,保國公朱國弼猶豫了一下,不由提議道:「如今『順賊』兵少,又分出去一些前往溧陽、金壇兩縣,鎮壓叛亂,這南京城正值空虛。」
義軍攻克衡州以後,又聯絡江長子、李大用、李高峰等人起義,乘勝追擊,又取湘潭、湘鄉二縣,進而圍攻長沙。
那熊文燦得此消息以後,大為驚慌,連忙調遣士卒前去平叛,這也是許成名姍姍來遲m.hetubook.com•com的根本原因。
「聽說魯王的兵馬乘船自海上而來,戰船千艘,戰兵數萬,紅夷大炮不計其數,如今正在攻城!」魏國公府瞻園園內,寥寥數人圍在一起,正低聲嘀咕道。
「曉得了!」眾人聞言一愣,連忙紛紛應道。
哪怕以他手中的「神炮」,能夠發射二十四斤炮彈的重型紅夷大炮都不能傷其分毫。
而如今支持魯王的勢力,主要就是鄭芝龍海商集團和立足於江浙一帶的東林黨人。
鄭芝鳳覺得自己失算了。他千里迢迢而來,卻沒想到明太祖朱元璋建設的這座城池竟然如此堅固。
故而當朱棣登基以後,一則念及舊情,二則籠絡勛貴,故而有封了一個定國公,以示恩寵。
兩人一聽朱大典這話,頓時明白這是講述此人的性情和立場,更偏向于東林黨一系。
只不過前一個定國公乃是徐達第三子徐增壽在靖難之役中,私下裡向朱棣傳遞消息,以至於被誅。
「時機不至,兵不可出,謀不可泄,否則殺身之禍,前車之鑒!」
「後來國事緊急,先帝又起複重用,又以定策之功,襲爵保國公!」
「這……」許成名聞言不由面露和_圖_書難色,半晌才道,「本來熊閣老準備了一萬精兵,千余艘戰船,準備順江而下。」
「如今我麾下只有戰船五百,鎮筸兵一營人馬前來。」
「啊,這……」笑容,肉眼可見的從蕩寇侯鄭芝鳳臉上消失了。
他反覆叮囑眾人道:「此事我是一概不知,你們切莫要連累我!」
「啊?此事傳言紛紛,言海寇者有之,言東南水師者有之,事關我等身家性命,不知其真假究竟如何?」眾人聞言不由紛紛問道。
「蕩寇侯!」不多時,迎面走進來一位皮膚黝黑,年近五旬的將領,施了一禮道,「在下許成名!」
「若能使一人,告知城外虛實,再由你我裡應外合,一舉破其城,擒其首,天下猶未可知也!」
「諸位回去以後,但選練死士,蟄伏起來,以待時機。」
「不成,不成,此事擔莫大的干係,豈可如此魯莽?」不管保國公朱國弼怎麼說,反正那徐允爵是嚇破了膽,根本不想冒這個風險。
「啊?」那士卒被三個大官這麼圍著追問,頓時嚇了一跳,囁嚅了半天,這才開口道,「這個情報,乃是城中保國公朱國弼派人遞出來的,真假如此,小的……小的一概不和_圖_書知……」
「天賜我如此大功,合該『順賊』授首,大明復興。」
如今這兩人,一個蕩寇,一個平寇,倒也相得益彰。
徐允爵哪裡不依?
「蕩寇侯,陛下派來的援兵來了!」而就在鄭芝鳳猶豫不決之際,朱大典終於帶來了他想要的消息。
「哎呀,原來是平寇侯在此,客氣了,客氣了!」那鄭芝鳳聞言一愣,連忙也還了一禮道。
且不說城中眾勛貴如何計較,且說那鄭芝鳳連續轟打了南京城數日,不見成效,頓時也焦躁起來。
「朱國弼?」鄭芝龍和許成名聞言一愣,不由看向朱大典。
他們一干人等,皆是公侯勛貴,延綿數世乃至十數世,深知不見兔子不撒鷹的道理,故而有些瞻前顧後。
但是,夫用兵之法「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虛虛實實,誰知道這是南京城的真實情況,還是「順賊」故意示敵以弱?
「只是茲事體大,萬萬不可輕舉妄動。」
其實,這倒是鄭芝鳳誤會了。
「督師,將軍,城中急報!」就在眾人就要翻臉之際,突然又有士卒匆匆忙忙趕來道。
開什麼玩笑,幾個破產的流民,值得如此你們一干人等勞師動眾,莫不是耍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