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顧非此顧,又有什麼關係呢?」不意另有一人笑了起來。
「哦,讓他過來吧!」張順熱的夠嗆,不怎麼想說話。
只是這兩個潰卒的手指如同鋼爪一邊,任憑他如同掙扎,卻紋絲不動。
「賊子敢爾!」就在他整個都氣的快要爆炸之際,突然只聽見一聲暴喝響起,隨即摁著自己的兩個人手指一松。
「不好了,不好了!」說驚喜,驚喜到,就在徐子義浮想聯翩之際,突然有幾個奴僕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
你道怎地?
從太倉至西蘇州一百五十里,東至崇明島一百五十里,南至松江亦一百五十里,太倉正居其中。
然而,張順麾下兵力有限,顯然不足以向三個方向同時進行追擊,那隻能擇其要緊一處作為首要目標。
「切,故弄玄虛!」眾人皆不以為意,獨徐子義暗自冷笑不已。
「快,快回去看看!」這下子眾人也沒有看徐子義笑話的心思,不由紛紛跳將起來。
那徐子義也顧不得什麼,連忙拔腿就往家裡趕去。
生在煙花繁榮地,富貴溫柔鄉的四女,這二天的經歷比她們小半輩子見到的事情還要多。
好容易忙到了天色將晚,這才把這一干人等捉了殺了個七七八八,引得一干士紳千恩萬謝不提。
果然,張順剛出離了顧園不久,望見潰逃的東江兵正在劫掠附近百姓。
「嘿嘿,說我心急,你們心中又何嘗不急?」那徐子義聞言不由反駁了一句,頓時惹得眾人都笑了。
「葉好龍,你什麼意思!」徐子義聞言不由拍案而起。
「黃都督敗了,他麾下的潰兵沖了回來,見人就殺,見女就辱,剛剛攻進了咱們家的園子,那些狗奴才們嚇
https://m•hetubook.com•com得一鬨而散……」只聽見那奴才氣喘吁吁的回答道。
「客氣了,客氣了!」張順有氣無力的回了一句,站起來就想送客。
原來他家也是顧氏,雖然和太倉顧氏有幾分干係,終究已經不是一家人。
「何事驚慌?」他忍不住率先開口問道。
「我且不與你們說,等我的好消息便罷!」那徐子義聞言臉上一陣陰晴不定之後,突然笑了笑,火氣全消的坐了下來,看的一干人等驚奇不已。
私下裡難免向其他人提及,以絕了其他人求娶之心。
「好慘!」剛一出門,大腿根兀自生疼的董小宛、顧啟姬、卞玉京和卞敏四女忍不住臉色蒼白的念叨了一句。
「沒什麼意思,就是有人看中了人家小姐,結果沒成想人家小姐攀高枝去了!」那葉好龍笑了。
比如你管十人,我管二十這般,以至於這些人潰敗回來以後,輕車熟路,不問自取!
「那黃蜚呢?莫不是降了賊?」早有人不敢置信地問道。
「哦,一定是好玩的,她那麼年輕……就連我老娘……啊啊啊……我老娘被你害死了!」
「別去……他……他已經瘋了!」張順連忙一手扯住了顧啟姬,有幾分憐憫地看著他。
「什麼?」徐子義只覺得眼前一黑,差點當場昏死過去。
東江的潰兵很多,而且大多集中在崑山各大族家中,這倒讓張順一番好找。
他連忙掙紮起來,卻正見幾支箭雨正扎在那兩人身上。
「殿下……」四人忍不住往張順身邊靠了靠,似乎這樣才能找回一些安全感來。
如今聯軍大敗,三方潰兵各自逃竄。
眼見如和*圖*書此人間慘劇,張順也不由心裏沉甸甸的,便朝其他人揮了揮手退了出去。
「你什麼意思?」張順聞言臉色一沉,驀地想起來被大魚毒死的幾個義軍士卒來。
當他剛趕到自家門口,就看到幾個奴才就慌慌張張往外跑。
「兄弟!」張順忍不住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遞給他一件衣服,示意他趕快給她蓋上。
有自家的,還有其他幾家的。
「摁著,讓他看!」一個頭目模樣的潰卒,一邊喘著氣,一邊下令道。
「這『順賊』一完,恐怕顧氏也落不著好咯!」早有人又接話道。
「哎,慎言,須慎言吶!」有人聽了,不由陰陽怪氣的接話道。
「呃……敢問將軍大名,日後也好報恩于萬一……」那年輕人正待要走,突然想起來什麼,不由又轉過來追問道。
「娘!」徐子義連忙棄了那人,往院子里跑去。
這一夥兒從遼東戰場上撤回來的兵,不僅作戰時極為兇悍,在禍患一方方面亦當仁不讓。
原來這徐子義先前就聽聞顧啟姬才貌雙全,可堪良配,早有迎娶之心。
正所謂:玩弄刀劍者必死於刀劍之下!
「沒什麼意思,就是想問問你顧啟姬好玩嗎!」不意那徐子義狀若瘋魔,突然開口問道。
「太太……太太正在裏面……」那僕人嚇了一大跳,連忙往裡一指道。
哪曾想就在這一愣神的功夫,那婦人突然拾起剛才徐子義丟棄的腰刀,一刀插|進了自己的胸口裡。
不過和「舔狗」陸恩不同,他恨屋及烏之下,連顧氏和顧啟姬一起恨上了。
「娘,娘!」他連忙棄了刀,發瘋似的把那人扒開,正露出一個不著寸縷,渾身血污的婦人。
依照他的和圖書心思,如果驗不出來,張順和顧家上下死了拉倒。
蘇州大戶本身沒有什麼軍事實力,還想「借兵助剿」,豈非與虎謀皮?
「聽說……聽說被人打死了,腦袋都……都割了下來……」那僕人說話都帶顫音,顯然嚇壞了。
如果驗出來了,那就是顧家「蓄意謀殺舜王」,抄家滅族,理所應當。
「好了,我們去下一處吧!」張順長嘆了一口氣,似若無覺的下下令道,「我們每耽誤片刻的功夫,就會有人多遭受片刻的苦難!」
其實事情比張順想象的還要離譜,原來當初黃蜚進入蘇州和崑山之時,為了趕時間,由這些城裡的大戶分散招待。
「哦,本王姓張名順,人皆稱我『舜王』……」張順笑了笑道。
「你這是怎麼了,莫不是氣傻了?」眾人不由驚奇地問道。
「是你!你沒死!」不意那年輕人徐子義聞言不由失聲叫道。
張順想都不用想,第一個目標便選中了向西逃竄的東江兵。
於是,他便利用早先收買的一個老僕人,給顧家的大魚里加點料。
鮮血、屍首以及被侮辱的女性,每一樣都衝擊著她們那脆弱的神經。
此話一出,頓時眾人哄然大笑起來。
他連忙撿起了一把腰刀,就要向其中一人劈去,卻早被人搶了先,一槍搦死在那裡。
其中黃蜚能這麼快攻克蘇州城,途徑崑山抵達顧園,自然也少不了這些人之力。
原來這廝自個心慕顧啟姬,便以為禁臠。
「狗賊……狗賊……」徐子義不由一邊打罵不已,一邊拚命的掙扎。
「看這時辰,估計也該差不多了?」這一天天剛大亮,周氏莊園里早已經高朋滿座,其中一個徐姓年輕人忍不住開口嚷嚷www.hetubook.com•com
道。
二則原大明援剿東北水師總兵、提督關遼通津淮海江鎮水師便宜行事黃蜚戰死,其麾下士卒群龍無首,亂成一團,正是義軍一舉而克之時。
「我娘呢?」徐子義不由連忙揪住一人問道。
他只好一邊留下一些人手進行驅趕、剿殺,一邊儘快向西面追去。
「傻了?哪個傻了,待會兒消息傳來,大家便知!」徐子義笑臉盈盈的回答道。
所以,他現在繃著不說,準備一會兒給大伙兒一個驚喜。
原來連番刺|激之下,他終於崩斷了腦海中的那根弦,瘋了。
隨著他一聲令下,身邊的僕人連忙把一些金銀細軟和酒水吃食呈了過來。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張順會橫插一杠子,原本煮熟的鴨子突然飛了,其心情之鬱悶,可想而知。
「狗賊,放開她們!」徐子義不由大喝一聲,然後尋了一根先前僕人們丟棄的木棒,便沖了上去。
「砰砰!」結果還沒有等他衝到跟前,就被兩個排隊等候的士卒一槍打開了木棍,然後飽以一頓老拳。
「駕駕駕!」張順身上披著沉重的鎧甲,正滿頭大汗的打著馬向西面疾馳。
他突然心中瞭然,之所以這些潰兵能夠準確的找到這些大戶,恐怕在東江兵東來之際,和這些大戶的熱情招待脫不開關係。
想到這裏,張順不由向四周看去,目光所到之處,蘇州、崑山大戶不由一個個低下頭去。
馬鞍上還掛了圓滾滾的包裹,上面還沾染了大半黑褐色的血跡。
一則東江兵戰力最強,是江南蘇州士紳和文人墨客藉以對抗張順的主要力量。
待到他衝進院子里,不由目眥盡裂,只見幾個潰卒正摁著幾個女子施暴。
「你住口!」顧啟姬聽他說和*圖*書出這般下流之辭,又是試圖毒害張順的兇手,頓時鳳目睜,就要上前和他理論。
經過義軍審訊俘虜以後,張順才知道這一次的進攻,是由明軍殘部黃蜚、鄭芝龍和沈猶龍三者合兵而成。
「不,我老娘是被我害死了,還是你救下的我們……啊啊啊,徐子義你自作自受,也有今天……」
他神情恍惚,一雙眼睛都哭腫了。
「將軍,感謝你救命之恩,如今我六神無主,略備薄禮,以備感激之情!」不多時,一個熟悉的年輕人走了過來。
「你以為我說你,其實我說他!」有人又陰陽怪氣著,斜斜往徐子義那裡一指。
「好,好!」那徐子義見了,連忙接過來準備給她蓋上。
要想解除當前的軍事威脅,必須從這三方布置下手。
「少爺,你不能進去……」那僕人還試圖拉住他,可哪拉的住?
「師傅,有人找!」就在張順累的夠嗆,想讓董小宛、顧啟姬幫自己脫下鎧甲,喘口氣之際,不意悟空趕來彙報道。
「好嘞!」那兩個潰卒嘻嘻一笑,就把他拉到跟前,順手摁在了地上。
不消說,那東江兵自然要逃回蘇州,水師要逃回崇明,沈猶龍麾下丁壯則要逃回松江。
聽聞她被張順「強佔」了以後,就起了殺心。
「徐子義,就你心急!」眾人聞言皆笑曰,「如今黃都督大軍一去,那『順賊』安能有好?」
而三者的布置正是分別佔據蘇州、崇明和松江三地,然後以此為跳板,進而圍困顧園。
「娘!」那徐子義哪裡想得到她竟如此決絕,早扔了那衣服,一把抱住她撕心裂肺的喊了起來。
原來這一干人等皆是蘇州、崑山望族代表,如今齊聚一堂自然是為了對付「倒行逆施的順賊」。